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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伊甸園的禁果 第五十一章 害慘了 文 / 路人某

    第五十一章害慘了

    但若這珠胎暗結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那就不用說的,喜兒懷的自然是色哥的種了。若是屬於色哥的,那自然就只能偷偷摸摸地去做掉。但若懷的是自己老公的,則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蔣主任了,當然,如果你想違法生下來的話就別去找。找婦女主任的目的無非這兩點:一,可以要她帶著去的,手術費,食宿費全免;二,上環後意外懷孕,看政府該如何處理了了,在中國,女人**生孩子向來都是政府的事情。

    所以劉詩雨要問喜兒到底懷的是誰的種子了。別看徐多喜平時挺能咋咋呼呼的,關鍵時刻腦瓜卻總是少根玄的。

    但是喜兒又怎麼好意思說出來自己懷的是色哥的呢,所以她只能是眼淚巴巴地往下流了。

    劉詩雨就歎了口氣,喜兒不說,等於就是承認懷了色哥的baby了。

    「幾個月了呢?」劉詩雨問道。

    「該有一個多月了……」喜兒抽抽搭搭地說道,起了身,往衛生間處理垃圾去了。

    看著喜兒消瘦落寞的背影,劉詩雨心裡不禁微微地一聲歎息,為她,也為自己。都說如她們這樣的女人最幸福了,老公在外面賺錢養著家,小孩子公公婆婆帶著,每天就會會友打打牌,困了就睡餓了就吃的,可誰又能體會她們的寂寞與孤苦!

    「你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醫院做手術吧!」劉詩雨對苦著一張粉臉的喜兒說道。

    「嗯……要不要跟我老公說?」喜兒可憐兮兮地問著劉詩雨。其實,人流也罷,刮宮也罷,她都不害怕的,而唯一真正擔心的,是該怎麼跟她老公蔣浩解釋!蔣浩不是個善茬兒,她自己心裡最清楚,若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老婆懷上了別人的野種,不死人才怪!

    她也曾經考慮過,萬一真的懷孕了,是不是滿著蔣浩去做了算了。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若滿著蔣浩的話,她真的害怕會被他知道的。所以蔣浩上次回來,她是打心眼裡喜歡的。

    「你當然要好點跟你老公說了,說不定也真是你們自己的呢。」劉詩雨說道,她其實也正考慮著這一點的。

    「我知道的,你可別跟任何人說啊!我好害怕的……」徐多喜可憐巴巴地看著劉詩雨說道。

    「這個我知道的,你放心,以後幹什麼事情都別那麼張揚了。你回去再做次檢測確定一下,不定沒有懷孕的。」劉詩雨告誡著喜兒,她當然知道喜兒所擔心的是什麼。

    然而,越是擔心,你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有時反而越是容易發生,這是後話。

    「嗯……」喜兒如一個犯了錯被抓了現行的小女孩,低著頭絞著衣角,低低地答應著。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她心裡後悔不迭地想著。

    然而,當初,卻又是哪個當初!?當初不該從了色哥?當初不該嫁了蔣浩?抑或是當初不該變個女人?!

    吃過午飯,徐多喜也沒心思和劉詩雨鬧騰,她稍稍休息了會便騎車回去了。

    「喜兒今天怎麼了,好像不開心似地?」劉詩雨的婆婆邊收拾著碗筷邊問道。

    「她這兩天身體好像不怎麼舒服。」劉詩雨答道。

    「哦,身體不舒服就要到醫院去看看,有病拖著不好的。」劉詩雨的婆婆說道。對於諱疾忌醫,她是有著深刻的教訓的,她的那個死去的老公,就是因為不及時治療,不及時吃藥才引起死亡的。

    「嗯,喜兒說,過幾天要我陪她去醫院做做檢查的。」劉詩雨說道,過幾天喜兒肯定是要去做人流手術的,所以她才這麼跟她婆婆說。

    「您最近身體感覺怎麼樣?」

    「我啊,還不是老樣子,只是最近似乎感覺老是有點心悶的,一時接不上氣來。」劉詩雨的婆婆說道。

    「要不要小張醫生過來給您測測血壓?」劉詩雨忙問道,婆婆有高血壓,這個事情可大意不得的。但她卻不知道,心悶氣短,其實是冠心病的前兆了。

    「現在怎麼好意思去麻煩人家的,他剛剛賠了那麼多錢給別人,哪有什麼心思來測血壓的。」她的婆婆說道。心情不好影響工作,這個可以理解的,但她的婆婆卻不會知道,來劉詩雨家,能看看自己所魂牽夢繞的人兒,這可於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心理療法。

    「哦,也是,那過兩天讓他來幫您檢查一下吧。」劉詩雨說道,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其實是很渴望與張志霖見面的。

    「到時再說吧……今天你們走的時候,長征的月老倌來了,坐了很久的,催他才走……」劉詩雨的婆婆頓了頓說道,臉色卻如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悄悄地就紅了。

    長征是近鄰的一個村,月老倌呢,是這裡遠近有名的媒婆了。在這裡,人們習慣於把給男男女女做媒的人都叫做「媒婆」,但這個月老倌其實更應該叫做「月老」了。月老倌是個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但身體卻是硬朗得很的,遠近這十里八村的婚姻,大都是經他而介紹的。

    「哦,您怎麼不留他吃了飯再走。」劉詩雨說道,「那天我到廟裡去給妙桃送東西,許爹老是問起您呢。」

    劉詩雨當然知道她婆婆說這話的意思了。許老倌和她婆婆的事,她也隱隱約約地聽說過。

    「許老倌啊,他說我幹嘛!」劉詩雨的婆婆說著,臉上又是一紅,忙拿了個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打掃著房間。

    「他啊,他淨說您好話了,說您善良又賢淑,他還說,我們做晚輩的,其實應該考慮給您找過伴呢!」劉詩雨說道,這些話,其實都是她自己編造的了。她知道她婆婆的心思,但老人家,礙著面子,不好意思在晚輩們面前提起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劉詩雨的婆婆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離自己太遠的緣故了。劉詩雨的貼心,有時比她自己的女兒更甚了。

    「你別聽他瞎說,老不正經的……」劉詩雨的婆婆嘴裡罵著,其實心裡呢,卻是象喝了蜜似的甜膩了。

    劉詩雨也曾經跟吳劍鋒說起過他媽的事,畢竟蔣翠英還只是個五十歲的婦人,將來的日子其實還很長的。但吳劍鋒似乎對這件事情很不在意。

    但與其說吳劍鋒是不在意,倒不如說他是不樂意了。在大多數中國男人的潛意識裡,娘要嫁人可是件很丟人的事情的。「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孔夫子的三從四德其實在男人們的心裡根扎得更深了。

    俗話說,早知三日事,富貴萬萬年。如若吳劍鋒能料到將來會發生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會湊合他媽跟許老倌的好事的,這是後話。

    卻說徐多喜從劉詩雨家裡出來後,就如一隻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她耷拉著腦袋騎著車往家裡趕去。經過甘蔗園時,不禁停了下來呆呆地看了許久。甘蔗似乎又長高了許多,但不知道現在是甜的還是澀的了。

    應該是甜的了,她想。所謂春華秋實,瓜熟蒂落,這是自然規律的。然而,人類社會這些俗世男女的情感,卻似乎已經不受這自然規律的約束。剛剛開始的時候,總是那麼郎情妾意,情意綿綿的。但大多數的結局,卻又都免不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和色哥的這份所謂的情和愛就如在刀尖上的舞蹈,稍有閃失就會不堪設想。但偷情就如在荒蕪的野外偶遇一朵絢麗的罌粟花,明明知道它是毒的使者,卻還是會如中情蠱似地喜歡上它。

    每一次的激情,巨大的快感之後,心底裡總免不了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這是最後一次了,她總是對自己這麼說的。然而,過不了多久,心裡卻又會如一個中毒已深了的癮君子般,孜孜的總是那麼地渴望!

    那些被壓倒了的草或許早該復原了,**的氣息早已煙消雲散,但生命之種或許也是在那一刻被播下。如若那頑強的小東西能夠如那叢翠綠的小草般在陽光下成長,該是一種怎麼樣的過程啊,她想。

    沮喪地離開了這個曾經的愛慾之都,轟轟的摩托聲驚飛了兩邊山林幽會的鳥兒,灑落下一地的黃葉。

    回到家,隔壁冤家的大門半掩著,她忍不住偷偷地多看了兩眼。打開門,把車推了進來,重又把門給關上,有點睏,她想躺會。

    想去洗把臉,經過餐廳的時候,又瞥見了桌子上放著早晨鳳姐給她的那碗酸豆角酸藠頭,心裡癢癢地,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夾了倆根吃了。洗完臉,怏怏地躺在床上,有點睏,但又睡不著。

    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正是那個冤家打來的。

    「喂……「她懶懶地接聽了。

    「在幹嘛呢?」那邊問道,聲音很清晰,可能是一個人在家裡,她知道。

    「沒幹嘛,睡覺……」

    「打牌去不?」他問道。

    「打你個頭!」她罵著,心想若不是在牌桌上和他勾勾搭搭的,可能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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