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喜兒的**
所謂「有一腿」,是南方人的說法,講的就是兩個男女之間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了。
蔣浩一聽這話,端著酒杯的手就一囉嗦,酒也灑到了桌子上。
「你個畜生!喝了點貓尿就亂嚼舌頭!」三麻子的娘聽了三麻子的話也是一懵,等她明白過來他講的是哪回事後,就猛地站了起來,揚起她乾枯的巴掌照著三麻子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三麻子卻是沒料到他老娘會有這樣的反應的,他端著酒杯正準備喝呢,被他娘一巴掌扇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娘,你幹什麼!」三麻子被打了還沒明白自己怎麼會招打的。在他的心目中,他跟蔣浩是哥們,是兄弟,兄弟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兄弟戴綠帽子的。難怪有人說他少根筋了,這樣看來還真是沒錯。他不會料到,他這麼一說,對於蔣浩和色哥兩個家庭來說,就是悲劇的正式開始了!
「幹什麼!叫你喝了點貓尿就亂嚼舌頭!」三麻子的娘舉了手又要打他。
「娘!我沒亂說的,是周正告訴我的!」三麻子委屈地說道。
「周正的話你也信,那個鬼崽子沒個正經的!」三麻子的娘忙打著圓場,「來來來,蔣浩,吃菜吃菜,這些鬼崽子亂嚼舌頭的,你別放在心上……」
然而,這樣的事情,做為一個男人,能不放在心上嗎?
三麻子被他老娘扇了一巴掌,心裡鬱悶得不得了。蔣浩也不說話,一杯酒喝完,匆匆扒了幾口飯,就騎了摩托車摸黑往回去了。還沒走出幾米遠,就聽到屋裡三麻子的嚎叫聲——他老娘拿了掃帚正往他屁股上撲著呢!
這三麻子也是該打,那話是能說的嗎!先不說那周正說的話是真是假,即使真是真,你也不能跟蔣浩說啊!你這一說,不是明擺著要讓蔣浩和徐多喜兩口子散伙嗎!
卻說蔣浩回了家,見自己的堂客獨自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平時吵吵鬧鬧的小虎不在客廳裡,他進了小虎的臥室看了看,只見小傢伙睡得正香。他伸手在自己寶貝兒子的額頭上摸了摸,還好,燒已經退下去了。
他就脫了衣服,臉也沒洗腳也沒洗地就躺到了小虎的身邊。徐多喜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呢,見自己的老公進去了許久也沒出來,就走進去看了看。
「怎麼這麼早就睡呢,腳也沒洗臉也沒洗的……」喜兒就慢聲細語地問道。她心裡犯著嘀咕,只道他酒喝多了。
蔣浩一聲不吭地躺在那裡,喜兒討了個沒趣,只得關了燈出來了。這是怎麼了呢?她以前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的,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她晚上一個人睡的。
她心裡嘀咕著,就來到自己的臥室,拿了手機,偷偷地撥打著三麻子的電話。三麻子這時剛被他老娘罵得蔫頭蔫腦的,酒也清醒了一大半,猛一見到徐多喜打電話過來了,心裡不免就一陣心驚肉跳的。說實話,他可從未想過要拆散她們夫妻倆,他只是出於對朋友,兄弟的立場考慮,不能忍受兄弟的老婆被別的男人佔了便宜去的。
「喂……」他怯怯地就接通了電話。
「三麻子,我老公是怎麼了,他一回來就蒙頭睡下了?」喜兒就問道。
「啊?哦……」三麻子一聽情況是這樣的,心裡就舒坦了些,「他可能是喝多了。」
「喝多了?你這個麻子,下次再這樣喝你就別到我家裡來了!」喜兒就罵著三麻子,恨恨地掛了電話。她去了廚房,泡了杯濃茶端到了小虎的房間裡。
「泡了杯茶在這裡放著,渴了就喝一口……」她輕輕地說道,出了房間,隨手把門給關上。
三麻子呢,見徐多喜掛了電話,知道她們夫妻倆平平靜靜的也沒發生什麼戰爭,心裡也就想著,原來浩哥也是個孬種,自己戴了綠帽子也不敢吱聲的。
然而,他不知道,蔣浩可真不是個「孬種」。自聽到三麻子說自己的老婆和色哥有一腿的那一刻起,他就恨不得馬上跑去把色哥給宰了!男人的最大恥辱是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然而,蔣浩已經不是個楞頭青了。像這樣的事情,沒有確診的證據,他是不會亂來的!雖然在他的心裡,他也知道這事十有**是真的了。但他能忍著!
一夜無話。卻說第二天早晨醒過來,徐多喜便匆匆忙忙地起了床。昨夜的一宿,她睡得很不安穩,老是夢到有人要追殺她的,想著老公莫名其妙的反應,她心裡就隱隱約約地感覺不是那麼踏實。
漱了口,洗了臉,她把大門打開,天空依然是灰暗的一片。騎了摩托車,就往沖裡去了。蔣浩回來了,多少得買點菜的。來到沖裡,她在王屠夫上買了點豬肝和豬肉,又到賣魚的地方買了幾條黃鴨叫。黃鴨叫就是那種小鯰魚,因為它「呱呱」叫的聲音有點像那小鴨子,所以本地人一般都叫它「黃鴨叫」。黃鴨叫是蔣浩所喜歡吃的。
再買了些其他的菜,轉身騎上摩托車的時候,正好迎面碰到了鳳姐兒。兩人本來是很親密的姐妹兒,今天一碰面,不覺就尷尬得緊。鳳姐兒不跟她打招呼,她也只能裝作陌生人似地,啟動摩托車就往回去了。
回到家,隱隱約約就聽到臥室裡蔣浩和小虎在說著話,她走了進去,只見父子兩躲在被窩裡在說著悄悄話呢。她心裡就莫名地一陣感動,蔣浩是個粗人,自小虎生下來,他就沒怎麼帶過他,想不帶現在他居然就變得柔情了。
「大的小的都給我起來,準備吃早餐咯!」她走近了就柔柔地喊著。
小虎見他媽媽進來了,忙從被窩裡伸出來小腦袋,扮著鬼臉喊了聲媽媽,而蔣浩呢,臉色突然就一沉,眼眶裡也滿是冷冷的寒光!徐多喜心裡不禁就一顫,轉了身,就往廚房去了。
隱隱約約地就感覺情況有點不妙!她和蔣浩之間,從未出現過像今天這樣的冷戰的。雖然蔣浩不會甜言蜜語,但小兩口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不管多麼惡劣的情緒,他們一般都不會帶過夜。
把豬肝切成薄薄的一片,打開燃氣灶,放到鍋裡溜了溜,然後又熬了湯,從櫥櫃裡拿了麵條下到鍋裡。溜豬肝湯麵,是蔣浩最喜歡吃的早餐。
不大一會兒,蔣浩帶著小虎起了床。父子兩到衛生間洗完臉漱完口,徐多喜已經把麵條煮好了。
「吃麵條咯!」徐多喜把麵條端到桌子上,眼見著大的小的從衛生間裡出來了,她連忙招呼著。
「吃麵條咯!」小傢伙見熱騰騰的麵條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忙就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徐多喜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把,還好,燒已經退下去了。
三個人就圍在桌子上吃著早餐,徐多喜偷偷地瞄了瞄自己的老公,只見他埋頭匆匆地吃著早餐,眼睛瞟也不瞟她一下。
蔣浩吃得快,不一會兒就把一碗麵條吃完了,他嘴巴一抹,起了身,就往屋裡去了。不一會兒,便聽到摩托車轟轟地響著,徐多喜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外去了!
蔣浩騎著摩托車往哪裡去了呢?城裡。她摩托車騎得快,十來分鐘的樣子便到了。看了看時間,還早得很,他便來到一家精品店,給小虎買了不少的玩具,那晚回來的時候,他答應了小虎的。
買了玩具,他騎了摩托車,就來到了移動公司的營業大廳。來營業大廳幹嗎?交花費?當然不是,花費在哪裡都是交,幹嘛非要跑到移動大廳裡來!
他是來查通話詳單的!誰的通話詳單?當然是他老婆的了。
他還記得,徐多喜的移動卡是拿他的身份證登記辦理的。進裡移動大廳,公司的服務小姐又熱情又漂亮,然而,他今天卻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
「請幫我打一下通話詳單。」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那個滿臉甜甜笑容的前台女孩。
「請問先生是多少號碼。」女孩子聲音同樣是甜甜的。
蔣好就把號碼報了過去。女孩麻利地把蔣浩報得號碼輸入了電腦,她拿著蔣浩的身份證對照著看了一下,然後問道:「請問先生要查哪個月的詳單?」
「最近這一年的。」蔣浩木著張臉說道。
「哦,對不起先生,您只能查最近五個月以內的詳單。」女孩子看了看蔣浩,心裡說著又一幕悲劇要上演了!大凡來打詳單的,不是老公查老婆,就是老婆查老公的。
「那好吧,就查最近五個月的。」蔣浩想了想說道。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說著,把身份證還給了蔣浩,辟辟啪啪地地按了兩下鍵盤,不一會兒,蔣浩所需用的東西就全部唰唰地打印出來了。唉,想想喜兒所謂的**,真的僅僅就是幾張薄紙而已!
蔣浩拿著一疊厚厚的詳單,坐到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心情複雜地翻看著。他看著看著,忍不住就狠狠地一拳砸到了屁股下的長凳上,引來大廳裡許多疑惑的目光!
在喜兒的通話詳單裡,有一個號碼的通話與信息佔了幾乎她全部詳單的一半!而信息,卻基本上全是與那個號碼發來發出的!而這個與自己的堂客聯繫密切的電話號碼,不是色哥的還能是誰的了!
他的心裡一陣絞痛,默默地收起通話詳單,步履蹣跚地出了移動大廳,騎了車,如射箭一般地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