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敵為友?」詹妮忍不住冷笑,道:「你有資格與我為敵嗎?」
無奇點了點頭,道:「當然有。」
「憑什麼?」詹妮不信的看著無奇。
「就憑我能不死這一點。」無奇自信的回道。
「不死?」詹妮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秀眉稍稍一挑,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著無奇,輕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自己不死,就能不死了?閻帝大人都不敢說自己能不死,就憑你,也敢?」
「你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怎麼樣?」無奇微笑著回道。
「賭什麼?」詹妮感興趣的問道。
「就賭你能不能殺的死我。如果你能殺的死我,那麼,我就再也不做任何的掙扎,任憑你處置。可如果你殺不死我。」說到這裡,無奇忍不住嘴角一揚,露出了一道得意的笑容,繼續道:「那就請你放我們離開這一層。怎麼樣?」
「切。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離開這裡。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的生死對我來說又不重要。你愛賭就一個人賭去吧。我詹妮生平最記恨的就是賭博,太沒意思了。」詹妮聽完反而表現出了反感的態度,撇了撇嘴,道。
聽到這話,無奇倒是一愣,他的確是沒有想到詹妮會拒絕,從剛才詹妮的表情還來還以為對方會上當,沒料到對方還是挺精明的,不然,還真的給自己離開這裡的機會了。不過,這個結果雖然意外,但也沒有讓無奇沮喪和失望,更沒有讓他放棄。
因為,他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和小白討論過了,要對付像詹妮這樣可怕的對手,用蠻力是絕對行不通的,只有智取才行,就和當初對付帕爾撒的時候一樣。
雖然最終自己失敗了。能夠僥倖和帕爾撒化敵為友靠的並不是自己的頭腦,而是一段和約翰有羈絆的記憶,但是,那次失敗了,並不表示這一次也會失敗,即便是這一次真的失敗了,可只要繼續嘗試,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自己現在需要的只是耐心。
正是認識到這一點,無奇非但沒有被詹妮的回復打擊到。反而臉上笑容更深了。表現出一副似乎詹妮的回復早在意料之中的樣子一般。讓詹妮目光一變之下,感覺特別的意外。
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拒絕,他還能表現的那麼自信和得意?難道讓我拒絕才是對方真正的意圖?可如果是這樣,那這小子到底圖的是什麼?他連我的心思也能看穿?
下一刻。心神不寧的人反而成了詹妮,無奇反常的神色與舉動讓詹妮看不穿,看不透,更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張,不過,她畢竟不是一般的死靈,在心理調節的能力上在整個地獄都是數一數二的,幾乎不會輕易被他人的情緒影響,哪怕真的被影響到了。也不會太久。
所以,幾秒而已,詹妮的心情就徹底平靜了下來,目光又再次落在了無奇身上,但同樣是看無奇。和不久前相比,心中的真實想法卻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不再謹慎而是變得越來越自大了起來。
等等!我為什麼要管這麼多?這裡到底誰才是主人?沒錯!正是我詹妮啊!既然是這樣,難道我還怕這個小子有什麼陰謀不成?答應他了又何妨?對。這樣反而還能看看這小子到底在圖謀什麼。
不過,也不能輕易就讓小子得逞,如果他有了兩手準備,那我無論是答應還是拒絕都會中計。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改變一下賭注,這樣,就算我輸了,這小子想要離開這裡的想法也無法落實,只要我不鬆口,他就走不了。好,就這麼辦。
一念及此,詹妮開口了,嫵媚的看著無奇,連忙話鋒一轉,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點頭道:「不過,要本王答應和你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賭注本王要求改變。」
「那你想怎麼改?」
「很簡單。把賭注變成一個資格。」詹妮得意的說道。
「什麼資格?」無奇不是很明白,露出不解之色。
「你這次賭贏了,才有向本王提出請求的資格,比如,提出要離開這裡的請求。只有你這次賭贏了,才有資格向本王發出請求,但這畢竟只是請求而已,至於本王答應不答應,本王現在不能保證。」
此言一出,無奇直接無語了,說來說去原來還是不希望放自己走,他有些自嘲的苦笑道:「那我現在和你賭還有意義嗎?就算贏了,也換來的只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既然是賭,就應該需要確定的東西作為賭注,不然,這還算是賭博嗎?」
「你說的沒錯,這樣的確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是,別忘了,是誰最早提出來要賭的?不是本王,而是你。如果你不想賭,不賭就是了。本王剛才就已經說過討厭賭博,之所以說可以和你賭,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不識抬舉。」詹妮說道,
無奇聽完心中不禁有些鬱悶,直到這時,他終於有些明白眼前的詹妮到底是什麼身份,除了像帕爾撒那樣的地獄守護者,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身份了,再加上對方不久前還施展過地獄之眼,剛才又開口閉口都是「本王什麼」「本王覺得」,更加證明了對方的身份不普通。
如此一來,想要對付這個詹妮就只有智取這一條路,但可惜的是,對方似乎不上當,這可讓他傷透了腦筋,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對方答應跟自己賭呢?
一念及此,無奇若有所思的看著詹妮,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翻後,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微笑著點頭,道:「詹妮,你說的沒錯。是我提出來要賭的,但你三番五次的拒絕,雖然每一次的理由都很充分,但是,我能理解成是逃避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那我就解釋的更清楚一點。」無奇嘴角一揚,解釋道:「詹妮,如果我的判斷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地獄第三層的守護者吧?是不是?」
「沒錯。本王的確是地獄守護者,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希望我接下來的解釋更合理而已。那我就繼續說了。你既然是地獄整整一層的守護者,那麼……」
「不是一層,而是兩層,好嗎?我欲魔詹妮,乃是地獄第三層和第四層的守護者,記清楚了。不是一層!」
「哦,好的,那就我繼續說了。既然詹妮你是地獄整整兩層的守護者,那麼就必然是擁有了這兩層地獄的完全掌控權。那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選擇迴避我呢?難道是你怕了我,不敢賭嗎?」
此言一出,詹妮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雖然沒有變白,也沒有變黑,仍舊是紅彤彤一片,但這種紅卻已經不是片刻前因為興奮而顯露出的紅了,而是憤怒,在惱羞成怒之下,顯露出的臉色。
「你說什麼!!!?我詹妮會怕你?」
與此同時,詹妮的額頭驀然間就有了數之不盡的青筋浮現,劇烈蠕動之下,一眼看去,如同額頭瞬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蚯蚓一般,看上去特別噁心與猙獰,把詹妮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恐怖了起來,這樣的變化,嚇了無奇一跳,但卻沒有讓他意外,反而還有些得意。
因為,無奇早就料到了詹妮會有這樣的變化,讓詹妮生氣憤怒,正是他萬般無奈之下,想出的唯一辦法,激將。
只要詹妮發怒了,那麼自己也就有機會了。
一念及此,無奇的心中越發的得意了,笑容更深的說道:「對啊。如果不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敢和我賭呢?」
「那是因為……」
「不要解釋,那都是借口。如果敢,就和我堂堂正正的賭一把。哦,我懂了,你為什麼不敢和我賭了。你怕輸,怕你這個開口閉口都是女王的地獄看守者會輸給一個戰力連你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渣渣,對不對?」
此言一出,詹妮頓時越發的憤怒,顯然是氣得不輕,連靈魂形態的身子也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五官更是就此扭曲,在無奇的言語不斷刺激之下,變得越來越猙獰,越來越可怖,到了最後,幾乎變得面目全非。
什麼嫵媚,妖艷,勾魂的詞都再難以與這張臉再緊密的聯繫在一起,最終,唯一能讓人產生聯想的只是魔鬼兩字而已。
「你……你這個……」
「我怎麼?有膽子的話,你就答應我啊!沒有膽子的話,說什麼話,都是廢話!怎麼樣?你敢嗎?你敢嗎?你敢和我賭嗎?」
無奇看到詹妮的精神快要被自己的言語刺激的崩潰了,急忙加快語速,以聽上去更強烈,更刺耳的字詞刺激詹妮。經過了整整半個小時的努力後,他終於獲得了成功,把詹妮逼的忍無可忍,答應了自己。
「好!我答應你!!就和你賭!他奶奶的,本王就要贏給你看!!不就是和你賭一把嗎?有什麼不可以?本王答應了!」
聽到這話,無奇長出了口氣,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完全取代了之前那虛偽的假笑,但是,他卻沒高興多久,就愣住了。因為詹妮的話還沒說完,後半句話一開口,就讓他的腦海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只見詹妮深吸一口氣,突然露出一絲陰沉的冷笑,猙獰的繼續道:「不過,賭博的內容,必須更改一下。本王不和你賭能不能殺得死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