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還在不停大笑的亞伯和烏金斯兩人頓時身子一滯,停住了笑聲,紛紛轉頭看了沃爾森一眼,然後又緩緩偏過腦袋,兩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鼻涕口水齊流的這個小鬼,臉上不禁同時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有著如此不凡出生的無奇,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和普通人家的小屁孩一般大小的小鬼?而且眼前的小屁孩分明還留著鼻涕,難道是感冒了?被無名古卷認定的主人身體素質會這麼差嗎?怎麼可能?
「小傢伙你叫無奇,對嗎?」
「嗯。」
看著眼前才剛滿7歲,個頭矮小的小屁孩對自己不假思索的連連點頭,亞伯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呆,他有些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怎麼無名古卷這本神秘古書認定的主人會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屁孩呢?雖然他沒親眼見過,但怎麼說自己也好歹聽了不少有關於物件會認主的故事,像什麼滴血認主的各類傳說他更是早已耳熟能詳。可卻從來都沒聽說過物件認主後,他的主人會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更沒聽過說,這物件認主後,主人竟然還會感冒。
在亞伯的心中,自6年前遇到這孩童開始,他就一直堅信無名古卷所認定的主人一定有著超強的身體素質和過人的聰明才智才對,即便這孩童剛出生的時候思維遲鈍,甚至有些身體方面的缺陷,但被無名古卷這本神秘古書認主後,劣質的基因也應該早就被改造成了優秀的基因,可是眼前的這孩子分明就是和普通人家的孩童一般患了感冒。難道自己看錯了?這不是感冒,而是一種非常恐怖的疾病?
「你……感冒了嗎?」良久過後,亞伯還是問出了心中這個讓他最為困惑的問題,即便他知道這孩子八成會對自己繼續的點頭,但此時的他卻極力的希望對方以這種口吻回答自己,「不是的。我現在得了連師父都不知道的重病。」但是,殘酷的現實還是讓亞伯的心中如遭重錘。
「是的。師父說我得的就是感冒。」無奇的眼神真誠清澈,亞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謊言的跡象,鬱悶的心情頓時充斥了全身,讓他的情緒瞬間低落到了谷底。
不,也許他是昨天才感冒的,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無奇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人,是人都會生病,況且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想到了這些,亞伯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他故意把臉一板,在無奇的小腦袋上故作生氣的拍了一下後,看著沃爾森淡淡的笑道:「老頭子你也真是的,照顧小孩子要細心嘛!這孩子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又把被子踢掉啦?我就知道,你不會照顧小孩。你看,現在他不就感冒了嗎?」說著,亞伯還對沃爾森擺出了一個老人教訓小孩子的架勢,似乎昨天晚上他就在無奇的身邊親眼見證了一切一般。
沃爾森非但沒有被亞伯的舉動激怒,反而搖頭苦笑,見到身旁的烏金斯也對自己投來同樣教訓的目光,他兩手一攤,搖頭笑道:「我也沒辦法。可你為什麼說他是昨天才感冒的呢?」
「難道不是嗎?無奇好歹也是無名古卷的主人,身體素質會比普通人差嗎?」沉默了許久的烏金斯終於主動開口反問了一句。他和亞伯一樣,都對無奇抱以很大的期待,但是,當他們看到沃爾森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後,平靜的心中又是不由得一沉。
「我也希望這孩子能夠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或是修煉的資質,但是和他相處了6年下來,我不得不抱歉的告訴你們,他的資質不是比普通人差,而是差太多了。」聽聞此言,亞伯和烏金斯兩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為之一僵,才剛剛蕩漾起漣漪的內心還沒來得及平復,就如突然遭受了**一般,湖水激烈的晃動起來,在兩人的心頭掀起一個又一個的滔天巨浪。不過當他們兩人聽完沃爾森講述這6年來經歷的地獄般的生活時,他們這才明白剛才沃爾森給自己帶來的這晴天霹靂般的打擊,比之沃爾森這6年來所受的罪,就如小溪比之江河般的微不足道。
「很驚訝吧?別說是你們了,誰都會驚訝的。這孩子已經感冒整整1年了,流了1年的鼻涕,都沒有一點康復的跡象。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的。你看,他這不是又開始擤鼻涕了嗎?」說著,沃爾森指了指剛把紙巾放在鼻下的無奇,亞伯和烏金斯兩人就在無奇的面前親眼看著他把一張巴掌大小的白淨紙巾,弄得骯髒不堪,然後又重重的打了一個雷鳴般的噴嚏。
「算了。我看還是先讓烏金斯把他帶回國好了。」看到無奇這虛弱不堪的模樣,亞伯終於放棄了率先帶他下山的打算,心中連原本應該會有的失落感都已經完全被慶幸的心情所取代。他慶幸自己親自來此一趟,如果是派自己的手下來帶無奇下山,那麼遇到這麼一個大包袱,他就沒辦法置之不理,不然他堂堂奧托曼帝國的國王顏面何存?而且,在接受了沃爾森的托付再中途拋棄無奇的話,只會被烏金斯這個羅薩王國的國王看不起,甚至還會引來非議,成為自己國家的國民茶餘飯後的笑料,這是亞伯絕對不希望發生的。
「呃……不不不。我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帶無奇下山傳授他技藝可是一件大事,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做決定由誰先教誰再後教呢?我們還是應該慎重一點,重新商量一下。」相比亞伯的直接,烏金斯的話就委婉了許多,當然他的態度也就更加的猶豫。在剛才亞伯和無奇談話的同時,他也仔細觀察過無奇很多遍了,他除了有雙奪人心魄的眼睛外,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凡,不僅相貌平平,連身體都異常的虛弱,要知道想要成為強者踏入修煉之道,那可是需要過人的身體素質的,即便身體天生脆弱,只要資質過人的話,刻苦修煉一番還是能夠有希望成為一名大師級的強者。但聽了沃爾森6年來的遭遇,烏金斯的心中也是泛起了猶豫,到底該不該先收下這個無奇呢?
不過,在烏金斯體內更大的疑問卻並不是這個,而是無奇這個相貌平常的孩子,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與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是真的與眾不同,還是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這樣吧。我先試試看這孩子的力氣。你們想啊,既然能讓無名古卷都認定為了主人,那麼這孩子一定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超能力。既然他沒有強悍的身體素質,也沒有過人的資質,我想他一定應該是有著一股驚人的力氣,或者是駭人的爆發力等等。」
「對啊!說不定還真是這樣。」聽了烏金斯的見解,原本已經放棄無奇的亞伯此時心中也是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已經暗淡下去的眼中也是隨即閃過了一道一閃即逝的金光。
「我怎麼沒想到?」沃爾森此時也是不由自主的自問了一句,當然在他的內心深處也迫切的希望烏金斯的這個推論完全正確。
沃爾森,你真是老了!竟然養了他整整6年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看來還是我烏金斯更聰明。
暗自在心中得意了一番後,烏金斯緩緩起身把桌上放著的黑色長斧拿到了無奇的面前,輕輕的放在地上,對無奇指了一指,「無奇,你來試試這把斧頭。看看能不能拿起來。」
無奇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沃爾森望了一眼,「無奇,你就照著這位大人的意思做做看。師父我也很期待。」看到沃爾森微笑著對自己緩緩點頭,無奇這才禮貌的應答一聲後,來到了黑色長斧的面前,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視著眼前長有2米,斧身斧刃通體漆黑的武器來,眼中射出專注認真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對雙手重重的吐了兩口唾沫,學著大人做出了舉重前的準備動作。把他旁邊觀看著他的沃爾森,亞伯和烏金斯三人的心都同時提到了嗓子眼,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同時深吸一口氣,屏息靜靜的等待著無奇創造奇跡的一刻。
只見無奇小臉上漸漸露出鄭重的表情,然後他緩緩的蹲下身子用手去抓長斧的握柄。
「說不定真的行。」亞伯輕聲的自語了起來,從無奇認真的眼神中他已經有些相信烏金斯剛才的判斷。
「這孩子果然應該是具備了驚人的神力。」烏金斯也不由自主的低聲自語了一句。
沃爾森屏息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暗自嘀咕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種眼神,看來我是真的老糊塗了,竟然有這樣的特長都沒有發現。
三人繼續專心致志的看著無奇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只見無奇緩緩的用手碰觸了一下長斧的握柄後又快速的站了起來,迅捷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白色紙巾。
果然不同尋常,竟然會想到用紙巾保護手掌以免受傷,小小年紀就能想到這些,不簡單啊!
沃爾森,烏金斯,亞伯三人都想到了一塊兒,同時對無奇這看似不起眼的小動作暗自讚歎了一番,不過就在他們三人為無奇這突入而來的舉動紛紛點頭表示滿意的時候,下一刻,就被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氣的差點沒一**坐在地上。
他!!!竟然是在擤鼻涕!!!
亞伯和烏金斯兩人的眉毛和眼睛不約而同的擠到了一起,臉色一陣發青一陣發白,就如同陰晴不定的陰雲般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