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無奇點了點頭,終於相信眼前青年的話了,而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多與青年以及身邊的其他奴隸交談。
「你好!我叫無奇,我來自一個叫做蘭法大陸的地方。」
「你好。」
「你好……」
也許是身份相同,同是奴隸的緣故,這些人雖然對無奇很陌生,也同樣是第一次見到無奇,但倒是特好相處,他們都對無奇非常同情,並未表現出任何排擠的模樣,反而很團結,沒過多久,無奇竟然就成為了這個奴隸大集體中的一員。
而也就在這段不短的交談期,無奇知道了那個幾次善意提醒自己的青年姓名,名叫瓦拉。這是個非常普通的名字,不過,此人的身世無奇卻瞭解過了,很不普通,來自於東方文明古國,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瓦拉兄弟,你知道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從這裡出去嗎?我有重要的事想要去你的家鄉。」
最終,當話題接近尾聲的時候,無奇提出了自己最想知曉的關鍵問題。
瓦拉回答的非常乾脆,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歎了一口氣,道:「怎麼說呢,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只有一個辦法才能成功。其他所有的辦法,我的祖先,還有這裡所有親人或者是朋友都試過了,沒有一次能成的。」
「到底是什麼辦法?」無奇聞言,耳朵立時豎了起來,認真的問道。
「打敗三蟲門的三位門主。除了這個辦法,不可能有別的辦法可以離開這裡。」瓦拉認真的回道。
此言一出,無奇不由得一驚,道:「為什麼?難道我們不能想別的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嗎?」
「逃?」瓦拉笑了,自嘲的說道:「別說是我的祖先了,就是我自己都已經試了不知多少次了。你知道鬼林吧?」
「對。」無奇點頭,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明明人在鬼林,卻會莫名其妙來到這裡,對吧?」瓦拉的臉上露出一絲同情之色,繼續問道。
「的確如此,你不說還好,一說,我真是太不明白。」無奇點頭。
「告訴你吧。其實這一切都是三蟲門的門主搞的鬼。」
「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對了。因為,當初你那幾個朋友被抓進來的時候也不明白,而每一個誤入這裡的人,都不明白。只有我們這些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本地奴隸才會知道。其實是三門主懶蟲做的。
他是一個特別特別懶惰,卻又非常非常喜歡享受的人,所以,在三門主的宮殿裡,你如果有機會進去的話,就可以看到,裡面有很多很多的服侍之人。
有美若天仙的女子,有目光清澈,涉世未深的童子,還有像我們這樣的奴隸。這些人都是每天負責給三門主懶蟲做各種雜事的。
也不知道是時間久了容易厭倦的原因,還是三門主的愛好過於另類,一開始他並沒有打外人的主意,但時間長了之後,他就似乎厭倦了我們這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下人,有了要為奴隸營補充新鮮血液的打算。
於是,他通過自身的超能力,弄出了一片鬼林,那看上去是真正的山林,但其實是三門主用來抓捕新奴隸的器具,只是大的出奇而已。所以,每隔一陣子,都會有外人或是各種其他的種族,被他抓進來,像你一樣,成為新的奴隸。」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裡,無奇點了點頭,終於對自己與夥伴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之事有了清晰的瞭解,可瞭解真相之後,他的內心卻反而更不平靜了。
因為,瓦拉所說的超能力目前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從那一大片鬼林,這如此大的手筆就能窺見一二,這樣的超能力,絕對值得自己忌憚。
一念及此,無奇又不由得產生了一絲興趣,好奇的看著瓦拉,問道:「對了,瓦拉。那你知道三門主的超能力到底是什麼嗎?」
瓦拉搖頭,攤開了雙手,做了一個「我不知道」的手勢。
無奇見了,頓時有些失望,可還沒來得及歎氣,「啪!」一聲清脆的鞭響就突兀的從背後響起。
與此同時,一個體型彪悍,肌肉虯結的大漢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模樣有些生氣的瞪了無奇,瓦拉以及身邊的幾人一眼,吼道:「誰允許你們在這裡談天說地的?快去幹活!!!再不去,今晚,一個人也別想吃飯!」
而後,「啪!」那個大漢又重重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鋼鞭,一聲脆響過後,瓦拉的背上轉眼之間,就多出了一條可怖的血痕,抽的瓦拉臉色都發青了,嘴角更是瞬間溢出了鮮血。
「你……」
無奇見狀,憤怒的直立而起,毫不猶豫,直接就出手了,一把就將大漢那粗壯無比的胳膊死死的拽住。
在這一刻,他動用了體內修煉者的氣息,讓自己手中的力道呈幾何倍的速度增長,雖然相比大漢,無奇的胳膊與手掌都太小了,但這一抓之力,卻像是鐵鉗一般,死死的扣住了大漢,讓大漢無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一個小小的奴隸,竟然敢跟我動手!!!?」
大漢見狀,頓時惱羞成怒,額頭都鼓起了密密麻麻的青筋,劇烈不停的蠕動,模樣看上去異常的猙獰與可怖,再次發出的怒吼之聲,更是大的如擂鼓,氣勢強悍的讓人不得不退。
可這些對於無奇完全無效,一個普通人也想靠氣勢震懾修煉者?開玩笑。
一念及此,無奇下手更重,轉眼之間,就讓大漢的手腕發出了「卡卡……卡卡」的骨骼摩擦聲。與此同時,大漢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暴怒,兩隻要從眼窩中跳出來了,死死看著無奇,就像是在看一個死敵一般,眼眸之中佈滿了血絲。
「放手!!!你聽到沒有?我讓你放手!!!」
下一刻,也許是大漢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神色雖然更加可怕了,怒吼聲也變得更大,聽得很多奴隸都不得不捂上了耳朵,可這句話卻透露出了他內心的懼意。因為,平日裡,無論是誰招惹他,他都不會這樣,而是連話都不屑於說一句,直接舉鞭就抽。
然而,現在,他竟然非但沒有舉鞭去抽無奇,反而以如此另類的方式怒吼,實在讓人意外,更讓圍觀的奴隸都覺得不解,今天這個大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手中明明握著鋼鞭卻遲遲不落下呢?
其實,身為當事人,大漢此時又何嘗不願落下鋼鞭,實在是手腕疼的實在受不了了,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反擊,現在,他只能全身心的甩動胳膊,讓手腕盡快的從對方手裡掙脫出來,這個小子的力量太大,讓他第一次生出了恐懼的感覺。
不過,礙於面子,他不可能態度一下子轉變,主動向對方求饒,所以,今天的他才顯得那麼的不同。
「什麼事?這裡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大漢走了過來,也許是聽到了這裡的騷動,滿臉疑惑的問道。
瓦拉見了,連忙小聲的提醒無奇,讓他收手。無奇自然非常不願意,因為,瓦拉已經算是他的朋友了,他實在無法容忍有人在他面前,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自己的朋友。
可瓦拉卻不停的搖頭,毫不在意自己剛才受的那一鞭,在無奇後背上重重的錘了一拳,再次小聲的提醒:「你難道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你這樣做會引起門主注意的。三位門主隨便來一位,都能瞬間把你捏死,千萬不要衝動啊!」
「可是,我忍不了他對你……」
「算了。算了。別忘了,我們只是奴隸,被打是最平常不過的事。如果件件事都要計較,你還想見到你的朋友嗎?別忘了門主啊!要是引起了門主的注意,你就見不到他們了。如果現在忍一忍,那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與他們一見。」
聽到這話,無奇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猶豫,但最終,掂量了一下輕重緩急,終於還是選擇放手,聽從了瓦拉的勸告。
「啪!」
不過,無奇放手,那個被他攥的骨頭都快斷了的大漢,卻不想就此罷休,手腕幾乎剛一恢復自由,就無情的下手了,一連抽了數十鞭,直把無奇抽的嘴角抽搐,身前與身後都多出了十多條觸目驚心的血痕,才算是消了氣,離開了這裡。
離開這裡之時,還不忘回頭又瞪了無奇一眼,怒吼道:「這次就放了你!下次,再敢和我這麼說話,我可不會只抽十幾鞭了,直接讓你身首分離,下地獄去!媽的!」
「噗!」
無奇被氣的身子一顫,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子都由於氣急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忍不住就要發作,以醫療術盡快恢復傷勢,讓膽敢如此對待自己的大漢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可冷靜的思考了一番,無奇卻又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的衝動想法,為了不引起三蟲門門主的注意,他現在連醫療術都不敢使用了,直接選擇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在瓦拉的幫助下,敷了一點藥,然後,就與瓦拉一行人拖著沉重的鐐銬幹活去了。
之後的一個月,幾乎天天都是這樣單調而又讓人窩火的生活,有火不能發,只能忍著,看到各種殘酷而又血腥的事件還不能阻止,只能默默的見證一次又一次的流血事件發生。
而同時,無奇自己也過的並不輕鬆,雖然他還有修煉者的本領在,但每天都要干粗重活直至深夜才能回奴隸營地休息,這樣的日子,實在非常難熬。
不過,為了能有機會見到失散的夥伴與親人,無奇一直在默默的忍受與努力,一直在用問話的方式,打聽夥伴們的消息,希望能盡快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