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口中,醇厚味濃,越喝便越有一股子水果味。
楚離由最開始皺著眉頭喝,到最後慢待驚奇的將杯中的酒喝盡,才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下嘴「這東西,倒真是稀奇。」
一旁的玲兒見楚離有興趣,急忙湊了上來「小姐不妨教教我,回來爺想喝的時候也可以給爺做。」
「好呀。」連青笑著,將程序都告訴了玲兒,玲兒也異常的學著。
只有楚離倒是個酒鬼似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真是怪了,你到底還會多少怪東西?」在打掃了無數杯後,他微醺著臉,開始怪異的看她。
「沒有什麼啊,只是一些小玩意,登不上大雅之堂。」
此時,天外已經是漆黑,楚離沒有問,連青也沒有說,只是兩人湊在一起喝酒。喝的盡興的時候,連青就吼上兩嗓子。
楚離見過一次這樣的連青,在那次算計楚琉派出人追查她那次,她就是這樣好爽,完全沒有個女人的影子。他覺得這樣的脾氣倒是更像在北邙長大的,一點都不像南楚女子的風格。北邙是遊牧民族,騎馬放牧,擁有著最狂野的性子。
「嗨,你還記得蕭央吧。」坐在房頂上,身下墊了很厚的墊子。
雪還在下,紛紛灑灑的,彷彿要將世間全部雪白化。
她手中捧著一潭子酒,楚離也是,兩人就那麼神經兮兮的說話。
府中的人見此紛紛繞開遠行。若說這女子,身世詭秘,偏偏得爺如此慣著。府中其實是有女眷的,但是都不敢這樣與爺大肆暢談,坐在屋頂喝酒。
「蕭央記得,怎麼了?」那個剝了小涼皮的女人,那個很怪的人。三根銀針下去,竟然沒有血的人。
「她在睿王府,楚驚天特賜了閣樓,親手提字,似乎想要將她封為側妃。」苦澀一笑,她又喝了口酒。
楚離一愣,看了眼她,心中一絲不忍「十九叔日後還會有很多女人。」
「你覺得呢?你覺得一個男人就該有很多女人嗎?」
難道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若是她也不能說什麼,這個朝代,女子越多,只能說明那人有地位,有權利。
這樣一想,倒是覺得還是單身好。
楚離沉默了片刻,看著懷中的酒「若是能遇到一個喜歡的,知心的,我寧願一輩子只有一個。」
咚!
心口被捶了下,她一愣,面上苦澀越發厲害。
「能跟你想的一般的,應該是極少數了。」酒入喉,辛辣難耐。瞳孔中一熱,她低低笑了。
雪落在身上,頓時化了,如此一來,身上不過一會便濕了。
楚離只是看著手中的酒罈,桃花眼中少見的柔情。
他本是陰鷙的人,此時的柔情也只是為身旁的人存在。
「若能遇上喜歡的,那人也願意隨著我。那我又有什麼求的?我的仇恨不再了,大仇得報,曾經欺辱過我的全部受到了報應,我倒是想攜著自己喜歡的便走天涯。」他也笑了,清冽的聲音在他喉嚨中溢出,讓連青一陣恍惚。
狂風大作,將她狐裘上的毛來回的吹著,上面的紋理圈圈蕩蕩,像是被誰吹皺了一池春水。
「若有哪天我煩了宮裡的爭鬥,我便跟你攜手闖蕩江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