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震驚,彷彿是不信,這一霎,百里明月面上一下子變幻出很多種顏色。
連青淡笑不語,她不需要回答,她只要讓她猜。心理戰,成敗在此一舉!
果然,過了好久,百里明月終於長袖在空中一拂「倒真是個讓本皇女刮目相看的女人,糰子,帶人上來!」
門外的糰子聞聲立即走遠,剛走了兩步,托起一邊被折斷手腕仍咬牙堅持的黑子走開。
連青聞聲,唇角一勾坐在了凳子上,用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如此折騰一番,倒是渴了。只是在袖中掏出一根一陣,放到了茶水中,拿出來見茶水無恙才安然喝下。
「你怕我給你下毒?」百里明月冷哼,想她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第一次讓人扣了黑帽子,而且那人竟然還疑心她。
「命就一條,連青惜命,如何敢死?」她笑笑,將茶水喝盡,才擺弄了壺給百里明月倒了一杯。
百里明月沒再說話,抬手就喝。
卻在喝進去兩口後,面色陡然一變。
連青已經笑開,眸子中暗色迷離,一瞬就如迷霧森林一般將人籠罩。可謂瞬息萬變的眸子,狂怒,狠辣,冷然一下子展現,她笑的仿若彼岸花開,妖艷,卻致命。
「你在我杯子裡放了什麼?」百里明月面色蒼白,一手扣住手中的被子,死死的看著連青。
「放了一點點毒而已,這毒天下只有兩個人有解藥,一個是我,一個是神醫樓蓮,可惜神醫行蹤不定,二皇女想要尋到,怕是難了。」一手拿起茶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安然喝下。
「一壺裡的酒」一個壺裡怎麼可能出來兩種酒?她喝怎麼會沒事?
「二皇女難道不知世上有種陰陽壺,一邊放清酒,一邊放毒酒麼?這壺便是陰陽壺,一邊清茶,一邊毒茶。看來二皇女是涉世不深,不諳其規則啊,如此我們之間便好辦了,我的人放在你這邊,我放心,只是我要做什麼也由不得你。但是你要是想要解藥嘛,需要用他來換,當然不止他,我還要。」
「你」
「來而不往非禮也,二皇女自己看著辦,人呢我就不等著了,相信二皇女一定不會讓我的人受罪的,是麼?若我見到我的人時,她傷了一分,我便傷你十分,就這樣吧,等皇女想好再來找我,這藥七日內定然發作。」憑她的耳力,已經聽到附近有人過來了,是苑清沒錯,她可以聽出他的腳步聲,縱身躍出屋子,在苑清進屋子時回頭看了眼他。
他面色有些不好,但是好在他沒事。
沒事就好。
她連青豈是那麼好算計的?
她不接苑清是有原因的,皇都城亂,各個氣勢擰成一股繩,苑清出來盯上她的人一定會先盯上苑清,有二皇女的保護,一定比在她身邊要安全許多。
想要算計她,最後卻被她算計。
她不敢動苑清,就憑今日所賭。
此時已經是夜裡,街道上的小販已經收攤回家,方才來時這裡還很熱鬧,此時已經是冷的無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