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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26章:生死關頭 文 / 三更雨歇

    「回去告訴蕭正風,鹿死誰手我們戰場上見,別搞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陳靖宇冷喝一聲,揚起馬鞭而去。

    馬車剛走幾步,一個顛簸陳靖宇眼神一晃,差點掉了下去。

    「你--」蘇桐密切關注著前面的狀況,一把掀開簾子道,「你沒事吧?」

    陳靖宇努力晃晃腦袋,看清楚馬車裡的蘇桐。

    藥材散落一地,他頓時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昏昏沉沉,連握住馬韁很艱難。

    「是你……」

    蘇桐快速上前一步,幫他握住馬韁。

    「是不是你?」陳靖宇強撐著意志,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為何會這樣,迷.藥的作用已經讓他無法自己坐穩。

    蘇桐現在連自己也不確定這對他用迷.藥的人到底是何人,如果是剛剛那幫人,那麼他們大可以跟陳靖宇對峙下去,知道藥力發作,可是對方竟然沒有,所以這迷.藥顯然不是他們的部署。

    蘇桐把藥包裡的那只香囊湊到陳靖宇鼻息之間,陳靖宇神色清醒了幾分,臉色卻瞬間冷凌,如果這迷.藥不是她下的,那麼這解迷.藥的香包又怎麼解釋。

    蘇桐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把香包捧在陳靖宇手裡,迷.藥藥力一旦發作,解藥的作用就不再明顯,一時三刻陳靖宇根本恢復不了,剛剛那黑衣人一旦追上來發現他們的異樣,他二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嘶--」馬車一聲長鳴,蘇桐定睛一看,前方竟然有馬隊,難道蕭正風的援兵來的這麼快。

    「把我放下去,駕著馬走!」陳靖宇的長劍一刀劃在自己的手臂上,劇烈的痛楚讓他意識稍稍清晰,蕭正風的目標是他,把他留下能為她的逃亡爭取時間。

    蘇桐猶豫著,陳靖宇咬咬牙道:「你懷著身孕,一旦落入敵人手裡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把他從馬車上推下去,眼下他的狀況只能任人宰割。

    「跟我走--」馬隊漸行漸近,蘇桐這才看清,那一襲黃衫的女子分明是柳柳--蕭逸塵下屬兼財務大總管。

    蘇桐瞬間明白了,這迷.藥絕對是柳柳的傑作。

    只是她離開,陳靖宇怎麼辦?

    「跟我們走!」柳柳一騎先來到馬車前面,聲音一如從前酥魅婉轉。

    蘇桐怔了怔,陳靖宇的藥力還沒散去,她該怎麼辦?

    柳柳疑惑得看著蘇桐,最後注意到她的一隻手握在陳靖宇的手裡。

    「走吧!」陳靖宇聲音遲緩的說道,眼下這種狀況他是沒辦法保護她了,一旦蕭正風的人追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

    「他們在那邊!」馬車後方不遠處一聲洪亮的吆喝聲,蘇桐一扭頭看見不遠處一眾騎兵呼嘯而來。

    蘇桐一個大力把陳靖宇推進了馬車裡,沉聲對柳柳道:「我暫時不能跟你走,他日我自會親自跟你主子解釋,這裡就麻煩你了。」

    「你不能--」柳柳一句話沒說完。蘇桐已經揚鞭而去,馬車很快消失在暗夜裡,柳柳歎息一聲,為主子感到不值,他心心唸唸要保護的女子,此刻竟然在保護另外一個男人,枉費她一番苦心部署救人,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情。

    不過歎息間蕭正風的援兵已經越來越近,柳柳揣度了一下,這個女人雖然對不起主子,但是他本尊要是在此也不會看著她落入險境,所以這追兵她還得幫著引開。

    蘇桐一路駕車直往南,午夜時分陳靖宇的藥力才散去,他掀開簾子艱難得問道,「你怎麼不走?」

    蘇桐此刻不想多言,因為長時間握著馬韁她的手掌心已經磨破了一大片,正火辣辣的痛,這會兒回頭看見陳靖宇的鎖骨處血流不止,於是只能撐著趕路。

    蘇桐不理,陳靖宇傷勢太重,沒撐多久就漸漸昏睡過去。蘇桐知道他的傷必須馬上處理,否則恐怕有性命之憂,幾個時辰後他們到達了一處山腳。

    馬車沿著山腳走,繞了好久蘇桐發現自己分明又回到了原地。

    難道是迷路了,蘇桐車仔細查看這裡的地勢,馬車環行一圈又回到原地就說明這裡是一處環山,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必有一處入口可以通向裡面的山谷。

    馬車放慢了速度,蘇桐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是入口的地方,在一個拐角處一條小溪汩汩而流,蘇桐大喜,駕著馬車溯源而上。

    不過半個時辰路面豁然開朗,這山谷裡分明住著一戶人家,看這宅子的規模應該是一個大戶。

    前去敲了門,應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的光景。蘇桐說明來意之後,那老伯便叫了兩名長工打扮的人把陳靖宇抬了進去。

    「是誰?」一位婦人的聲音,溫和而婉轉。

    「娘子,是兩位受了傷的路人前來求助!」中年男子答道。

    「打擾了!」蘇桐朝兩位行了福禮,那婦人扶起蘇桐在茶几邊上坐下,道:「姑娘客氣了,我們這深山幽靜,難得有人能尋了進來,姑娘能找到這裡,也算是和我一家有緣了。」

    「不知怎麼稱呼二位?」蘇桐禮貌的問道。

    「我們姓蕭,姑娘如果不嫌棄就叫我蕭伯。」那中年男子露出一個爽朗的笑意道。

    蘇桐心驚了驚,「蕭可是我們岐國的皇族姓氏,莫非……」

    去訴手們桐。「姑娘誤會了。」那中年婦人解釋道:「此『肖』非彼『蕭』,我們的姓氏是『生肖』二字中的『肖』字,不是皇族姓氏,再說山野之人哪能有這福分呢,不知姑娘貴姓?」

    「我姓蘇。」蘇桐答道,對於身份還是保密為好,「我的這位朋友受了重傷,不知您家裡有沒有藥材?」

    「有,我家相公懂些醫術,不如就交給他去處理吧,我們也好說說話。」肖夫人熱情的拉著蘇桐的手。

    「啊……」掌心破皮的傷口受到摩擦頓時疼痛起來,那肖夫人立刻鬆開手,「姑娘手心冰冷,又受了傷,還是跟我來處理一下吧。」

    蘇桐這才跟著肖夫人進了內院,暖閣裡炭爐被燒了起來,已是深秋,加上連夜趕路,這山谷裡濕氣又重,蘇桐早已經手腳冰涼,這會兒在暖閣裡坐下方.覺得緩了過來。

    這會兒細細打量這屋子,眼前一扇屏風裡裝裱的仕女圖分明是大師之作,這宅子外邊看著簡樸,裡面的細節設計卻一點也不遜於京中大宅,關鍵是剛剛肖夫人刻意強調的那句話「此肖非彼蕭」,似乎在刻意撇清什麼。

    肖夫人拿了紗布外傷藥之類的進來,細緻的為蘇桐包紮。

    「姑娘,你別不是受了風寒,還有哪不舒服?」肖夫人問道。

    「哪有那麼嬌貴,喝些姜茶散了一身的寒氣就沒事了。」蘇桐微笑著說道,直覺告訴她這戶人家絕非尋常,但是她又看不出這男女主人對自己有任何惡意。

    收拾妥當,肖夫人便安排蘇桐在暖閣裡休息,蘇桐躺在床上,卻睡得極不穩當,半夢半醒之間都是呼呼的風聲在嗚咽。

    午時,肖夫人進來見蘇桐還在昏睡,面色卻是紅彤彤一片,一觸她的額頭嚇了一跳,「怎麼這樣燙?」

    「怎麼了?」外間的肖伯問道。

    「這姑娘像是生了病,你進來給瞧瞧。」肖夫人提高了音調喚丈夫進來,蘇桐也在這說話聲中醒來,正強撐著要起來。

    「快躺下!」肖夫人按住她,「我瞧著你臉色不對,沒想到竟然發燒成這樣,讓我相公給你瞧瞧。」

    肖伯此刻已經站在了床邊,蘇桐不好拒絕,只能讓對方把了脈。

    肖伯探了脈象只說了一句,「姑娘只是受了風寒,加之疲累過度才會這樣,待老夫去開一個開個方子給你服下,再休息數日便無礙了。」

    「有勞陳伯。」蘇桐點頭稱謝,不過心裡卻有了更大的疑惑,這肖伯但凡略懂醫理就不可能診不出她有了身孕,但是對方只是神色微轉,並沒有一點驚訝之色,這份沉著冷靜就讓她吃驚。

    蘇桐吃了藥,來不及思考這戶人家的問題,就又困乏到了極處,肖伯告知陳靖宇已經處理妥當,她便又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睡便是好久,睡夢裡她想要醒來,卻睜不開眼,只聽見床前的講話聲。

    「肖伯,我娘子怎麼樣,不只是風寒麼,怎麼突然就昏迷不醒?」是陳靖宇焦急的聲音,他稱呼她為娘子。

    肖伯的聲音很猶豫,「這位姑娘作了胎,這會兒疲勞驚嚇,又受了風寒,趕在一起發作,病情就急轉直下,老夫一時也沒有把握保她母子都無恙。」

    陳靖宇懇切的說道,「請肖伯一定盡力。」

    「這是當然,只是這姑娘之前有不足之症,懷了孕又太過奔波,一時母體承受不了胎兒的負荷,只怕……」肖伯說道最後沒了言語。

    「請肖伯一定保大人,她既然承受不了這胎兒的負荷,不如就……」

    「不--」迷迷糊糊中的蘇桐聽到這些,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肖夫人蹲在床前,蘇桐顫抖著手抓住她的手臂,虛弱得說道,「一定保住胎兒,我承受得了。」

    說完這句話,蘇桐便又昏睡了過去。

    肖伯沉思了片刻,最後道,「既然如此,我便試試用針灸之法。」

    「肖伯,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陳靖宇問道。

    「現在還很難說,不過她的意志力很強,待我施針之後才能有說法。」陳伯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藥箱裡的各色治療器具。

    蘇桐的衣袖被挽了起來,一隻隻銀針準確的刺入各個穴道。

    一個時辰後,蘇桐還是沒有甦醒,陳靖宇此刻已經明白,她的情況凶險萬分,他蹲在床前凝視著她的面容。

    蘇桐的臉頰呈現出異樣的潮紅,呼吸時急時緩,聽著就讓人揪心。陳靖宇緊緊抓著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一般不肯放手。

    她是他一切行動的動力,她是別人的女人,這樣至少他還有努力的希望,但是萬一她……,他不敢去想--

    床上的蘇桐發出低低的囈語,「放開我,放開我!」

    她雙眼緊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努力的想掙開什麼,又急切的想抓住什麼,最後低低的一直重複著兩個字,陳靖宇湊近些才聽清楚,她喚的是「小塵」。

    陳靖宇臉色陡然苦楚,肖夫人看著這一幕柔聲道:「你身上的傷才止住血,還是讓我來照顧她吧。」

    陳靖宇這才起身,在旁邊的軟椅上坐下,雙手捧著頭,臉深深的埋入掌心,心中如壓著千斤重擔,一時喘不過氣來。

    傍晚十分,蘇桐渾身都開始顫抖,胸口劇烈的起伏,肖夫人握著她的雙手,陳靖宇守在一邊寸步不離。

    「這是最後的時間了,她如果不能醒來,恐怕就難以回天了。」肖伯在一邊說道。

    陳靖宇咬咬牙,在床邊蹲下,一隻手握住蘇桐的手,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道,「你若再不醒來,我就去殺了蕭逸塵。」

    蘇桐忽然睜大眼睛,肖伯立刻拿銀針炸在她的指尖,劇烈的疼痛讓蘇桐一個瑟縮,頓時清醒了過來。

    「姑娘……」肖夫人拿手在蘇桐眼前晃了晃,蘇桐眼珠轉了幾圈,陳靖宇這才鬆了一口氣。

    死裡逃生,她醒來了,陳靖宇突然覺得只要她活著,這比一切都重要,只要她活著,他寧願自己日日相思,夜夜難寐。

    因為剛剛那一刻他真的好怕,害怕就這樣徹底失去了她,一切再沒了可能,她活著至少他還有個念想……

    蘇桐身體恢復力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漫天飛舞的是污濁的血,殘破的肢體……好可怕……她呼喚著蕭逸塵,他卻背過身去不理她,她一直追,一直追,最後眼睜睜看著一把刀劈向他,他卻一點也不閃躲,刀在他頸脖落下的時候,他只回頭給了她一個驚艷的笑容,那麼美……

    蘇桐驚恐得看著屋裡的人,肖夫人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猛地推開,她拿被子捂著自己,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0561

    陳靖宇猛地把被子掀開,瑟縮在裡面的人那麼小,滿臉都是淚水,髮絲貼在濕透的臉頰上,看起來像是受傷的小鳥,那麼的不堪一擊,絲毫沒了她一貫的強悍。

    陳靖宇伸出手,她警惕的避開。

    最後他用力扶住她的肩膀,蘇桐這才看著他的眼睛,嘴裡吐出三個字,「陳靖宇!」

    「是我,你冷靜些!」陳靖宇無奈的說道。

    「你不要殺他,你不要殺他……」蘇桐喃喃自語似的的反覆強調。

    「好,我不殺他,只要你好好的。」陳靖宇一字一句的保證,肖夫人看在眼裡,溫和的說道,「年輕人,你別逼她,她醒來就好其他的慢慢來,你也該換藥了,還是讓我來餵她吃東西吧。」

    陳靖宇被肖伯拉著去換藥,肖夫人放好枕頭,扶著蘇桐半靠在枕頭上,憐惜的說道:「孩子,真是難為你了。」

    或許是肖伯的治療起了作用,或許是蘇桐堅強的意志力戰勝了身體的虛弱,次日早上的時候她奇跡般的好了起來,這讓陳靖宇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然而禍不單行的是蘇桐好轉,陳靖宇的傷卻到了極限,連續幾日甚至連床也下不來。

    「那天你為什麼不走?」陳靖宇靜靜的問道。13acv。

    「沒有為什麼,你沒有任由你的母妃派人將我殺死,我也不會任由你被蕭正風抓去折磨。」蘇桐坐在椅子上回道,「你來我往,兩不相欠!」

    「你當真跟我撇的這麼清楚?」陳靖宇苦澀一笑。

    「我們本就不該有任何關聯。」蘇桐冷冷的說道,「你傷口未癒還是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說完蘇桐出了門,院子裡肖伯和肖夫人正在靜靜的對弈。

    「相公,我們是不是該出去把女兒尋回來了。」肖夫人落下一子問道。

    「孩子大了,我們住在這個地方自得其樂不打緊,讓女兒一輩子在這裡確實對她的成長不利。」肖伯落下一子。「或許是時候了。」

    「相公真這麼認為?」肖夫人隨意落下一子。

    肖伯點點頭,微笑著道:「娘子你又輸了。」

    「啊--」肖夫人看著棋局傻了眼兒,「你幹嘛跟我講話,故意分散我注意力。」

    肖伯寵溺一笑,「明明先勾起話茬的是娘子你。」

    「這……」肖夫人沮喪著臉,肖伯熟練得給她斟茶。

    不遠處的蘇桐望著這一幕感動非常,什麼時候她和蕭逸塵才能過上這樣只用飲茶對弈的悠閒日子,遠離紛擾的爾虞我詐,遠離複雜的家國天下?

    「姑娘,你也過來喝一杯!」肖夫人遠遠朝蘇桐招手,蘇桐緩步過去落座。「二位這樣的生活真是閒雲野鶴、羨煞旁人。」

    肖伯笑了笑,又往茶壺裡加了些泉水。肖夫人道:「姑娘快起來。」

    蘇桐疑惑的起身,肖夫人從軟椅上取了毯子,熟練得在蘇桐的座位上鋪好,「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萬事要小心,這石凳涼會傷了身子。」

    蘇桐含笑道謝,不知為什麼這夫婦二人給了蘇桐異樣的親切感。

    「老爺,不好了--」

    一更五千字,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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