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真心懺悔
楚浩惱了,本來劉玉香打了霍思晴一巴掌就讓他十分的惱火,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就算了,她卻得寸進尺,楚浩一把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劉玉香,他的力氣很大,劉玉香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更撒潑了,索性往地上一躺,哭喊著說:「唉呀,打死人了,我不活了,你殺了我吧。」
裡面的於媽與李媽張嬸等人,見劉玉香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還真是個沒教養的人。見楚浩臉色越來越難看,走上前來想扶起劉玉香,劉玉香哪裡肯起來,她算是賴寫楚浩了。
楚浩見她這個樣子,再看看霍思晴蒼白的臉,就對於媽等人說:「她既然願意躺在這裡,就讓她躺好了,不用扶她,我們走。」說完扶住霍思晴進了大廳,於媽等人也進來了,外面的院子裡只剩下劉玉香乾嚎著,章大軍尷尬地站在旁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劉玉香見楚浩進屋了,自己乾嚎了兩聲,覺得沒什麼意思,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雖然楚浩家裡很乾淨,但是院子裡還是有些灰塵。她拍拍身上的灰想往裡走,章大軍正要攔住她,被她用力甩開,她是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走進楚浩的大廳。
楚浩正看著於媽拿著冰塊幫霍思晴敷她臉上的傷,劉玉香也真夠狠的,一巴掌把思晴的臉都打腫了,可能很痛,於媽每挨到她的臉,她的眉頭就皺一下。楚浩在旁邊看得很緊張,他不停地問:「是不是很痛?」
劉玉香走進來了,楚浩瞪著她,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他冷冷地吐出字來:「你進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劉玉香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態度,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說:「我知道這裡不歡迎我,那你以為我就喜歡來這裡嗎?」
章大軍已經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楚浩,然後又看了看霍思晴,輕聲對劉玉香說:「你別鬧了,快回家去吧。」劉玉香大聲說:「我幹嘛要回家?我是來要女兒的,哦不,要找回紫雲的。」說完不顧楚浩冷冰冰的臉說:「快告訴我吧,你們把紫雲怎麼樣了?」
楚浩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劉玉香高聲說:「你就裝吧,我知道你不想與紫雲結婚,但是也不能用那種手段。」楚浩說:「你最好說清楚一點,什麼手段?」劉玉香說:「難道不是你不想與紫雲結婚,就派人把她藏起來,找不到新娘子,自然不用結婚了不是嗎?」
楚浩徹底投降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五、六年,什麼樣無賴的人沒見過卻從來沒見過這種蠻不講理,死纏爛打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他厲聲說:「你給我聽清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不想與章紫雲結婚,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我不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人可以逼得了我。」
劉玉香才不相信,她啞著聲音說:「我才不相信,紫雲明明昨天晚上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不結婚,她的電話也打不通,難道不是你們搞的鬼嗎?」楚浩嘲諷地笑了笑說:「這應該去問你的女兒,你怎麼跑來問我呢?」
劉玉香大聲說:「如果找得到她,我還用得著問你們嗎?快說吧,不然我可報警了。」楚浩面無表情說:「好啊,我正想報警呢,你們這樣子算不算私闖民宅?」劉玉香這才不說話了,這個時候,章大軍的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章紫雲打來的。
她把實情告訴了楚林生之後,心裡實在不是滋味,就一個人在街上瞎轉了一會兒,手機關機大概是無意識所為,後來想通了一些,拿起手機想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機了,馬上就意識到如果去參加婚禮的父母找不到自己,肯定會著急。
她急忙打開手機,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父母打過來的,她立刻回過去,傳來章大軍緊張的聲音說:「紫雲,你在哪裡,都急死我們了。」這邊的劉玉香聽到是章紫雲的電話,急忙從沙發上一躍而下,撲過去抓住電話大聲說:「紫雲是你嗎?」
章紫雲說:「是我,媽,你們現在在哪裡?」劉玉香掃了大廳裡的人一眼說:「哦,我,我以為你被楚浩抓起來了,我找他要人來了。」章紫雲連忙說:「唉呀媽,你怎麼這麼衝動啊,快回來了。」劉玉香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不結婚了?」
章紫雲說:「你們先回來再說吧,真是的,跑那去幹什麼啊?還嫌不夠丟臉啊……」說完不等劉玉香講話,便掛斷了電話。劉玉香對著話筒裡的嘟嘟聲,大聲餵了幾句,然後無奈地說:「掛電話了。」說完再沒看楚浩他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到是章大軍點頭哈腰地說了幾聲對不起,才輕身離開。劉玉香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霍思晴突然說:「舅媽,表姐沒事吧。」她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氣無力。但劉玉香還是聽見了,她回過頭來沒好氣地看了霍思晴一眼說:「托你的福,好得很。」
霍思晴被她這麼一搶白,尷尬地低下頭,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白得像紙。劉玉香說完這些話,已經轉身離開了,章大軍本來也跟著走的,現在突然跑到霍思晴坐的沙發前面說:「紫兮,你還好吧。」霍思晴點了點頭,章大軍說:「你別太往心裡去,你舅媽,她就是這樣的人。」霍思晴又點了點頭。章大軍這才走開。
外面的劉玉香已經不耐煩地大聲抱怨著,見章大軍出來了,急忙拉過他的手說:「你拍什麼馬屁啊,還不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紫雲說不定已經是楚家的少奶奶了。」章大軍說了句什麼,但他們已經漸漸遠去,大廳裡的人無法聽清楚。
劉玉香與章大軍回到家裡,章紫雲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劉玉香一回來,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說:「你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受到了楚浩的威脅?」章紫雲垂著眼睛不說話,劉玉香以為她真的受到楚浩的威脅了,跳將起來說:「這來了得,我馬上就告訴楚董,請他做主。」
說完就要去打電話,被章紫雲拉住,她的眼圈紅了說:「媽,你不覺得後悔嗎?你這樣做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劉玉香呆住了,她艱難地發出聲音說:「我,我有什麼後悔的,這,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得的。」
章紫雲眼淚流出來了,她大喊一聲:「媽……」聲音拖得很長很長,屋子裡都在迴響著她的聲音,喊完之後,她嗚嗚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媽,我們只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傷害自己的家人,卻為別人報了仇,媽……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劉玉香結巴了,她說:「我,我們怎麼就成別人的棋子了…………」章紫雲仍然哭著說:「前兩天,我去看了紫兮,她,她的樣子,真讓人心酸,這都是我們害的,媽……孩子有什麼錯啊,我們為什麼這麼殘忍……」
劉玉香更結巴了,不但結巴,她的身子還情不自禁地有些抖,她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嘴裡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像被烙鐵燒過,她能騙得人別人,卻怎麼也騙不了自己的良心。
章紫雲哭夠了,才斷斷續續地把上午自己去見楚董,如何告訴他們實情,希望取得紫兮原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劉玉香與章大軍,劉玉香沒說話,章大軍卻開口了,他緩緩地說:「紫雲,我支持你,不是我們的東西,拿在手裡,心裡也不踏實。」
劉玉香終於反應過來,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久才說一句:「可是不會太可惜了嗎?如果楚家少奶奶是我們自己的女兒該多好啊。」章紫雲說:「媽,我真的決定不再做別人的棋子了,媽,你也不要再做了,我們不應該再傷害自己的親人,你想想,紫兮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說著,才擦乾的淚再次流下來。
章大軍與劉玉香沉默了,也許他們的眼前同時出現了章紫兮小小的身影,吃力地洗著衣服,燒飯……在她本來應該受盡爸爸媽媽寵愛的時候,她卻過早地承受了生活的艱辛,這一切難道不都是我們造成的嗎?
劉玉香與章大軍走後,楚浩對霍思晴說:「你現在知道了我沒有說假話吧,你真的是霍思晴,所以請你不要走,好不容易我們前面的路沒有阻礙了,為什麼你還要走呢?」霍思晴不說話,於媽已經離開了,大廳裡只剩下他倆個人。
楚浩走過去,靠在她身邊,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耳語道:「你怎麼不說話?」霍思晴靠在他的胸前,柔柔地說:「浩,我只是累了,真的……」楚浩淺吻她的髮絲說:「寶貝,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霍思晴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感受著屬於他特有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原來一靠在他身上,就會有一種很強烈的安全感,現在卻是莫名的心慌,這是為什麼?霍思晴突然推開了楚浩,她尖叫著,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