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要了命的藥
「知道啦!你在幹什麼呢?」喜兒問道,心裡真後悔昨晚不該告訴他這些事情的。
「我沒幹什麼,跟麻子坐在屋裡聊天了。」
「哦?是嗎?今天晚上怎麼這麼老實?」喜兒表示著疑惑,兩盞不省油的燈在一起,居然能那麼安安份份的?
「不相信拉到!」那邊說著,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喂,親愛的!又要當媽了,恭喜恭喜!」那邊程三麻子怪腔怪調地喊著。
「三麻子,跟我老公在外面可別亂來啊!」喜兒罵著程三麻子。
「親愛的放心好了,不會惹性病滴,現在的小姐安全生產意識可強了,不帶套不讓上呢!」三麻子嘻嘻哈哈地著,只聽那麼啪的一聲,許是打了頭,手機也被搶過去了。
「別聽麻子亂喊亂叫的,沒事我掛電話啊!」
喜兒已經懶得跟蔣浩計較這些了,傻瓜都能想像得到,一個大男人的,在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不打點野食,怎麼可能了。喜兒不求別的,就如三麻子所說,「不會惹性病」,這是她最後的奢望。
一覺醒來,口乾舌燥,暈暈乎乎的,感覺沒有一點力氣。勉強爬了起來,就著昨晚剩下的涼開水喝了一口,起了床,來到衛生間,扒下內褲,仔細地看了看,依然乾乾淨淨的,看來效果還沒出來。
馬馬虎虎地洗了把臉,漱了口,重又倒了杯水,掰下兩片米非司酮,和著水,吞了下去,說明書上說了,米非司酮必須在飯前兩小時服用。藥物的氣味有點令人難以忍受,胃裡一陣痙攣,她忍不住乾嘔了幾下。乾嘔很讓人難受,即不止標更不治本,還不如真的嘔了來得舒服。
小虎今天也起得晚,平常的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自個兒在屋裡玩耍了。來到小寶的臥室,小傢伙似乎睡得還香,徐多喜有些不忍,但還是把他叫醒了。小傢伙也乖,睡眼朦朧地就爬了起來,自己穿衣服,自己穿鞋襪的。農村的孩子大都是粗養慣了的,所以自理能力也很強。
小虎洗了臉,漱了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無精打采的媽媽:「媽媽,今天早餐吃什麼啊?」
平常的早晨,徐多喜都是早早地起來,給小虎做好早餐,讓他吃了再去幼兒園的。幼兒園當然也有早餐吃,但到底比不上自己做的好吃,營養。
「小虎,媽媽今天不舒服,你到幼兒園去吃吧。」徐多喜說著,就聽到了小虎的校車在外面嘟嘟地按著喇叭。
小虎哦了聲,背起書包就往門外走去。徐多喜開了門,把小虎送到了車上。轉了身,便看到鳳姐端著個大碗在滋溜滋溜地吃著麵條。
「喜兒,臉上怎麼這麼難看?白得像張紙似的,是不是生病了?」鳳姐看著喜兒,滿是關切地問道。
「可能感冒了吧,是蠻不舒服的……」喜兒說道,心裡卻恨恨地罵著,還不是被你那色老公害的!
心裡罵著,鳳姐的色老公這時也走了出來,他看到喜兒病怏怏的樣子,心裡就隱隱地有點心痛起他的小情人起來。
「感冒了啊,那還不到醫院去看看!」色哥站在他老婆後面,很是愛憐的說道。
「沒事的,休息會就好了。」喜兒說著,渾身疲憊地就往屋裡去了。
把門輕輕地掩上,回到臥室,重又躺在床上。睡會吧,說不定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ok了,她想著。
卻說劉詩雨,昨天晚上也是糾結得很。她之所以會要跟吳劍鋒打電話,真的是她潛意識了感覺到危險與不安定的因素正越來越逼近她的家庭,她的婚姻。而她自己,卻已經無法再獨自抵抗這種外來的入侵,所以潛意識的,只能求助於自己最最親密的人了。
然而,吳劍鋒的冷漠與反應遲鈍卻讓她如墜冰窖。
早晨,渾渾噩噩地起了床,毫無意識地把電腦打開了,掛上qq,消息框裡提示有新的郵件,打開一看,是老公發過來的。她心裡暗暗地就滿懷著期待。也許,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待著老公的回信,所以一早起來就把電腦打開了。
老婆: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們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裡,不努力賺錢怎麼行呢?你要體諒我的難處,好好地呆在家裡帶小寶,我會補償你的。有些事情,忍忍也就過去了,好自為之吧!
寥寥的幾句話,讓劉詩雨羞憤不已,彷彿她真是個無理取鬧的怨婦一般!
吃過早飯,想起徐多喜昨晚吃了那個流產藥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於是騎了車,往喜兒家去了。
來到徐多喜家,只見大門敞開著,卻不見喜兒在外面。下了車,她喊了聲,就聽見喜兒在臥室裡應了聲。
劉詩雨走了進去,只見喜兒滿臉倦容地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彷彿如大病了似的。劉詩雨心裡就一痛。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她坐在喜兒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切地問道。
「還好的,只是渾身泛力,心裡也不舒服……」喜兒勉強擠了個笑臉出來。
「唉,看你這樣子我就難受,男人就只知道害人的……」劉詩雨不滿地抱怨著,「早餐吃了嗎?」
「沒有的,不想吃……詩雨,你到廚房裡去煎杯姜鹽茶給我喝好不好,感覺心裡滋滋的。」徐多喜有氣無力地說道。
「哦,好的,你等著。」劉詩雨答應著,忙去了喜兒的廚房。打開暖水瓶看了看,還是昨晚的開水,只得拿水壺接了些水,打開燃氣灶燒了起來。
正在這時,從門外進來了個人,劉詩雨抬頭一看,是徐多喜的婆婆,她忙問了聲好。
「詩雨來了啊,我家喜兒呢?」她的婆婆顫巍巍地問道。她聽鳳姐說喜兒好像生病了,所以忙過來看看。
「喜兒不蠻舒服,躺在床上休息呢。」劉詩雨說道。
「哦,怎麼搞的呢,許是感冒了。」徐多喜的婆婆說著,忙去了喜兒的臥室。
在鄉下,大凡不舒服了,人們總是怪罪於感冒。所以一般情況人,家家戶戶都要準備不少的感冒藥和抗生素的。
徐多喜的婆婆進了喜兒的臥室,東問西問,嘮嘮叨叨著。水還要等一陣子才會開的,劉詩雨也跟了進來。
「詩雨,你坐,我去煎茶去。」徐多喜的婆婆說著,就去了廚房。
劉詩雨重又坐在喜兒的床邊,「有沒有反應?」她低低地問道。
「還沒呢,只是感覺不舒服……」喜兒無力地說道。
「他知道不知道?」劉詩雨問道。
喜兒蒼白的臉上一紅:「沒有告訴他的。」兩人心照不宣,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色哥了。色哥那天過來跟喜兒激情後,給了她一千塊錢,他以為喜兒要到醫院去做手術的。
「哦……我看你還是打電話叫你媽媽過來吧,也好有個照顧的。」劉詩雨說道,她看著喜兒這個樣子,心裡隱隱地有些不安。
「怎麼好意思說了,挺挺就過去了……」喜兒無精打采地說道。
這個傻女人,到了現在,她還顧忌著這顧忌著那,「挺挺就過去了」,而這一「挺」,卻幾乎要了她的命!
劉詩雨本來想留下來照顧徐多喜的,喜兒說不用,也就罷了。晚上,百無聊奈地,坐在電腦前上著網,這時,電花鈴聲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那個冤家張志霖打的。
說實話,跟張志霖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兩個人的關係雖然沒有邁出那實質性的那步,但無論心理上,或者還是生理上,都可以說是亞出軌了。劉詩雨已經習慣了跟張志霖的激吻,兩天不見,心底裡隱隱地就有些渴望了。
「喂……」她甜膩膩地應到。
「詩雨,在幹嘛呢?有沒想我?」那邊溫溫柔柔地問道,一聽聲音,可能是在外面。
「想你個豬頭!」劉詩雨罵著,臉一紅。
「只要你想我,豬頭就豬頭,呵呵。」那邊傻笑著,「有空出來嗎?」
「空當然是有空,但是我不能出來的,我婆婆在呢,會懷疑的。」劉詩雨低低地說道,聽到張志霖的邀請,心裡就有點癢癢的,但理智卻告訴她,不要出去的好,她婆婆會懷疑的,這也是實話。
「唉,我不勉強你,如果你想出來走走,你隨時可以告訴我的。」張志霖歎了口氣,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嗯……」劉詩雨答應著。
「我問你啊,你要那個米非司酮到底是給誰了,那個藥可不能隨便吃的啊,我很擔心的!」那邊說道。
「哦?……是給喜兒的,你可別跟別人說啊!」劉詩雨猶豫著,把喜兒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她沒有說喜兒和色哥的那碼子事。但聰明如張志霖,他當然知道喜兒肯定有問題了,若是和自己老公意外懷的暈,是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聽完劉詩雨的敘述,張志霖心裡就有些緊張,徐多喜一個人在家,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