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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人界激鬥篇 第八百章 騷貨 文 / 羽文到

    良久之後,他一把揪住了青年人的衣服,直接把對方拽到了自己近前,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我……我……」青年人頓時一愣,還以為族長要逼問自己,嚇得心跳「砰砰……砰砰」不斷加速,緊張過度,竟然又結巴了。

    不過,當看到族長眼眸之中並無任何不悅之色,反而只有無法掩飾的驚喜與激動後,他終於回過神來,長出了一口氣,露出喜色,指了指正在自己掌心盤旋的光柱,緩緩的解釋道:「我每天都是用吸星盤捕魚的。

    今天早晨一吸突然發現,海裡的魚已經全都沒了,入水一看才知道,原來都被我吃光了。

    所以,我就把吸星盤的施法範圍擴大了一些,沒想到,一擴大範圍,我的吸星盤就感應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波動,雖然很弱,距離我這裡很遠很遠,但真的存在,那很像是一種強大的能量波動,擴散之後,產生的餘波。

    我好奇之下,就打開了吸星盤的投影功能,沒想到一啟動影像就發現了。」

    「所以你就第一時間跑回來了?」族長追問道。

    青年人不停的點頭,不假思索的道:「對。不過,這艘船距離我們這裡太遠了,而且,除了那個孩童之外,每一個人體內的能量都很強大,所以,我不敢太明顯的把他們吸過來,只能動用極少的吸星之力,讓他們不知不覺的向我們這裡靠近。」

    此言一出,族長終於大喜,滿意的一拍青年人的肩頭,對其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和顏悅色的說道:「做得好!這次,你立了大功!

    我收回驅逐你的命令了!而且,還要好好的獎賞你!來人啊!快帶他出去好好的梳洗一番,我要在我們族的祭壇前擺酒設宴,為即將送上門的活祭品,好好的慶祝!大家也都散去吧,半個時辰後,都來祭壇前的廣場喝酒!」

    「嘩!!!」

    一瞬間,場下沸騰了,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激動的手舞足蹈,面帶喜色,更有甚者,甚至不顧男女有別,尊卑貴賤,互相擁抱在了一起,熱情的親吻,像是在過節一般,讓此地原本冰寒的氣氛一瞬間就變得熱烈而又喧鬧了起來。

    而後,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激動的歡呼聲成為了這片地域唯一的聲音,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尊卑貴賤,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慶祝,這即將到來的節日。

    「太好啦!!!哈哈哈哈,多少年了!我們等了多少年了,這下終於有機會能讓祭壇的能量補滿了!」

    「這些活祭品來的太是時候了!這一次,一定能成功!這艘船上有這麼多能量強大的祭品,終於可以不用待在這該死的鬼地方了!」

    「噢!!!這下,我們終於可以回家啦!我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家鄉的景色了,這一天,我們盼了這麼久,終於要到了!太好了!」

    毫無疑問,在這一刻,所有星神族的人都異常的激動,當得知被族長逐出村子的青年人帶來的消息為真之後,每一個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不能自已,連只有三四歲的孩子竟然也是如此。

    可此時,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激動與興奮的,有一個人就很痛苦,甚至,在痛苦的同時,還很絕望與悲傷。

    她是一個女子,一個被關在地窖中,整整十年的女子。長得貌美如花,身段婀娜,有一雙足以讓世間任何男子都要為之傾心的眼睛,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更是妖艷的如同妖精一般,讓人難以抵禦,一看就會血脈噴張,獸性大發。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能有這樣的容貌與身段,都值得高興,甚至是激動。因為,對於天生就愛美的女人來說,這就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目標,這更是她們無數次幻想中的自己,渾身上下任何的部位都美的無可挑剔,如同天生的尤物一般,足以傾倒眾生。

    但世間能有這番姿色的女子又有幾人呢?答案毋庸置疑,別說是幾人了,恐怕能誕生出一個這樣的女子就足以讓天地都要為之嫉妒了。因為她的美連日月都要為之失色。

    所以,能擁有這樣的姿色,無論從哪一方來說,此女都值得為之驕傲。但事實真是如此嗎?不。

    此刻,這個幾乎妖精一般的女子就一點也不驕傲,而且,她不為自己的容貌驕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整整十年,都是如此。從她被人莫名其妙的抓到這座巨大的冰雪島上過後,她就沒有一天快樂過,每一日都要忍受非人般的折磨。

    而原因,正是這具完美的**,這副無可挑剔的容貌與身段讓她天天噩夢纏身,每日裡都要像個奴隸一樣,擺出各種假惺惺的笑顏,伺候行事如同惡霸一般暴力的野人,她幾乎每晚都要面對粗暴的對待與毒打,甚至是凌辱。

    所以,對於自己的這副容顏,她沒有任何驕傲的心情,反而對此還產生了巨大的厭惡感,她厭惡自己為什麼生得如此美麗,為什麼此地的每一個成年男性都會因為自己的身體而著迷,甚至是沉醉其中,達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不過,如今她最為厭惡的卻還不是這些,而是那奴隸的一樣的身份。十年前,她可是堂堂一大王國的公主,一人之上千萬人之下,然而到了這座島,卻成為了階下囚。不,甚至連階下囚都不如,只是一個低下的奴隸而已,連吃飯都需要伺候骯髒的看守者才行。

    這就是她此刻為何痛苦,為何悲傷,為何在星神族所有人都為之激動與興奮的時刻,還神色落寞,內心的絕望的原因。

    其實,今天,她穿的還算乾淨,破爛的衣衫與混合著各類刺鼻體味的褲襪早已在清晨時分換了,午餐時分,她甚至還在地窖中專為奴隸設置的洗漱區把自己的身子從頭到腳,徹徹底底的清洗了數十遍,但她怎麼洗都覺得自己髒,怎麼洗都覺得自己身上有讓她作嘔的氣味。

    所以,她不停的洗,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擦拭自己那不知被玷污了多少次的身體,想要讓自己回到過去,變成過去那個冰清玉潔,高貴又有些蠻橫的公主。但現實是殘酷的,時光不會倒流,她回不去了。

    直到因為用力過猛,不小心擦破了一塊皮,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她目光順勢下移,看到了自己肩頭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星形奴印,她才徹底洩了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雙膝,無聲的哭泣。

    任憑頭頂的熱水瘋狂而又暴力的沖刷傷口,傷口處不斷傳來越來越強的疼痛,也沒有阻止,更沒有避開。在這一刻,她只想哭,也只能哭。因為,對於如此殘酷的現實,她已無法選擇,無法逃避,更無力改變,只能被動的接受。

    這,就是她每日裡必做的一件事,為自己的悲痛經歷而哭泣,為自己壓抑的情緒尋找宣洩口。不然,別說忍受這樣的折磨十年了,恐怕這豬狗不如的生活,她連一天都受不了,早就精神崩潰,身亡魂滅了。

    不過,她能始終堅持不崩潰,艱難活到現在的原因卻不是因為宣洩,也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思念。

    是的,就像很多少女一般,儘管她早已過了這個年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甚至還特別刁蠻與任性的公主,但她的心卻始終像少女一般,一如既往的思念著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精神崩潰,在絕望中悲痛的死去,而是還好好的活著。即便,身體早已被玷污的不成模樣,即便對未來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也沒有沉淪,

    「無奇。你……現在還會想我嗎?」

    「無奇。如果你知道我被關在這種地方,你……會來救我嗎?就像以前的那樣?」

    「無奇。我已經在這裡整整十年了,我已經不再恨你了,只想能再見你一面,重新感受一下你那溫暖的懷抱。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出現在我面前嗎?我好想……好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我們第一次想見的時間……」

    這樣的話,她幾乎天天都會說。平日裡,只有在伺候完那些比野獸更可恨的男人,獨自一人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窖,才會像這樣自言自語,不斷說著這些永遠都沒有答案的話。

    今天,卻有些特殊,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情緒壓抑太久,對這個名叫無奇的男人思念太久的緣故,剛洗完身子,她就開始這樣習慣性的自言自語了,旁若無人,思緒完全沉浸在了過去那段難忘的美好歲月之中,就此無法自拔。

    「**!又在發什麼楞呢?快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好!今天族長要開宴會,你要負責照顧好族裡的每一個男人,特別是那個最醜的傢伙!明白了嗎?」

    然而,現實很殘酷。

    就在這時,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漢突然大喊了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把她一下子就拉回了血淋淋的現實之中,讓她不得不逆來順受,在大漢的面前不知羞恥的脫下舊衫,換上新裝,打扮成魅惑世間的妖精,離開這個常年見不到太陽,卻是唯一能給她安寧的空間。

    下一刻,她濃妝艷抹,衣裝暴露,體態輕盈,眼含秋波,整個人魅力四射,看上去就像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一般,讓人血脈噴張,獸慾沸騰,急的忍不住採摘。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最好的燈光一般,把她的美襯托的更加驚艷與動人。在這一刻,她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無數雙目光全都火辣辣的盯著她,為她的美而瘋狂,為她的美而著迷。

    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沒有一個人願意移開目光,因為他們生怕這樣的美只是一種假象,一種夢境,只要一移開,就會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毫無疑問,她在這座島上已經是最美的代言詞了,但這樣的目光與這樣的美卻和她的初衷不符。因為,在這麼多目光的背後有著太多陰暗的東西,有野獸一般的**,還有比毒蠍更狠毒的心腸。

    所以,她很清楚這樣的目光預示著什麼,這些人會這樣看自己並不是因為單純的欣賞,而是因為更陰暗更迷亂的東西。

    一念及此,她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誰都看不懂的苦笑,笑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野獸,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瞭解自己,對自己表示過真正的愛意,會如此的關注自己,只是因為單純的獸慾,或者是嫉妒。

    但如果無奇在此,那這樣的苦笑,他絕對看得懂,也看得透,甚至只要一眼,他就能明白,這個女人現在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這個女人,無奇實在太熟悉了,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分別了有十年之久的茱莉亞。

    只不過,如果無奇真的在此,那麼他一定被茱莉亞驚得瞠目結舌。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過去的這段歲月裡,曾經一向高傲,刁蠻的小公主,居然會在這個野蠻人聚集的島上,做了整整十年的奴隸,而且,還是最為低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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