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奉惱怒的看著青落,聲音低沉的可怕「你的寒毒發作了是麼?」
雖然並未出多少血,但是寒毒發作可遠遠比流血痛苦多了。他深知此事,看她剛才打的那般拚命,寒毒不發作都不大可能了。
這女人,怎麼傻了嗎?怎麼這麼拚命!
腦海裡忍不住想起昨夜那個跪伏在山路上的青石,她們倆當真不愧是姐妹,脾性都是一般。
那個寧願雙腿廢掉,也要磕長頭跪行山路,明知道佛陀不見,還是執意如此的青石。
與這個寧願死去,也要奔向九重天那個廢墟的地方。明知道身子不行了,明知道不能動怒,卻仍是什麼都不顧。
「求你帶我過去」她的聲音突然柔了許多,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來不曾跟別人服軟,從來不曾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別人,連她的姐姐,她都沒有這般無法。
可是現在,為了墨蓮,她這般求人。
天奉身子忍不住一顫,看她面色慘白,還在受著寒毒的攻擊,如何也狠不下心「不行,我帶你去找佛陀,讓佛陀醫治你身上的寒毒。等醫治完了,我再帶你去。」他無法漠視她此刻的痛楚。
無法此刻便不顧一切把她帶過去。
這一路,若無人壓制寒毒,她很快就會昏厥。到時候還談什麼到九重天,她就連那片廢墟都看不到。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執意什麼。
「我現在就要去。」咬著唇,她看著天奉,祈求她帶著她去看。
天奉卻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當真是讓人駭然,就連青落都被這狠戾的眼神嚇到了,他的聲音似乎是在齒縫裡蹦出來的「你休想,今日若壓制不住你的寒毒,我看誰敢帶你去,誰敢,我就打斷誰的腿!」
他今日是真的動了怒了,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這麼多年了,他就沒發過這麼大的火,遇上這個女人,怎麼都不是,想發狠,看她這個樣子又狠不起來,只能對別人耍狠。
他一生隨性,從無讓人制約過,今日算是對上了冤家。
罷了,誰讓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動了念頭。
不過現在想去九重天,門都沒有,就算他受不得她這個樣子,她也休想此刻跑過去。
青落聞聲抿了抿唇,一手搭上他的手臂「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去。即便是死在了路上,我也願意。」
身體此刻正承受著從未有過的劇痛,這已經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終點,可是她怎麼可以放棄?
一直在等她的墨蓮走了啊,她怎麼可以無動於衷?
心痛,身痛,哪裡都痛。
這般痛楚,簡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萬年以來,她第一次理解到了姐姐的痛苦,當初想來簡單,真正遇到了,她與姐姐一般。誰都放不開。
如何可以放開,那樣呵護自己的人,怎麼受的了他忽然消失?
她做不到。
從前可以,現在不行。
她要去見他,要去找他。
她不容許他就這麼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她的情感,剛剛發芽,如何就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