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作踐的女人
「詩雨啊,你在幹什麼?」他的聲音似乎有點急。
「在家裡呆著,沒幹什麼,怎麼了?」她忙問道。
「喜兒這邊出了點狀況,你快點來,我們在公路這邊的小水庫旁。」張志霖急急地說道。
「啊?好的!我現在就過來,你等著!」她掛了電話,急匆匆地就下了樓!
樓下小寶和他奶奶正在禾場裡玩著,劉詩雨打了個招呼,騎了車,就往路上去了。
不大一會兒,就到了靠近水庫的公路旁,就聽見張志霖熟悉的聲音在那裡高喊著她的名字。她忙騎了車往水庫旁駛來。
遠遠地就看到張志霖在那裡招著手,走進了一看,還有蹲在地上的喜兒和她的哥哥!
「這是怎麼回事啊?喜兒?」她焦急地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徐多喜,看著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在流著血,心痛得不得了!
徐多喜見劉詩雨來了,也不說話,只是嚶嚶地哭了起來。
「三哥,到底怎麼啦?」劉詩雨忙問著站在一旁瑟瑟發抖,同樣也是濕漉漉的一身的蔣浩的哥哥。
「唉,蔣浩懷疑她和蔣軍兩個關係不正常……」蔣浩的哥哥知道劉詩雨和徐多喜的關係很好,也就不再隱瞞。
劉詩雨一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蹲下身來,拿著徐多喜冰冷的手,因為寒冷,徐多喜全身都在不停地打著寒顫!
「喜兒,來,起來,我送你回去……」她輕輕地說道。
徐多喜不說話,只是痛苦地搖了搖頭!回去?她還有何臉面回去啊!
「不回去也行,那你現在到我家去,這個樣子,身體會垮的!」劉詩雨知道徐多喜一時是轉不過彎來的,於是說道。女人吵架了就喜歡回娘家,娘家是嫁出去的女兒的緩衝帶和避難所。但喜兒現在這個樣子,回娘家是肯定不合適了。
「你就到詩雨家裡去吧,這個樣子真的會生病的!」張志霖也忙做著她的工作。劉詩雨一把就扶著她,張志霖搭了把手,扶著徐多喜就下了水庫的堤岸。
「三哥,等會要蔣浩來我家裡接喜兒回去啊!」劉詩雨騎上摩托車說道,張志霖忙扶著喜兒坐在了她的後面。
「嗯,好的,麻煩你了啊!」蔣浩的哥哥忙答應著,自己也騎了車,牙齒咯咯地打著顫趕緊往回去了。
劉詩雨帶著徐多喜,很快就到了家裡。她的婆婆見徐多喜這個模樣,也沒有多問,心想小兩口吵架,也是正常的事情。
扶著喜兒上了樓,劉詩雨趕緊把浴室裡的浴霸打開,把熱水器的溫度調高了些,打開蓮蓬頭,浴室裡頓時就熱氣滕滕的。
「快去洗個澡!」劉詩雨對癡呆了般的徐多喜喊著,徐多喜回過神來,乖乖地進了浴室。一件一件地脫掉身上濕漉漉的衣褲,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變得麻木了。
任憑溫熱地水沖刷在自己冰冷的身體上,漸漸地就有了些知覺,而疼痛也慢慢地從內心的最深處湧現出來,看著鏡子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忍不住就嚎嚎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本是單純善良而又美麗聰慧的一個,為什麼會出現今天的這種局面!難道,她真的是個壞女人,或者是個賤女人!?
自己的老公不會珍惜自己也就罷了,甚至連自己的情人也那麼作踐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她痛哭著,任憑眼淚無休無止地流淌著。記得有人是這麼說的:人生就是不斷地受傷與復原!既然你們都這麼作踐我,不管怎樣,將來自己也要活出個人樣來!她在心裡暗暗地發誓著!
劉詩雨聽到浴室裡喜兒的痛哭聲,想著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心裡也是一陣寂然。從櫃子裡拿了一套衣服出來,拿了一條乾淨的浴巾,來到浴室門口。
「喜兒,開門。」她在門外喊著,喜兒開了門,劉詩雨拿著衣服走了進去,浴室裡熱氣滕滕的,劉詩雨看著喜兒光溜溜的身體,不免就歎了口氣,她把衣服放在那裡,轉身就從裡面退了出來。
從角落裡把電烤爐搬了出來,插上電,從櫃子裡取了烤火被放在電烤爐上,喜兒剛才一定受了寒的,得讓她暖和暖和。徐多喜剛剛做完流產術不久,在那麼冰冷的水裡一泡,搞不好,不落下月子病才怪。
徐多喜從浴室裡出來,她穿了劉詩雨的衣服顯得有點不太合身。劉詩雨的胸比她要大一碼,所以戴著劉詩雨的文胸顯得很是彆扭。但幸虧外面還穿有衣服,所以彆扭也就忍了。
「坐在沙發上烤烤火。」劉詩雨說道,她從梳妝台那裡拿了吹風過來,徐多喜接了,就坐在火爐上烤著火吹著頭髮。
不大一會兒,劉詩雨的婆婆就提著個瓦罐子上來了,瓦罐子裡是剛剛沖好的甜酒。這甜酒也是湖南這邊的特產。就是用蒸熟了的大米和上酒引子,在一個密封的罐裡封了起來,發酵過十來天的樣子,然後開了封就可以食用。米飯還是一粒一粒的米飯,只是經發酵後已經產生了些許的酒味。吃的時候就舀上一點,用罐子盛著,兌上些開水,用火給慢慢炆了,等水沸騰了,再攪一兩個雞蛋在裡面。若你喜歡的話,還可以在裡面放些干的龍眼與荔枝的,吃起來不但有酒的醇香,而且甜膩膩的暖胃驅寒又充飢。
「多喜,來,多吃點,驅驅寒。」劉詩雨的婆婆說著,就盛了一大碗端到徐多喜的面前。
徐多喜放下店吹風,伸出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她接過了劉詩雨婆婆端來的甜酒,眼淚忍不住又撲哧撲哧地掉了下來。
「別哭啊,哪有不吵架的兩口子的。」劉詩雨的婆婆就安慰著她。然而,她卻不知道,這次,徐多喜恐怕是回不去了!
劉詩雨的婆婆下樓後,從徐多喜斷斷續續地訴說中,劉詩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她的心裡不免一陣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想想自己跟張志霖的關係,又何嘗不是在刀尖上的舞蹈!
不管怎麼,這次一定要跟他斷了!她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著自己。
旁晚的時候,劉詩雨試著問徐多喜:「我現在送你回去好嗎?」
「我還哪有臉回去啊!」徐多喜淒苦地搖了搖頭。
是啊!一邊是自己的老公,一邊是自己曾經的情人,若她再回到那個家裡,在兩個男人面前,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她幾乎就如脫光了衣服般赤身**的!那樣她還有什麼自尊,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自主可言了!更何況,像蔣浩那麼要面子,那麼要強的一個男人,他還會不會接受她啊!
「那我去幫你拿幾件衣服來吧……」劉詩雨說道,她也明白,徐多喜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去的。
「你幫我拿幾件換洗的衣服來,順便幫我把我的包也帶過來……」徐多喜說道,「如果看到小虎,幫我摸摸他還燒不燒……那天晚上在沖裡吃宵夜的時候,可能在回家的路上著了涼……」
一說到小虎,徐多喜的眼淚忍不住又撲哧撲哧地掉了下來。兒是娘的心頭肉,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了小虎,徐多喜的心裡簡直就像刀割般的疼痛。
「哦,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了。」劉詩雨說著就下了樓,騎了摩托車就往徐多喜家去了。
卻說蔣浩他們這邊,眼見著民警和吳綜祥他們都離去了,兩家的禾場上也慢慢地變得安靜下來。蔣浩的三哥在家裡洗了個澡,重新換了套衣服才來到他們這邊。見眾人走後,他才把去追徐多喜的情況說了一遍。
蔣浩的娘見徐多喜沒事,並且去了劉詩雨家,她才稍稍放下心來。把屋裡屋外收拾了一遍,她顫巍巍地來到廚房裡,炒了兩小菜,把徐多喜早晨買的黃鴨叫重又熱了一遍,端上桌,一家人如是隨便地吃了些飯。趙雲和三麻子已經吃過了,他們也沒有離開,只是站在那裡傻呆呆地看著。
小虎吵著要媽媽,抽抽嗒嗒地哭得他奶奶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吃過飯,蔣浩的老娘把房間裡廚房裡收拾了一遍,帶著小虎就回她的老房子去了。
「崽啊,等會去把多喜從劉詩雨家接回來.」臨走時,蔣浩的老娘交代著。
「讓她死在外面算了,這樣的婆娘,要她幹嘛!」蔣浩狠狠地說道。
而色哥那一邊呢,顯得更是淒涼。樓下的玻璃窗把蔣浩他們幾乎全都敲了個粉碎。一地的玻璃碎片泛著閃閃的寒光,令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敢靠近。鳳姐兒負氣回了娘家,兩個孩子午飯也沒吃,餓得跟個猴子似的。
他的哥哥幫他收拾了一下殘局,也都各自回家去了。色哥躲在屋裡,也不敢出來晃悠,生怕那個蔣浩一時想不開,又過來找他的麻煩。從此以後,原本和和睦睦的兩個家庭,就成了矛盾無法調和的冤家對頭了。
劉詩雨騎著摩托車來到蔣浩家的禾場行,下了車,看到色哥那邊一片狼籍的模樣,這才明白過來今天爆發的矛盾有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