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老學究們都打開答案,朝女官說了幾句,女官便上前宣佈,「第三局的比試結果是平局?」
「啊,怎麼會這樣?」
皇后解釋道,「二人的答案均是:太妃無疾,身體康健?無論他倆診斷的正確與否,二人答案一致,要贏皆贏,要輸同輸?因此此局二人打成平手。」
人群中各種議論紛起,「看老太妃的樣子就是病入膏肓,怎麼會無疾呢?」,「怕是這兩位年輕小姐都醫術不精,診不出來-?」……
「還是請院判們宣佈正確答案-?」蕭天越說道。
太醫院的資格最老的太醫顫顫巍巍的走上來道,「回皇上,年前內務府來太醫院告知老臣,要出一道考醫理的題目作為桃花宴會才藝比試的備選題,正好老臣要去皇陵給老太妃請平安脈,便肯請太妃娘娘在今日為老臣做這一齣戲,以達到最好的考核效果,醫者仁心重要的一點是要敢於講實話,這二位小姐都能忘掉一切主觀的臆想,而單憑望聞問切的事實客觀的判斷病情,實屬難得,故而她二人通過考核,雙贏?」
蕭天越朗聲大笑,「原來是這樣,老院判當真是用心良苦?」
「還有我老婆子呢?」太妃娘娘也開懷說道,「為皇家選出滿意的兒媳婦也是我老太婆的職責,皇上,老婆子我這齣戲演得還行-?」
蕭天越素來敬重長輩,起身走到老太妃跟前行禮,道,「太妃身體康健,實在是萬民之福,社稷之福。」
「老婆子老了,今日再來這桃花宴觀禮,便想起當年我和你母親也是這桃花宴上邂逅先帝?」老太妃傷感的說道。
「快別這樣,往事不可追,關鍵是而今聖上英明,百姓安居,真是天祐岐國?」太后娘娘安慰道,一時眾人跪拜?
禮畢,皇后招手示意女官宣佈結果:「第一組,大元帥府夏之荷與丞相府蔣夢琪,各有一勝,最後一局平手,故而二人比試的最終結果是平局?」
「臣女謝恩?」蔣夢琪和夏之荷二人牽手跪拜,皇后道,「你二人色藝雙馨,有目共睹,賞玉如意一對?」
蔣夢琪領了賞賜下來,笑著說,「桐兒,我可躲過一劫了,今日我表現的好嗎?」
「很好,表姐艷壓群芳,雖說是平局大家都更偏向你呢?」蘇桐安撫說道。
「是嗎?」蔣夢琪難於置信,「那你說他會選我嗎?」
蘇桐正準備說道,亭子外俊朗的聲音響起,「素問蔣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一見名不虛傳,不知蔣家小姐可否願意芳駕移步,與本臀下踏青賞花?」
聞此言,蔣夫人面露喜色,激動得說道,「夢琪,是太子臀下相邀呢?」
「我……」蔣夢琪一時間又驚又喜,竟不知作何回答。
蘇桐鼓勵的說道,「琪表姐博得太子臀下青睞,人家都上門邀請了,你還不快去?」說罷推著蔣夢琪出了亭子,蘇桐向外望去,蕭正風一身蟒袍,威風凜凜,蔣夢琪茜素紅紗,翩翩飛揚,二人一剛一柔甚是登對?
蘇桐朝對面夏之荷家的亭子望去,只感覺有一道鋒利的視線射向這邊。
「暗中跟著小姐,有任何閃失仔細你們的皮?」蔣玉菡對兩名蔣家的侍女吩咐道,蘇桐一瞧那兩位侍女步履生風,落地無聲,便知也是練家子。
「菡表哥,對琪表姐真是用心良苦?」蘇桐由衷的說道。
「夢琪生姓單純,能護她一日便是一日?」蔣玉菡放下茶杯,望著對面夏氏的亭子,眼光愈發鋒利?
蘇桐歎息,他們是一類人,為了至親至愛一切在所不惜?
蔣夢琪今日算是躲過一劫,蘇桐也起身準備離去往自家亭子裡去,蔣玉菡柔聲道,「萬事小心、不要硬撐?」
一股暖意湧上蘇桐心頭,她回之一笑,點點頭離去。
高台上皇后娘娘神色已有些不自然,雙手平手,作為自己兒子的太子臀下竟然沒有首先去邀請自己看中的太子妃人選,讓她的面子往哪擱。
蕭天越淡淡道,「皇后,第一組結束,餘下就按部就班來-?」
皇后這才回神對女官招了招手,女官便宣佈道,「第二組,大將軍府蘇桐對蘇妃之女蕭凌霜?請二位準備,一個時辰後才藝展示開始?」
蘇桐暗歎這是個紅果果的PK呀,但願今日能全身而退?
女官下去準備,蕭天越攙起著太后起身回去小憩,皇后朗聲道,「距離下一組開局還有一個時辰,太子臀下帶頭邀請蔣小姐,眾位好兒郎便效仿-,都去尋你們心儀的女子,餘下各位夫人都隨本宮去御花園走走,省得拘著他們年輕人?」
「是?」各家有品級的誥命夫人,便跟著皇后離席。一時間原本凝重的氣憤活絡起來,各家公子出了亭子,立於自己心儀的女子亭前邀請一同賞花?
蘇桐坐在亭子裡笑道,原來在這裡也這麼流行相親活動,非誠勿擾嗎這是?若能牽手成功便成就一段姻緣。
「大小姐,在下白玉堂斗膽邀請您一同賞花?」
孫寶瑤一聽大驚,道,「大姐,這人怎麼還不死心,上次府裡也是膽大妄為,怎麼辦?」
蘇桐暗歎,這男人還真是個牛皮糖,甩不掉了,若他肯老實娶了蘇雪馨,別再生事兒,她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他上次意圖對自己不軌的齷齪行徑?
沒想到他這麼不安分,蘇桐淡淡道,「白公子已是有婚約的人,希望不要辜負我馨兒妹妹的一片深情?」
白玉堂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甚至有些害怕別人聽了去,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與將軍府二小姐已有婚約卻還梟想人家的大小姐,難不保一頂成姓、蕩不堪的帽子又扣在他頭上。
可是今天的她實在太美,他沒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沒法遏制自己的心不去想她,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投入太子麾下,太子即將娶她的表姐,若他們能幫幫自己,沒準兒還有戲?
蘇桐當然也想到這一點,萬一這人在蕭正風面前亂說一氣,到時候蕭正風沒弄明白事情真相,便亂點鴛鴦譜,琪表姐夾在中間恐怕很難做人?
一時間蘇桐竟還沒想到好的辦法拒他,各家的小姐相繼受邀離開亭子,亭前除了宮侍也沒有什麼人,倒是她們家的庭前白玉堂站著不走,慢慢大家的目光都往這邊看去。
說白玉堂妄圖高攀的有之,說蘇桐太過高傲的也不在少數,更人說道將軍府有招贅當朝探花的先例,沒準兒蘇桐就願意招贅這位文狀元也不是沒可能?
一時間眾說紛紜,將蘇桐推向了風口浪尖,正在此時,一位武將打扮的男子也出現在亭子前,不經意得說道,「沒想到白公子也仰慕蘇家小姐?」
「怎麼,不行嗎?」白玉堂回擊,「自古佳人配才子,卻從未聽過武夫配才女?」
那人掩嘴而笑,「當然可以,你是文狀元,我是武狀元,你我又同在太子麾下從事,若太子臀下知道我們要爭同一個女人,他會保你還是會保在下呢?」
白玉堂臉色大變,他是最近才投靠了太子臀下,太子對他不冷不熱,倒是對這位武狀元器重有加,他暫時不是此人的對手,於是訕訕道,「景公子嚴重了,既然蘇小姐不肯接受在下相邀,在下便告辭?」說罷灰溜溜的離去。
蘇桐在亭子裡注視著這一幕,這人竟是金科武狀元?他依舊站在亭子前,蘇桐暗想不會走了一個纏人的白玉堂,又來了一個你-?
誰知那人只是站了片刻,就轉身離去,並沒有相邀的意思,蘇桐微怔,這個人好心解圍,但對她並無非分之想,令人費解?
「小姐,那位是武狀元景泉,岐國五公子之一呢?」蒲柳說道,「奴婢剛剛聽人說起過他,年輕有為?」
「景泉?好生奇怪的名字?」蘇桐說道,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來她到底在哪見過,又問道,「岐國五公子是什麼意思?」
「岐國五公子是岐國春閨裡評出來的名號呢?」蒲柳笑得神秘。T7sh。
「哦?」蘇桐有些好奇了,「春閨裡評出來的,為何?」
「就是指這五位是整個岐國女子們最想嫁的好兒郎?」蒲柳解釋道。
「那是不是你們兩個也想嫁?」
「大姐,怎麼說著說著又帶上我了,我想一輩子給大姐做丫鬟,像蒲柳那樣?」孫寶瑤說道。
「就是,我也想一輩子跟著小姐?」蒲柳也表明心跡道。
蘇桐也不接著打趣她倆,問道,「這岐國四公子是哪五位?」
「這第一位呢,就是剛剛邀請蔣家小姐的太子臀下,這下不知要碾碎多少少女芳心了?」蒲柳有模有樣的介紹道,「第二位嘛,自然是平南王世子陳靖宇,至今為婚嫁,聽說要與皇家聯姻,凌霜公主是大熱人選,所有那些閨中女子也沒戲了;第三位就是那位為人低調的大皇子,雖然他不及前兩位那樣權勢滔天,但是他難得可貴的就是,從未與任何女子傳過緋聞,奇貨可居?」
「第四位不會就是剛剛那位景泉公子-?」蘇桐問道。
「小姐真聰明,正是他,今年的武狀元,聽說武藝超全,是太子座下第一員猛將,嘻嘻,戰場殺敵,保家衛國,多麼英雄的形象啊?」蒲柳花癡的說道。
白這要她。蘇桐搖搖頭,問了一句,「那這第五位是誰呀?」
「第五位就不要提了,就是白玉堂?」蒲柳憤憤的道,「別人是不知道他在我們府裡幹出的惡劣行徑,要不然還岐國第五公子,恐怕是岐國倒數第一公子?」
蘇桐笑了,這岐國五公子多半是閨中兒女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那就真是這四位最厲害呢,有多少人韜光養晦,又有多少地方藏龍臥虎呢?
「當然我們未來的大姑爺也是不少女子的春閨夢裡人?」蒲柳遺憾的說道。
蘇桐一愣,這小妮子說什麼呢,「什麼姑爺不姑爺的,你也想嫁了是不是,要不要小姐我做主給你指一個如意郎君?」
蒲柳嘟嘟嘴,道,「奴婢說的是實話,未來大姑爺說不是腿上有疾,什麼這些岐國五公子,全部都是浮雲?」
蘇桐一愣,不再理她,她一定要治好那廝,不為什麼岐國五公子的名號,只為他?
「小姐你看?」蒲柳指指門外,小聲道,「是排名第二的平南王世子?」
「在下平南王世子陳靖宇,不知可否有榮幸邀請蘇家小姐一同賞花?」陳靖宇一身素白金絲鑲邊的長袍,亦是儀表堂堂。
蘇桐怔了怔,他來湊什麼熱鬧,上次貌似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難不成真是蔣夢琪說得那樣,這人對她也是志在必得?
千萬不要,她不想給蕭逸塵帶來任何麻煩,若陳靖宇因此嫉恨蕭逸塵,平南王勢力強大,牽一髮而動全身,恐怕蕭逸塵往後的路更艱難。
蘇桐想了想,拿出一個花籃,整理好花枝,在蒲柳耳邊低語幾句,讓她送出去。
蒲柳點頭,移步亭外,對陳靖宇道,「奴婢拜見平南王世子,我家小姐今天身子不大爽利,太陽下容易眩暈,故而不能應世子臀下邀請,還望臀下海涵,這只花籃是小姐要轉交給臀下的,祝臀下在這桃花宴上覓得佳偶良配?」
陳靖宇接過花籃,捏著花籃提手的指節微微泛白,她剛剛明明跑去丞相府的涼亭,一點也看不出身體不適,明顯是稱病推辭,還祝福自己覓得家偶良配,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心儀的女子就是她自己嗎?
「大膽奴婢?」忽而一聲凌厲的怒喝,「見了平南王世子也不跪下,是要以下犯上嗎?」
蒲柳嚇得忙跪在地上,她跟著蘇桐習慣了行福禮,今日沒有注意便也行了福禮,沒想到闖了禍。蒲柳見她戴著公主的頭飾,叩頭道,「奴婢不知公主駕臨,還望恕罪?」
「賤婢?」來者正是凌霜公主蕭凌霜,她一腳踢在蒲柳身上,陳靖宇臉色一變,阻止道,「她只是無心之失,公主又何苦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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