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確實是個禍事,要除掉他,或許只能聽聽佛陀的意見。
「西北苦寒之地這些日子變得躁動不安,那些被封了幾萬年,乃至十幾萬年的妖都因為感應到了冰的破封,而變得越發狂躁了,這樣一來,情勢更是有些亂。」念生淡淡的說著,手中的念珠隨著他沒捻過一個,都散出淡淡的幽光。
「佛陀說的在理,如今若是拿不下冰,可以先將那些妖鎮住,讓他們不再這般鬧。」天帝的第十九子落在棋盤上。
棋局如戰場,拼的是籌謀,拼的是計劃,拼的是心計。
裡面的每一個棋,或許都有著相當大的用處,只在乎這下棋的人到底如何分配。
分配好了,每一個子都是殺子。
若分不好,每一處都會被殺。
「自然,那些妖若衝出來鬧事,與冰一個鼻孔出氣,更是不好。」
「可是若冰與魔界組合,亦是一件頭疼之事。」天帝看著佛陀,忽而眉心變得有些擔憂。
擔憂的是那個青石。
她如今已經是魔,全魔的法術跟魔是截然不同的,冰控制了青石,攻上天界,也是一件棘手之事。他雖時時監控,可是誰都拿不準那青石的性子。誰知道她到底會如何。
雖說魔性控制了她,但是誰又可以保證,有理智的她是否會與冰合作呢?萬一她記仇當年他火燒長生後殿之事,與冰合手的機會倒是大了許多。
「佛陀覺得,青石可否會與冰合手?」這才是他擔心的事。
「青石是全魔,魔性難平,這幾率倒是大的。」念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天帝的話裡,似乎他是很瞭解青石的。
果然都是有鬼的。
棋子一顆顆的下,黑棋白棋纏在一起,繁複交雜的戰場,心術之戰。
「那便先平了魔界。」天帝咬牙,垂在一側的手緊緊握住。露出了青筋。
「魔界與妖界相互制衡,天帝,你糊塗了。魔主與冰交易,即便真的做了,天帝也不可能覆滅了魔界。」念生幽幽道,不緊不慢的說完,淺淺抿了口茶水。
茶水香甜,嘗在天帝嘴裡,卻甚是苦澀。
是了,魔界他無法消除。
那是自古便有的,制衡妖界的,若覆滅之後,妖界獨大,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
「佛陀可否相幫?」
「那魔女打定的東西,怎會如我所願?你從來都知,我是瞧不得魔界之人,若無事,怎會邁進魔界一分?」他掩面,裝作有些累的摸樣,執棋將白子放到了棋盤上,抬起頭「天帝,許久不與你下棋,棋藝似乎生疏了許多。」他風輕雲淡,抬手將棋子拿起。
「天帝輸了我兩子。」
「是啊,許久不練。」天帝的唇角扯了扯,著實笑不出來了。
他不知今日念生來此到底所謂何事。
但是聽著說話之間,絕口不提青石,也不打探什麼事,著實奇怪,倒是他提到青石,他才有絲厭惡染上眉梢。
眼前的棋盤被斂了起來,念生抬手復而又端起茶盞,喝了兩口道「若魔界真的與冰一起聯手,整治一番倒是可以的,倒是冰,封印了幾十年不消戾氣,反增不正之氣,斷不可再封印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