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斯的飛行速度很快,無奇的年紀也到了9歲。此時再一次坐在烏金斯的背上鳥瞰大地他突然有了一番新的感悟,這看似美麗的世界其實危機四伏,甚至有些殘酷,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自己一樣心存善念,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克羅伊德一樣,能夠和他成為朋友。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敵人。遇到敵人,除了擊敗對方,別無其他選擇,逃跑只是一時的解決之道,要徹底的讓自己活得安全,只有在實力上遠遠的超出對方,才能活得心安,活得快樂。
無奇在烏金斯背上緩緩閉上雙眼,心中異常的平靜,他此時的心態已然比之2年前剛剛下山要成熟的多,再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的單純,而是變得心思越來越細膩起來,此刻他終於明白克羅伊德為什麼想要成為像劍聖亞伯那樣遙遠的存在,因為只有達到了那種無人能敵的境界,才能真正的讓自己活得安全,活得自在,不會出現因為自己實力不夠,而親人和朋友被人欺負卻無力幫忙的一幕。
「到了!小子,我就送到這裡了。巫山你就自己上去吧。我走了。等你長的再大一點的時候,再來找我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將無奇的身子帶到巫山腳下,烏金斯話音一落,見對方對自己緩緩的點頭之後,便身形一轉,化作一道長虹向著羅薩王國的方向遠去,消失在無奇的視線之中。
整整1年的時間,烏金斯無論使用任何方法,都無法打開無名古卷,更無法將其內所著的文字顯現出來,所以他最後不得不選擇了放棄。但如果他殺死無奇,重新讓無名古卷認主,那也不是不可能成功。可這麼一來,如果成功還好,但若失敗的話,烏金斯不僅會和劍聖亞伯反目成仇,還會讓他成為無名古卷主人的消息從本國洩露出去。
從來都沒看過無名古卷真正內容的他自然不能保證其內所著的功法自己一定能在短時間內修成。若劍聖亞伯和休斯米中立國為了謀奪無名古卷而聯合兩國所有精英軍隊對他發動侵略戰爭的話,那對烏金斯的羅薩王國來說將是一場滅頂之災,這代價實在太大。
所以烏金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且若他真殺了無奇,要是無名古卷也一同銷毀了,那可怎麼辦?畢竟這無名古卷可是從古至今最為神秘的一部古書,上古之時的傳說也是有歷史可查的,雖然距今年代已然太過遙遠,但烏金斯卻堅信那不只是傳說,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事實。只是由於流傳年代過久,真正見過那段歷史的人早已入土為安,這才會讓原本真正發生過的事漸漸流傳成了傳說。
與其自己冒著多重危險將無奇殺死,還不如等無奇長的再懂事一些的時候,讓他把其內的文字告訴自己,這樣烏金斯既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又不會和劍聖亞伯翻臉,何樂而不為呢?至於大師級巫師沃爾森的那點實力,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和烏金斯告別之後,無奇並沒有急著登山,而是在巫山腳下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才慢慢的向著巫山山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停的向兩邊的樹木看上幾眼,雜草依然是多的數之不盡,小路還是那麼的崎嶇難行,兩旁的樹木長的比兩年前要更高了一些,但卻枝葉依然翠綠,看不到一絲枯萎的跡象。無奇的身子越爬越高,心情也隨之越發的激動起來,當他來到半山腰,看到幾間師兄師姐們所住的屋子後,心間頓時流過一道濃濃的暖流,讓他突然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回家的感覺,真好!
無奇在心底暗自低語了一句後,臉上微微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心情大好的加快了腳步。很快,便來到了山頂。一踏上山頂,印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門牌,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四個楷體大字「巫師之家」,無奇一看到這四個用毛筆寫的大字,便再也無法抑制心頭的激動,開懷的大笑了起來,嘴角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喊:「師父,我回來啦!我終於回來啦!」
這一聲呼喊其實聲音並不是很大,但由於巫山山頂此時非常的安靜,他的這一聲呼喊竟然如同直衝雲霄的大吼一般,出現了一聲又一聲悠遠綿長的回聲,聲音遠遠的傳入了巫山的後山之中。「師父,我回來了!」坐在一塊大石上,正沒精打采監督著眾弟子們修煉的沃爾森一聽這個聲音,頓時心中一顫,他沒什麼光彩的眼中驀然顯出濃重的喜色,也不顧他面前的弟子們修煉,就猛地一躍,向著前山的方向欣喜的跑了過去。
沃爾森的身影剛一消失在這些弟子們的視線之中,這些弟子便立時停下了還在苦練的功法,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原本安靜的後山頓時變得喧嘩起來。
「喂!怎麼師父突然跑掉了?剛才那個聲音是誰啊?」
「不知道啊。聽聲音好像只是一個孩子。比我們小很多呢。」
「聽起來應該是個男孩的聲音,他好像叫的是師父,好奇怪哦。師父不是很久都沒收徒弟了嗎?」
「不清楚。也許是他以前收的關門弟子吧。不過還真是奇怪,如果真是師父的徒弟,為什麼我們來這裡都快1年了。怎麼都沒聽師父的其他弟子們談過呢?」
「就是啊。師兄師姐們都沒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們還有一個師弟呀。」
「這麼說來,難道是我們聽錯了?」
「不會。師父都跑的這麼快,絕對不會聽錯。哎,我看算了吧。反正來的到底是誰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師父會不會正式收我們為徒還是個未知數。大家還是努力修煉吧。爭取早日從外門弟子轉入內門弟子。」
「好。」在一位年紀約莫30歲上下的青年一聲話語過後,還在議論的其他弟子都不約而同的同時點頭應和了一聲,後山這才又重新回歸到了平靜之中。
可此時與後山的安靜的氣氛相反,巫山前山的氣氛卻顯得異常的溫馨。沃爾森一看到遠遠站在自己屋前的那個矮小身影,便胸中一熱,激動的快步上前,一把將無奇緊緊的抱在懷裡,口中關切的問道:「小兔崽子!這兩年你過得好嗎?有沒有被人欺負?學校裡老師有沒有看不起呢?是不是受到其他同學的排擠了?」
沃爾森的問題就如同是連珠炮似得,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把無奇聽的悶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了,但無奇卻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在沃爾森的懷裡,他感覺非常的溫暖,就像是在父親的懷抱裡一般,讓他特別有安全感。
「師父,你一口氣問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許久之後,當沃爾森把自己鬆開之後,無奇這才尷尬的說道。
「對的。對的。是師父我不好,應該一個一個問。這樣吧,你回來也一定很累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安排一下,明天再好好的跟師父談談。」
「好。」
夕陽西下,微風拂面,一道和煦的陽光斜照在一老一少這師徒二人的臉上,一眼看去尤為溫馨,老的臉上皺紋滿佈,卻笑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小的臉上鬼臉不斷,不笑反哭,卻哭的頑皮好笑,煞是可愛。這師徒二人走在回家路上歡喜打鬧的背影,在幾道柔和日光的照射下,就如同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一般,特別宜人。又宛如一股暖流流過心間一般,讓人特別的舒服,這就是無奇和沃爾森在2年之後再次重逢的溫馨時刻。
第二天,當無奇來到沃爾森的房間,對他說起這2年裡發生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經歷後,沃爾森的臉色瞬息萬變,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一會紫。他實在想不到無奇在這2年之間竟然經歷了這麼多驚心動魄的大事,他才剛剛為無奇能在黑熊的攻擊下僥倖活命而暗自慶幸,立刻就在聽到無奇單獨面對9級魔獸後而面露擔憂之色。但很快,在他還沒完全把心中的大石放回原地後,又立即被無奇打敗9級魔獸的事所震驚。可沃爾森在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一顆心就又在無奇被人刺殺的經歷中,提到了嗓子眼。
許久之後,當無奇把幾個月前發生在羅薩王國的那件大事,一絲不漏的全部告訴給沃爾森之後,沃爾森才終於替無奇大捏了一把冷汗。不過與此同時,他卻在心裡為無奇幾次都能化險為夷的經歷而暗自稱奇,更是對自己徒兒的做法暗豎大拇指。
「哈哈哈哈!我的徒弟居然這麼厲害!小兔崽子,你真是給師父爭光了!」沃爾森仰頭大笑著拍了拍無奇的肩膀,又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這才神色一變,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你說的這種情況師父我倒是第一次遇到。沒想到你修煉了2年的時間實力居然還是沒有半點增長。連體力和力量都沒有突破以往的界限,看來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無奇聞言眼中驀然一暗,他不甘的歎了一口氣。可沃爾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眼中突地一亮,黯淡的目光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可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提高。雖然師父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是否可行,但如果你不怕辛苦和危險的話,倒是可以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