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噩夢初醒
「你不是說過他跟你老公在一起上班的嗎?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上班了?」馬麗看著劉詩雨,期待地問到。
「他們以前在一起同過事呢,後來我就不知道了……」劉詩雨心裡一陣發虛,忙躲開了馬麗期待的目光。
「哦,是這樣啊……」
從公園裡出來,劉詩雨順便在附近的市場裡買了點菜,回到家裡,已經快三點鐘了。感覺有點疲憊,她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馬麗回到家裡,她也進了自己的房間,怎麼想都感覺不太對勁,於是又拿出手機,撥打著周猛的電話,然而這次,從手機裡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話說回來。卻說今天下午來找周猛的三個人,大家基本上心裡都有了個底:朝哥說白了就是周猛的情人,胖胖的大娘是居委會的工作人員,而那個掏出本子寫著什麼的男人是幹什麼的呢?
那個男人是深圳市疾病控預防制中心派來的一個工作人員。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跟朝哥一起來找周猛幹嘛?
沒錯,有人得病了。得病的人是朝哥。朝哥是在最近深圳市組織的一次對酒吧等娛樂場所裡msm人群的傳染病檢測中被發現感染了病毒的。
朝哥感染的是什麼病呢?aids,就是艾滋病。
aids,讓人聞之色變的一個單詞。aids,艾滋病,這是個泊來詞,這個詞出現大概就是二三十年的時間,但現在傳到咱們中國來,可謂早已經是家喻戶曉了。艾滋病具體害死了多少人,這個誰也說不清楚,可見這外國人的東西也不見得全都是好的。
aids最容易在msm人群中傳播。msm,mansexman,就是男同。朝哥跟周猛是一對男同,那天劉詩雨在酒吧裡就看出來了。可是,這msm也不是一對一的,朝哥還有其他的同志。
周猛還有沒有就搞不太清楚。說到底,周猛原來也不是的。但他的性格確實是有點娘的,加之他又入錯了行,所以就成為了男同。他成為男同的目的是為了錢,但具體有沒有賺到錢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個艾滋病到底是先由哪個傳染的,誰也說不清楚。但朝哥既然給染上了,與他相關聯的那幾個人就可能也脫不了干係。所以朝哥來找周猛時臉色面如死灰狀就可以理解了。
所以政府就來找周猛了。政府沒有控制朝哥的人生自由,也沒有強制周猛現在就去做hiv檢測,這已經是夠人性化的了。但疾控中心來的那個也說得清清楚楚的,周猛必須盡快到中心去做個檢測,而且必須隨時都要跟他們保持聯繫的,否則怎麼樣,大家就可以去想像。
周猛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情用心如死灰來形容都不夠貼切。怎麼說呢,他的心情就像那臨刑前的死囚,只等著挨最後那一粒槍子兒了。
等著挨槍子兒,是個人都會感覺恐懼的。所以他不敢去疾控中心。不敢去疾控中心那能去哪裡呢?他和朝哥去了朝哥為他租的一個地方。
朝哥有錢,所以給他租了地方。但是他不常去,原因大家都知道。
兩人呆在房間裡,如癡呆了一般,誰也不說話,馬麗打來的電話,周猛也似乎沒聽到似的,任手機就那樣叫著,一直到手機沒有電了。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朝哥就取了瓶酒出來,兩個人就開始喝著酒。酒一喝上,兩人就如神經般,摟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哭了笑了之後,朝哥就舉起拳頭要打周猛,還罵他是妖精,害人的妖精。
妖精怕挨揍,喝了酒的男人是沒有書對的,所以他就撿了個空子從那房子裡跑了出來。
卻說朝哥喝了酒就要打周猛,嘴裡還妖精妖精地罵著。大凡男人都是這樣,喝了酒就要耍耍酒瘋的,有老婆的打老婆,沒老婆的就見誰掐誰。周猛沒辦法,雖然腦瓜裡早已經一片空白,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他還是銘記在心的,所以他只能撿了個空子從房裡溜了出來。
出了門,他這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如一具殭屍般,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著,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才好。雖然還沒有去檢測,但他能知道,hiv這魔鬼,只要它纏上了朝哥,自己百分百是脫不了干係的。
大街上車流洶湧,好幾次他都幾乎被撞到了。有時他就想,若能有個安靜的地方,倒不如痛痛快快悄無聲息地死了算了。
死對一個人來說其實也算是很簡單的,小瀋陽說得經典,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千千萬萬個人死去,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的。然而,最糟糕的是聽說真的有魂靈這個東東,自己的眼睛一閉不睜不打緊,可想想家裡的老父老母,還有那個傻里傻氣的馬麗,若真的就這麼去了,恐怕自己的魂靈到了那個世界真的不得安息,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昏昏噩噩地在馬路上走著,好幾次都差點撞上了別人的汽車,幾乎都要被當做碰瓷的主兒被人家扭送到派出所去了。回到家裡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鐘了。馬馬虎虎地洗了把臉,就倒到了床上去了。
馬麗其實也沒睡著,今天跟劉詩雨的一番話,讓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是啊,跟周猛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個地方上班,這愛戀的真是有點雲裡霧裡啊!
「怎麼才回來啊,一身臭熏熏的,到哪裡去喝酒了,電話也不接的。」馬麗見周猛默不作聲地躺在旁邊睡覺,忍不住就問道。她本來是在生著他的氣的,但女人到底是沉不住氣了。
周猛動了動身子,表示聽到了馬麗說的話,他感覺已經是心如死灰了,哪裡還有心思回答她的責問。
「你倒是說話啊!那些人是什麼人?你同事嗎?」馬麗見他一聲部吭的,心裡就更加著急。
「嗯……」周猛背對著她,只是嗯了一聲。他不想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才好。
「怎麼,工作上不順利嗎?」馬麗就轉過身來,輕輕地貼在他的背上,她想一步一步地把他的工作弄清楚。
「嗯……」他又嗯了聲,再不啃多說一個字。事實上,他是一個字都沒說的,「嗯」是鼻音,他壓根兒都沒開口的。
「唉……」她輕輕地歎了口氣,伸出柔軟的小手就在他的身上細細地摩挲著。
男人在外面的工作壓力大,這她知道。有了壓力,就必須釋放一下,否則會憋出病來的。所以那些聰明的女人,當她老公在家裡的時候,她會盡量讓他感覺到自己有被征服,被滿足的感覺的。
深圳初夏的夜晚其實早就感覺有些燥熱了,在馬麗的挑逗下,周猛漸漸地就有些躁動了。他轉過身來,手一伸,就探入了馬麗薄薄的睡裙下面……
馬麗也真算個美.人兒的,五官精緻,皮膚細膩,最最突出的特點是會來事。她見周猛轉過身來,忙就緊緊地貼了上去……
衣衫盡褪後,馬麗嬌喘吁吁著,正等待著他的征服呢,誰知周猛突然「啊」地叫了一聲,猛地就從她的身上滾了下去,躺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馬麗一陣愕然,呆呆地躺在那兒任激情潮起潮落。「怎麼了……」她扯了毯子把自己曼妙的酮體遮蓋起來,側了身,輕輕地靠在他的脊背上問道。
「沒什麼,別問了,我累了……」周猛歎了口氣,冷冷地說道。
眼淚不爭氣地就滑了下來,她忍不住地就低低抽泣著。周猛又歎了口氣,轉過身來,輕輕地摟住了她微微顫抖著的香肩。
她哪裡會料到,他不要她,可都是為了她在著想啊!這幾天以來,都是她的生理期,兩人在一起,自然是有七八天沒有嘿咻過了。兩人住到一起的時間雖然說也蠻長了,但真正親密接觸也就是那麼幾回,而且到了關鍵的時候,馬麗總是要給他帶套套,說不定,她還沒有感染上艾滋病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周猛還蜷縮著睡在那裡,如一隻慵懶的病貓般一動不動的,她想他可能是真的累了,就沒有吵醒他,自己躡手躡腳地就起了床。
從臥室裡出來,只見劉詩雨一家子正熱熱鬧鬧地在洗漱著,很顯然,小寶還沉浸在他爸爸有了車的巨大喜悅之中。
「周猛回來了嗎?」劉詩雨見馬麗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忙問道。
「回來了呢,現在還沒醒來。」
「哦,快點洗臉漱口吧,等會我老公送我們去上班。」劉詩雨說道。
「嗯,有車就是好啊!」馬麗羨慕地說著。
「說什麼呢,又不是自己的車……」劉詩雨臉一紅,若她知道這車是王然的,她不氣死才怪。
幾個人洗漱完了,吳劍鋒帶著她們就往樓下去了,眾人上了車,先把小寶送到了幼兒園,然後三人在路旁的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後吳劍鋒就把兩女送到了心連心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