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是?」看著男人將樓蓮攔下來,他即刻瞭然,然後道「這位是鎮上遠近聞名的大夫,方圓十里內的人家都想請到,今日恰巧到了客棧,被小的看到了才給帶了過來。樓公子醫術高超,公子放心。」
「小的雖不如公子家富庶,但還是養得起自己的,今日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樓蓮走人便是。」他說著收回帕子,轉身就要離去。
螺塞見宮九歌蹙眉,心知他已然肯應,急忙上前攔住樓蓮「公子莫要生氣,只是我家主子十分在意夫人的傷勢,還望樓先生給我家夫人醫治。」
「也罷,小的只是看貴夫人傷勢不輕,否則斷然不會用這等貴重的藥材。」樓蓮回身,讓螺塞端著銅盆站在一邊,樓蓮則是親自給連青面上擦拭。
血水滲入帕子,將銅盆的水染紅。
那猩紅的顏色讓宮九歌的面色嚴重深沉起來。
螺塞已經不敢言語,只是呆呆的看著銅盆中的水。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竟然將這女子傷的如此厲害,真是太狠的心了。女子,最珍貴的當屬容貌,可是她竟然被人毀了容,這就比一刀捅到心口還要難受。
「爺。」他笑聲叫了一聲,宮九歌沒有說話,眼睛只凝著她的面龐。
她的面上有好多劃痕,傷到了肌理,但是她是連青沒有錯。到底是誰毀了她的容!莫要讓他知道了
樓蓮忽而一顫,卻又無可奈何道「公子的殺氣如此大,可是嚇到小的了。」
宮九歌不語,樓蓮繼續清理傷口。
看著她的面孔清晰起來,也看著傷口猙獰起來,他默默的攥起了手,眼底的陰鷙不由得散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何,他對她的感覺很奇怪。第一次見面,他就衝動的想把笛子交給她。似乎是等了許久,才等到了她。若細細看來,他宮裡的那些人總是有一二分的像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他見到的那刻就有一種渾身的興奮勁,他終於找到她了。
找到?
他們不曾相識,如何找到?
這種奇怪的想法一直伴隨到她吻睿王額頭的時候,她說她不愛自己,那時候他的心撕裂了一般。彷彿等待了許久的東西卻一下子不歸自己了。
他想抓住,可是她卻在別人懷裡。
終於,睿王死了。
幸好,她還在。
天黑了,螺塞在屋子裡點了數十盞等,將屋子照的甚是明亮。
樓蓮的動作也收工,將帕子在清水中洗乾淨,擰乾了放進懷裡。
螺塞交了診金,打算請樓蓮出去,誰知樓蓮確是轉過頭來「她的傷口需要換藥,七天之後我會過來換藥,公子還是莫要走。這藥除了我,沒人配得出來。」
宮九歌點頭,讓螺塞將樓蓮送了出去。
螺塞回來後嘴巴撇的老高,道「這大夫好大的口氣,主子,我們明天要不要啟程?」
「暫時先住下吧,將漠北的文件與前些日子一樣送到這邊,我在這邊批閱就好了。告訴宮裡的人,左相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給我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