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那一剎那
劉詩雨現在想想也感覺後怕起來,若是那賊強悍點,孤兒寡母的,說不定被劫財劫色了都不一定。
「門鎖也被撬壞了。」張志霖說道。
「這樣的牛頭鎖根本不管事,最近發生了許多起入室偷盜事件,大多都是撬鎖進入的。」吳綜祥走過來看了看說道。
「治安狀況這麼差,政府也不管一管嗎?」劉詩雨問道。
「派出所警力有限,只能抓大放小了。」
什麼是大,什麼是小,劉詩雨確實弄不明白。
「派出所有錢搞就來,沒錢搞是不會來的。」劉詩雨的婆婆不滿地嘟囔著。
「你們建房的時候我曾經跟叔叔說過多次的,要你們別建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你們偏偏不聽,還說什麼這裡依山傍水的好,這不,進了賊吧!」吳綜祥批評著他死去的叔叔的過錯,同時也表現了自己的先見之明,「孤家寡院的,連個照應也沒有,如果遇到凶狠點的賊人,還說不定會怎麼呢!」
「當時如果聽了你的話就好了……」劉詩雨的婆婆後怕著,身體也禁不住哆哆嗦嗦地,好像真的會有強盜來搶劫她們家一樣。
劉詩雨一時無語,建這棟房子之前,她還沒有嫁到吳家來,即使那時她嫁過來了,她說不定也會支持她公公的意見。她是個喜歡安靜的女子。
「你看我們那條居民線上,雖然擠了點,但什麼事情都有個照應。」吳綜祥繼續說著,「你看你們家裡,連個防盜網都沒有,從你們後山上,輕輕地一躍就能到劍鋒他們的房間……」
吳綜祥說著說著,突然就頓了頓,似乎感覺哪裡說得不妥似的。他的原意是想讓劉詩雨婆媳倆產生一種害怕的心理,以使自己有機可乘,但說著說著卻說到了她們家的後山,似乎他已經在她們家後山上觀察過多次似的。
「是要裝上防盜網,這樣比較安全一點。」張志霖撥弄著被撬壞了的牛頭鎖,也附和著吳綜祥說道。防盜網雖然不能真正地防住賊人,但至少在心理上能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明天跟劍鋒商量商量,該裝的還是要裝上。」劉詩雨的婆婆說道。
「吳姨,拿把啟子來。」張志霖說道,他想把撬壞了的門鎖給修好。
劉詩雨連忙進到客廳裡面,從電視櫃裡找了把啟子遞給張志霖。
「你看我只顧著嘮叨,都忘記給你們倒茶了!」劉詩雨的婆婆說到,她平時也不是個多嘴的婦人,只是因為受了驚嚇,才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她往廚房了去了,吳綜祥也跟了去,繼續說著有關防盜網的事情。
張志霖把鎖取了下來,撥弄了幾下,看看湊合著還能用,於是想重新把它裝上。但沒料到取下容易裝上難,他一手扶著鎖,一手用起子上著螺絲,怎麼也不得力。
「來,搭把手。」他不敢看劉詩雨的眼睛。
劉詩雨連忙扶住牛頭鎖,兩人的手觸到一起,張志霖忍不住心裡一陣狂跳。他用眼睛偷偷地瞟了瞟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旁的夢中情人,他不由又有點呆了,也忘記了手中該干的活兒!
劉詩雨臉燙得厲害,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狗看到了新舊兩個主人,歡快地在兩人的腿間鑽來鑽去的,它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不快。
張志霖回過神來,兩個人相互配合著,麻利地把門鎖重新給安上了。
「這鎖不行了,今晚湊合著用用,明天再換。」張志霖溫溫柔柔地看著劉詩雨說道。
「嗯……」劉詩雨答應著,看著上好了的門鎖,心裡有種無法言說的踏實感。
很快,劉詩雨的婆婆煎好了茶和吳綜祥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吳綜祥還在說著孤兒寡母要注意些什麼事情,但很明顯,防盜網安裝的事情似乎已經是說好了的。
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扯了一陣子,看看婆媳倆的情緒已經安定下來了,兩個男人才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這個孤獨的毫無防備的農家小院。
兩個男人走後,婆媳倆搬了張大桌子靠在堂屋的門上,彷彿這樣就安全多了。已經很晚了,劉詩雨回到了樓上,但睡意全無。呆呆地靠在床頭,又莫名地想起了起先做的艷~夢,心裡卻是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電話響了起來,以為是吳劍鋒打來的,卻沒料到是張志霖。
「我快到家裡,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告訴你,普天之下皆是賊,用不著害怕,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著。不早了,晚安……」
張志霖說完就掛了電話,劉詩雨不免又是一陣小小的感動,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女人一旦對某個男人產生了感動的心理,那麼她情感的天平也會慢慢地向他傾斜,劉詩雨明白這一點,所以她的心情很複雜。她的心靈深處在努力抵抗著張志霖情感的入侵,有時多麼渴望老公能給她哪怕是一絲絲的支持,她也有信心能熬過這麼艱難的日子。
實在無法入睡,腦海裡兩個男人的身影莫名其妙地交替出現著,她直起身來,又撥打著老公的電話。
這次打通了,那邊等了很久終於接上了:
「喂……」吳劍鋒的聲音懶洋洋的,很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了。
「老公,家裡進賊了……」劉詩雨低低地說道,她多麼渴望吳劍鋒此時此刻能在她的身邊啊!
「啊!……」那邊一聲驚呼,似乎突然清醒過來,「怎麼回事?」
「剛才來了賊……」劉詩雨說道,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女人的柔弱在最心愛的人的面前才會表現出來。
「啊?」那邊又是啊的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傳過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老婆,我手機沒電了,明天我給你打過來……」
劉詩雨呆呆地靠在床頭,感覺全身一陣清冷,那邊的電話裡,很清晰地傳過來一個女人半夢半醒的嬌喘聲!她不敢相信老公真的會背叛她,背叛這個家庭,然而,事實卻似乎真的很殘酷!
其實,她也不是個有性潔癖的女子,她也明白吳劍鋒在那邊的艱難,池子裡的水滿了自然是要溢出來的。有時她想,吳劍鋒憋不住了,偶然去去找找小姐,她也是能忍受的。在女人看來,心理上的出軌比身體的出軌更可怕,更不能容忍。這是更多的女人能接受無性婚姻的根本所在。而男人不行,對許多男人來說,結婚的目的就是能過上合法的,不用花錢的,也是最安全的性生活了。男人是用下半身說話的動物,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但不管怎樣,吳劍鋒是愛她的,過去是,現在也是,劉詩雨對這一點確信無疑。愛在,心就在,心在,家就在。
然而,心還是痛得厲害。眼不見為淨,既然已經見了,要真正做到淡定,太難!
睡不著,她索性起了床,光著腳丫來到陽台上,推開窗,一股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月亮不見了,起了風,黑暗猶如一隻巨大的怪獸,張開陰森森的大嘴想要吞噬掉這孤獨的農家小院……
張志霖回到家已經是零點以後了,他匆匆地洗漱完畢就回到了臥室,打開燈,她的老婆已經打牌回來躺在床上了。
「回來啦?」她的老婆說道,職業需要,張志霖這樣晚歸的情況是常有的,所以她的問候也是這麼不鹹不淡,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她已經是不太關注了。
「嗯……」張志霖應了聲,換了衣服,躺在她身旁。
張志霖的老婆叫楊欣,比劉詩雨稍大,二十多歲的女人,正是人生最最美好的時刻。楊欣背對著張志霖側躺在床上,她的臀部豐滿而緊翹,身體的曲線充滿了誘惑。
他的腦中全是劉詩雨的影子。想起了那天下午的激吻,張志霖身體裡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跑,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做過愛了,他下意識地把身體貼在楊欣的背後。楊欣把身體往外娜動了一下,張志霖也緊跟了去。
楊欣是個小胸的女人,在尺碼上跟劉詩雨相比要低一個級別。可別看她平時感覺也是鼓鼓囊囊的,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假的。女人的胸,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這麼晚了,睡覺好不好,我困了……」楊欣說道,任他怎麼挑逗,她也沒有一點生理反應。她性冷淡,這是真的。
「這樣下去不行的。」張志霖歎息著說道,雖然是醫生,可他拿自己的老婆也沒有辦法,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還能過多久。
「不做就不行啊,又不能當飯吃。」楊欣幽幽地說道,她轉過身來,伸手從床頭櫃上的紙筒裡抽出兩張紙巾,把自己私密處張志霖留下來的黏糊糊的東東細細地擦乾淨,轉過身就睡去了。其實,她也知道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可在她的心裡,老公依然是自己的老公,家也依然會是自己的家。
「又不能當飯吃」,張志霖無語。許多在外打工的農民工,每次發工錢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下館子解善一下伙食,下館子相對來說太過奢侈,而是花上百十元錢,就近找個小姐,去發洩一下生理上的需求。從某些方面看來,**有時真的比吃飯還重要。性生活不和諧,這是最近幾年來離婚案高發的一個重要原因。
楊欣不願意**,但每個月一次她基本上還是能夠忍受的,再多了她就無能為力。張志霖也不喜歡霸王硬上弓,強扭的瓜不甜,這他知道,就像剛才一樣,草草地發洩完之後,心裡沒有丁點兒性福的感覺,所謂兩情相悅,魚水之歡,已經離他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