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鳳姐抓了個現行
這個人是誰呢?當然是他們的熟人了。而且是個女人。這個女人叫蔣華,是喜兒和色哥同一個組的,也正是昨天跟鳳姐兒上街來買東西的那個堂客了。
這個蔣華昨天上了街,今天又上街,一個女人家的,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當然,毛病是肯定沒有的。昨天她給她崽子買了件衣服,沒料到大小不合身了,今天上午特意跑過來兌換的。
她從超市裡出來,正好看到前面有幾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可不是嘛!是色哥,和喜兒了,她們身旁還有一個女的,似乎也很熟識的。
正準備趕上去呢,就見色哥招手攔了台的士坐了上去。也許他們是打車回去吧,她想,自己正好可以同坐車過去的,忙就張口喊著色哥,可是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了。
色哥就帶著兩女來到了一個她們從未去過的茶藝吧,對偷情的男女來說,陌生的地方反而感覺最是安全。
找了個卡座坐了下來,色哥就瞇著他的小眼睛作癡呆狀看著兩個嬌滴滴的女人,劉詩雨心裡就怦怦地跳了起來,無意識地就想起了張志霖。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黏得越久黏的越緊,女人就會越加捨不得,而男人卻是相反,他會漸漸地就產生審美疲勞,慢慢地就會在心裡面疏遠她。這就是為什麼男人寧願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奔波而不願守在家裡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張志霖還遠沒到這個地步,因為他們黏在一起的時間還不是那麼長。
「兩位美人兒想吃點什麼?」色哥瞇著眼問著兩女。中國男人大都有三妻四妾情結,現在三妻四妾是非法的,所以二奶三奶的就大行其道了。有了二奶三奶,老是藏著掖著也不行,國人又大都愛顯擺,所以潛意識裡總是希望有人能夠來欣賞自己的寶貝的。正好呢,劉詩雨和張志霖就成了色哥顯擺的對象,所以,色哥對於她們兩個,感覺也是格外親熱的。
「少貧嘴了!」喜兒就嗔了他一眼,回頭問劉詩雨道:「詩雨你想吃點什麼?」
「隨便吧……來個萵筍葉。」劉詩雨就說到。
「我想吃小桂魚。」喜兒說到,兩女點了兩葷兩素,色哥要了個清燉土雞,服務員拿著單子就出去了。
「你怎麼一個人上街來了呢?」喜兒漫不經心地問著色哥。
「我上街來辦點事情……」色哥就答道,他知道喜兒其實是想問他昨天傍晚的事情了,「昨天真不關你的事的,你鳳姐兒有時喜歡一陣陣發神經的……」他用眼睛偷偷瞟了下在對面安安靜靜坐著的劉詩雨,想想喜兒也該跟她說了昨天下午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忌諱。
他之所以強調說跟喜兒沒有什麼關係,一來他真的擔心喜兒因為害怕而從他的身邊溜走了,而來他也想讓喜兒大大方方地去面對自己的老婆,不管怎麼說,昨天下午他們兩個可真沒幹那事的,沒抓到現場,就算不上捉姦,也就不能說他們兩個怎麼怎麼的。這是色哥的觀點。
「你老婆為什麼要發神經呢,是不是你在外面朝秦暮楚的?」喜兒聽了,心裡也有點相信色哥的話了,思想包袱一放下,感覺也就輕鬆多了,所以她就原形畢露,又調侃起色哥來。
「哪敢朝三暮四的!一頭牛都沒得吃呢!」色哥就瞇瞇地看著喜兒,傻傻的樣子故作無辜狀。
喜兒聽了臉就一紅,她當然知道色哥所說的那頭牛是哪頭牛了。
「咱們三個人,三缺一的,要是再喊一個人來,正好就可以開桌牌了。」色哥喝了口茶,看了看對面坐著的兩個女人說道。
「要不要喊張志霖過來?」喜兒當然知道色哥心裡面打的什麼鬼主意了,她就湊到劉詩雨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不要喊,喊他來幹嘛了……」劉詩雨臉就一紅,忙低低地說道。徐多喜見她沒有那個意思,也只得作罷。
吃完飯,三人坐到下午一點多鐘,才從茶藝吧裡走了出來,再去逛街也沒啥意思,於是打了輛車,往摩托車寄存的地方去了。
下了車,兩女走在前面,色哥跟在後面就往屋裡去了。正從褲頭上掏鑰匙呢,冷不丁就從後面衝出來一個人,照著色哥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色哥一下子就懵了,轉身一看,我的媽呀,這是怎麼搞的!
從後面衝過來扇了他一巴掌的是誰呢?鳳姐兒!
鳳姐兒?沒錯!正是鳳姐兒!
鳳姐兒怎麼到城裡來了?說來也該色哥倒霉了。
卻說那個蔣華沒喊住色他們,只得自己去了摩托車的寄存處。她騎著車回到家裡,正好趕上來她們那邊串門的鳳姐兒。
女人藏不住話,腦瓜也不是那麼靈活,她一見到鳳姐兒,就把她在街上看到色哥和徐多喜的事情給說了。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鳳姐兒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自己的男人昨天晚上還跟自己翻雲覆雨,信誓旦旦地說跟她沒有關係呢,怎麼今天又跑到一塊去了!
不行!得去看看,不管怎麼,都得抓了這對野鴛鴦的現場不可!鳳姐心裡火燒火燎的,但表面上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找了個借口,就騎了蔣華的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往城裡趕去!
卻說鳳姐兒,火急火燎地騎車趕到了城裡,來到摩托車寄存的地方,駭然就發現自己家裡的摩托車擺放在那裡,而旁邊不遠處,正是那狐狸精的摩托車了!
她頓時就感覺天旋地轉,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辟辟啪啪地就直往下掉。守車的老頭就很是奇怪,癡長了幾十歲,他還沒見到過看著摩托車就唰唰掉眼淚的女子呢!
「同志,怎麼了?」老頭倒是很熱心,男人都是這樣,看不得女人流眼淚的。
「老爹爹,您認識這個騎摩托車的嗎?」鳳姐兒淚眼婆娑地站在自己的摩托車前問道。
「認得,城南那邊鄉里的,小眼睛的一個小伙子,看起來不太像個正經人,怎麼了?」老頭忙問道。小眼睛的男人,在人們心目中總不會有太多好印象的。
「沒什麼……他是我老公,您知道他到哪裡去了嗎?」鳳姐兒也是病急亂投醫,她想要向一個看車的老人打聽色哥的下落,還不如道那街邊算卦的半仙那裡去打一卦,算算色哥現在在城裡的哪個方向來得準確。
「是你老公啊,他來得挺早的,但具體到哪裡去了,我就不知道了。」老頭聽鳳姐兒說小眼睛是她的老公,不由老臉一紅。
「哦,那麻煩您了……」鳳姐見問不出個什麼名堂,就抹了下眼淚,騎了蔣華的摩托車,準備往街上去找去。
她就騎著摩托車在大街上到處瞎逛著,希望能抓到自己那個負心漢,可色哥那時和喜兒她們早就去了茶藝吧,鳳姐兒怎麼可能碰到她們了。
鳳姐兒心裡就著急,出門的時候,走得心切,手機也忘了帶,本想去打個公用電話,但想想若色哥接了她電話,知道她找過來了,那他和喜兒也就肯定會分開的,她這樣想著,就忍住了沒給他打電話。
在街上轉了一圈,眼見著茶樓酒肆賓館裡人來人往的,心裡想著自己的老公現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知道幹些什麼,心裡就如貓抓似地難受。
心煩意亂地又回到了摩托車寄存的那個地方,寄存處的對面是一家早餐店,早餐店的桌子都擺到了人行道上。早餐店不經營午飯的,鳳姐兒便撿了個椅子,在那裡做了下來,癡癡地盯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
眼看著已經是午飯時分了,自己的老公還沒有要出現的跡象,她的心裡就越發難受起來。抽抽搭搭地抹了會眼淚,想想老坐著人家的椅子也過意不去,就要老闆下碗麵給她做晚餐。然而下面的水已經涼了,瞅瞅蒸籠裡還有兩包子,於是掏了錢把那包子買了。老闆也很和善,忙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實在是吃不下去,但丟掉了又怪可惜的,鳳姐兒和就著那杯水,一口一口地把那包子給吃了。而色哥呢,此刻正瞇著他的小眼睛,坐在兩個可人兒的對面,一邊聽著那纏綿悱惻的音樂,一邊喝著他自己點的清燉土雞湯。
眼巴巴地等到了下午一點多鐘,心裡越來越慌張,若再見不到色哥來的話,說不定他們就真的去開房去了的!這樣想著,心裡就像有把小刀子在割似的,正準備開口向早餐店的老闆借手機打色哥的電話呢,抬起頭,便看到對面摩托車寄存的地方嘎地一聲就停了台出租車,仔細一看,乖乖!不是自己的那個冤家又是誰了!
而讓她血壓上升,急火攻心的是,居然就真的看到了自己所不願意看到的另外一個!她一時就昏了頭,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衝了過去,照著色哥的後腦勺就是一個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