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奉不受寒氣,卻被冰的折戟險些將右臂砍斷,鮮血止不住的流,他蹙著眉,死死盯著已經越發脆弱的半離。
半離的抱著青石的手沒有鬆開一分,天奉看著,心中開始疼痛不止。
這個人,他曾經看不上,曾經痛恨他的決絕。可是今日竟然再也無法看下去。
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卻捨不得將懷中的人傷害一分,至死,都那麼牢固的護在自己的手中。
青石,真如青落所說,她吸引人的,或許並非是那張面孔,而是心。
因為面孔不會惑住一個人的心,只有心,才可以迷惑住另外一個人,讓他至死不悔。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黃泉路上,誰接住了誰眼角的淚。
輪迴道裡,誰成為了誰命裡的鬼。
他用他的命,去護著青石。
也或許,在他眼裡,青石便是他的命。
青石可以感覺到他身子的抽痛,可以感覺到他體內漸漸跳動的很慢的心。
她忽而慌了,強制著自己睜開眼。
眼睛好沉,她動用身體所有的力量,才勉強睜開了眼。
可是眼前,這是半離嗎?
他的發已經雪白,束在發頂,面色蒼白,與發就要一個顏色。他抱住她的手也僵了許多,但是依舊扣在那裡。她看著他又打出了一掌。
一掌過後,身子猛地一顫。
是禁術!
是妖界的禁術!
他果然是用的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是費得命啊!他瘋了是不是?
身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勁,她死死的摁著他,眼睛裡畜滿了淚水,咬牙逼問「你練了禁術是不是?是不是?!」
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還是喊了出來,眼睛裡是明顯的期盼,盼著他說不是。
可是她知道,他就是練得禁術。
多年前,她去妖界玩時,盜了狐族的幻術,同時,她也看到了一個小盒子。她打開過,裡面是一本黑皮金字的書,上面寫的是禁術。
後來她問別人才知道那禁術可以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法術提高數倍,但是用的都是自己的命,每一擊都會廢去一百年的道行。
怪不得他的法術突然可以與冰與天帝戰鬥
面對青石這樣的動作,半離已經無法抵抗,最後一擊也用盡了
身子猛地往後倒去,因為怕摔著她,所以手扣住了她的頭。這樣,他摔著,她也不會痛。
「青石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歡你哭雖然這淚是為我而流。」他的聲音很淡,卻很肯定。
他喜歡她笑。喜歡她猖狂,目中無人的笑。
「為什麼要練禁術,我死不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非要練禁術!」她嘶喊著,本來身子已經缺血而頭暈,她這一聲更是讓眼前頓時黑了,嗓音嘶啞,她抓著他的袍子在顫抖。
「乖,別這樣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只要記住我就好」因為我在哪裡都會記得你。
所以不必傷心。
「剛才的話都不算數,我後悔了,你要是敢死,我就殺了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