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很好聽的名字,青石抿唇一笑「你一直等了她五年麼?」
「你叫什麼?」答非所問,宮九歌吃著菜,淡笑著看著青石,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年多,可是她曾經的一顰一笑,他都種在了腦海之中,那個摸樣,像極了眼前之人的笑容。
是她嗎?
她依舊面容不變麼?
若是真的如此,該有多好。他見到的永遠是她最美麗的時刻,可是他自己,已經是三十多的人了。年歲不饒人,居於此五年多,卻永遠看不懂一個情字。
當初,是他太過執拗,太重於權位,可是當她的死訊傳來之時,**知,若沒有她的觀賞,一切當真是毫無意義。
可惜,他懂得太晚。
永遠不如楚驚天那般。
縱然她已經死了,可是處在權利的漩渦之中,楚驚天也是真的護她,如此,便比他來的光明許多。
是他太過黑暗,沒有資格擁有那樣的人。
時間總是對的,讓你在一些時間,認識到一些已經無法彌補的錯誤。
或許,能夠看到眼前這個想像的人,已經是上天給他最大的彌補。
他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的人,可以有人疼,有人愛,不也是一種補償麼?
「你可叫我青石。」她道。
宮九歌恍惚之間又是一怔,半晌大笑起來,好開心的樣子「青若你真是她該多好。」仰天一笑卻無法掩飾眸子裡徹骨的痛楚,經年之後,他依舊無法釋懷。
起身去了另一個屋子抱出一罈子酒,給自己倒了一碗,又給青石倒了一碗「五年來第一次這般高興,今日我請你喝個痛快。曾許她一起喝酒,卻到底是不可能了,不如跟你喝了這一杯,自此再無煩憂。」
青石接過。
這東西很香,她在魔界並未喝過,此刻見宮九歌喝的痛快,也是全部喝下了肚子。
隱約之中,這個味道就是這般,並無好奇,可是奇怪,她並未喝過這東西,如何熟悉的這個東西?
酒還在一杯杯的喝,他就如瘋了一般,邊笑邊喝,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只手畫江山,將漠北治理的繁榮的宮九歌了。
三國早已成了兩國,兩國之間互溶的太融洽了,這種平安繁榮更勝從前。
楚玉是個好皇帝,百里若素也是個好皇帝,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但未必都會忘記。
百里若素的誓言,大約也是會為她守一生。
說起來,他與百里若素倒是同病相憐,只是那人生來陰險,滿肚子的算計,終於也將自己的幸福算計了進去。那才是自作自受,不過有個一樣的人陪著自己,倒也是不錯。只是近來似乎百里若素有些時日未來了。不知哪個妃子又生了孩子。
皇帝,不管如何,子嗣還要顧及的。
有幾個能如楚驚天一般,一個孩子沒有就敢魂歸西天?
這天下,算起來,也就只有楚驚天一人了。
雖然,他至今也什麼都沒有,不過他又非皇帝了,要那些個虛以委蛇做什麼?
不如在這她曾經消失的地方守著,起碼還有一份念想,想她了,便可以走一遍這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