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如狼似虎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劉詩雨正帶著小寶在房間裡玩著,吳劍鋒進了門,把小寶抱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身上猛親著,小寶怕酸,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劉詩雨默默地打量著自己的老公,依然是精精緻致,清清爽爽的一個,全然沒有旅途勞頓的感覺。
吳劍鋒也似乎覺察到了妻子的異樣,他放心兒子,走過來,輕輕地抱著劉詩雨。
「對不起,老婆,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沒有常性的。」
劉詩雨把頭靠在吳劍鋒寬闊的懷裡,任他抱著,老公所獨有的體香依然令她迷醉,她輕輕地呼吸著,除了吳劍鋒的體香,空氣中還瀰漫著古龍香水的淡淡的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劍鋒也喜歡上了香水,eaudecologne,這是劉詩雨在吳劍鋒的電腦桌上發現的,淡淡的清香,聞著舒服。
然而,女人的嗅覺有時甚至比一條受過專業訓練的警犬的嗅覺還要靈敏,從老公的身上,劉詩雨還聞到了另外一種香的味道,一種屬於女人所特有的幽香,勾魂攝魄,令人迷醉而不張揚的那種。
那一定也是個很精緻的女子,劉詩雨想。
「怎麼了,寶貝?」
吳劍鋒低頭吻了吻懷裡嬌妻光潔的額頭,眼裡也隱隱約約流露出絲絲的歉意。
「沒什麼,累嗎?」劉詩雨抬起頭,看著自己英俊挺拔的老公,淒苦地笑了笑,有些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追根究底反而會適得其反。
「還好的。」吳劍鋒暗暗地舒了口氣。
「如果下午有空的話,我想帶小寶到野生動物園去玩玩,畢竟來趟也不容易。」
野生動物園很大,正值長假期間,動物多,人也多。吳劍鋒帶著她們母子倆從這個園看到那個圓,小傢伙的好奇心很強烈,到了哪裡都不願離開。他們帶了相機,吳劍鋒盡著一個導遊的職責,不斷地給她們母子倆拍著照,給動物們拍著照。
到了關園的時間,一家子才戀戀不捨地從園裡出來。在園門口,碰到了一位哭得肝腸寸斷的年輕女人,原來她帶著自己才三歲多的孩子在裡面玩的時候不小心讓孩子走丟了,雖然報了警,但怎麼也找不著。
看著這令人揪心的一幕,劉詩雨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寶貝。中國人人多,但相對於每一個家庭來說,卻又人少,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矛盾,所以現在的小孩子,獨生子女嘛,大都性格比較孤僻,這是個很嚴重的現實問題。
性感孤僻也罷,對於每一個家庭來說,最重要的是還是平安,如果出現了像這個女人一樣的問題,小孩子走丟了又找不回的話,那麼這個家庭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劉詩雨雖然在家裡做著全職母親,整天看著無所事事的,其實心理壓力還是挺重的,她不能有半點疏復。
「早前幾天雷州那邊還有人在街上搶小孩子。」吳劍鋒說道。
這條新聞在網上早有流傳,但從吳劍鋒的嘴裡說出來,劉詩雨還是感覺全身發冷,彷彿那麼恐怖的事情就發生在她的身旁一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國人已經沒有了安全感。在這邊,劉詩雨感覺不踏實,在家裡,自從大黃狗被藥死的那天起,她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到處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回到她們臨時的家時候,已經是華燈初照。小倆口粗略地算了算,這一趟花了差不多近千元,錢就是一張紙,看來說的真沒錯。
劉詩雨給小寶淋了個澡,小傢伙雖然興奮,但他的生物鐘還是沒有亂,該睡覺的時候他就要睡覺,就像在家裡一樣,不一會兒他就香香地睡著了。
劉詩雨來到浴室,打開噴頭,細細膩膩地衝著涼。往常的日子,吳劍鋒總是會趁機溜進來的,然而今天,他卻任憑嬌妻在裡面潮起潮落。劉詩雨低低地歎息著,穿著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衣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來到臥室,吳劍鋒正在欣賞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甜甜的笑容。
「去沖個涼罷。」她輕輕地說道。
吳劍鋒答應著,拿著浴巾就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洗漱完出來了。小倆口靠在一起,欣賞著白天在動物園拍的照片。
「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劉詩雨靠在老公寬闊的懷裡,幽幽地說道,她真的害怕失去他。
「那怎麼可以,回去了拿什麼來養活你們娘倆……」
吳劍鋒伸手摟住自己的老婆,她沒有穿內衣,雪白的嬌軀在朦朧的燈光下一覽無遺。她伸出如蔥的手指,在他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摩挲著,若是往常,他的陽光之物一定早已高昂地挺立著,但在今晚,他卻似乎鬥志全無。
她又是低低地一聲歎息,從床頭拿出那粒藍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
他心裡一陣不安,連忙解釋著,「這個啊,是我隔壁同事給我的,偉哥……你放心,我在這邊不會亂來,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才不信……」
她幽幽地說著,眼淚無聲地滑落在潔白的臉龐上。
看著懷裡的嬌妻梨花帶雨,吳劍鋒心裡暗暗地愧疚不已。若可以,誰會讓自己的老婆受到如此的委屈啊!他低下頭,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
她歎息著,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他輕輕地吻了上去,慢慢地又滑落在她嬌艷的雙唇上……
「今晚我要讓你做回真正的女人……」他在她的耳際柔柔地說著,輕輕地推開了她的纏繞,拿起那粒藍色的藥丸,和水吞了下去,然後從床上起了身,往客廳裡去了。
旋即,他回到了臥室,一把抱起春色盎然的嬌妻,往客廳裡走去,留下小寶一個人在臥室裡做著他甜甜的美夢!
客廳裡燈火通明,寬大的席夢思床墊被吳劍鋒擺放在正中央。吳劍鋒抱著嬌妻,輕輕地把她仰放在床墊上,她嬌喘著,四肢緩緩地舒展開來,如一朵絢麗的夏花慢慢地綻放著!
十月的鄉村是收穫的季節,各種各樣的收割機在田野間不停歇地歡奔著,收穫著一地的金黃。水稻的桿和葉被碾得粉碎,一層一層鬆軟地鋪在高低起伏的田野上,散發出迷人的清香,令人有一種想要在上面躺一會兒的**。還沒有計劃做過冬準備的青蛙蛤蟆在田間、馬路上到處亂竄著,捕食著這個季節屬於它們的最後一頓美味。
最可笑的是那些突然間失去了稻田里禾苗作為天然屏帳的黃鼠狼,它們三三兩兩突兀地直立在田埂上,茫然地望著人類驅動著鋼鐵機器在大地上肆意地奔跑著。
劉詩雨回來的時候,是要徐多喜到車站去接的。來來去去七八天,路上倒是沒耽擱什麼時間,和諧號是好,但票價確實又太貴了,被「和諧」了一把,但沒得選擇。有時劉詩雨也想,如果票價便宜,最好是幾十塊錢一趟,她可以每個月都去探望探望老公了。
這一次總共花了差不多三千塊錢,在農村,幾乎可以做大半年的開支了,劉詩雨想想就又有點心疼這可愛又可恨的阿堵物來了。
「至少你吃了個飽回來的嘛!」徐多喜就取笑她。
劉詩雨俏臉一紅,坐在摩托車後面就擂了她一拳,心裡想著,我吃了個飽,你在家裡也沒餓著呀!但說實話,心理方面暫且不論,在生理上,她確實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上了環,不用那套,沒有隔靴擦癢的感覺,真的好爽。
但再爽又能怎麼樣呢,孔雀東南飛,劉詩雨想著就心裡黯然,回家的還是這條路,孤寂的日子又在那裡等著她。
快到家的時候,在路旁遇到了色哥。色哥和別人合夥買了一台收割機,他正坐在田坎上看著收割機歡快地跑著為他進米米呢!
「詩雨,搞慰問回來了啊!」
色哥看到兩個美人兒騎著車遠遠地來,連忙站起來打著招呼。
「去你的,」劉詩雨忍不住臉又紅了,色哥穿著一件長袖體恤,領子開著,脖頸上有幾道紅色的抓痕,很顯然是被哪個婆娘給抓的,「脖子怎麼啦,被貓抓了?」劉詩雨故意問道,她不是個尖刻的女人,但對付有些人,你必須撓到他的痛處,否則他會想蒼蠅一樣纏著你不放的。
色哥下意識地在脖頸上摸了摸,火辣辣的還痛著呢,「飛螞蟻咬的。」
「你家的飛螞蟻可厲害了,一咬就幾道印子!」徐多喜撲哧一笑,她當然知道所謂「飛螞蟻」是怎麼回事,她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色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裡說還不是因為你!
卻說這色哥家的「飛螞蟻」,當然就是他的老婆鳳姐兒了。但好好的兩口子,為什麼她卻要在色哥的脖頸上留幾道血印子呢?說白了,這事也只能怨色哥他自己。
色哥倆口子,本來是好好的,夫唱婦隨著,冷了穿衣,餓了就做飯,每週都有那麼固定的一兩次夫妻生活,也算是很和美的一對了。但自從和徐多喜黏上好,色哥已經是樂不思蜀了。而男人那東東,又不像這自來水,想用的時候,擰開龍頭嘩啦啦地就來了。所以這段時間,色哥可是怠慢了老婆的。
但這三十來歲的女人,如狼似虎的,就如一個按時餵奶的嬰兒,你突然斷了她的糧,她不鬧才怪!這不,色哥一不小心,就被鳳姐兒撓了脖頸。
許多男人都有過被撓脖頸的遭遇,鳳姐兒還算手下留情了,沒有撓破他的臉皮,但如果總是這樣下去,而色哥又不能明白攘外必先安內的話,撓破臉皮那可是必然的了。
兩個女人騎車走遠了,色哥還在後面喊著,「劉詩雨,明天打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