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地處伊比利亞半島中部,雖然西班牙全國範圍內還屬於地中海式氣候,可沿海一帶和大6深處的差距卻很大。
過了新年的1月份,幾乎是馬德里最冷的時間。即便身穿毛衣和毛呢大衣,絕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快點回到家中去享受溫暖,所以街上行動的人們往往步履匆忙。
這種情況下,走起路來不緊不慢的卡爾文就顯得略微與眾不同。
他穿著一件潔白的風衣,看上去並不如何保暖。而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也說明了他的身體並沒有想像當中的強壯,可他偏偏漫步在寒風凜冽的街頭上彷彿在散步。
卡爾文的個頭並不高大,大約也就173公分的樣子。在西班牙人當中很一般,身體素質也顯得有些柔弱。喜好鬥牛運動的西班牙人中,卡爾文顯得有些女性化。
其實上中學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不少人將他時常誤認為是女孩子了。直接導致了卡爾文很多時候不敢穿稍顯中性化的衣服,必須很明確的以男性打扮面世才可以保證安靜。
一直以為等到他變聲後,喉結開始粗壯起來就會擺脫這些煩惱。可惜的是,直到大學畢業為止,卡爾文的喉結也未曾育到很明顯的狀態。
通常來說,他身體的男性特徵非常弱化,雖然受到一部分女孩子的極度喜歡,但也受到了另外一部分女孩子和絕大多數男人的討厭——娘娘腔!
這不得不說是卡爾文畢生的遺憾,直接導致了他最喜歡的運動是摔角和拳擊——還必須是黑市賽場,那種沒有規則限制的血腥比賽。
可即便如此,卡爾文依然會在很多時候產生悲春傷秋的感悟,算是個多愁善感的敏感人。
尤其當下雪或下雨的時候,他很喜歡獨自一人舉著把傘漫步街頭,或者直接將本身隱藏在風雪當中自得其樂。
聽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下雪,於是卡爾文看著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後就披上風衣出了門。
從紅色共和國回來之後,他的心緒始終都無法保持穩定。甚至連「天使之心」都出現了紊亂波動,好幾次做出的預言都大失水準,根本就是錯的。
獨舞告訴他,這是心緒出了問題,很可能會影響今後的技能揮。假如始終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案,可能他連「天使之心」都會失去掌控。
每每想到這個結果卡爾文都會渾身冷汗淋漓,即便加厚再多的被褥也無法感到溫暖。
可是他想盡了辦法,卻始終沒有找到穩定「天使之心」的竅門。似乎上次在賀蘭山邊上的遭遇,已經成為了他人生中的夢魘。
想起那次不戰而逃的經歷,總能感覺到靈魂深處的戰慄。他甚至很避免去接觸有關鬼舞的消息,每每聯想到她就會記起上次賀蘭山上克利夫、安東尼和西莉亞的死。
那都是與他相同級別的夜冥教七大守護,三個人甚至沒能從鬼舞的手底下逃生離開。
他當時雖然不在現場,但依靠「天使之心」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當時的那種肅殺。恐懼魔王和復仇女神,以及黑暗主宰三個人幾乎都是瞬間死在了對方手下。
那種心靈上的震撼,時至今日也還能屢屢從噩夢中感受到。卡爾文怕了。
他知道自己這次遇到的難題有多討厭,除了向教宗大人請求神靈的救贖外別無辦法。
可是獨舞卻告訴他,教宗因為上次與偽神的激戰,暫時陷入了休眠狀態無法甦醒,恐怕幫不上他多少忙。至少在教宗醒來之前,只能由他自己盡量化解魔障了。
既然神之右手都這麼說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於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拋開了教內的所有工作,隻身回到家鄉馬德里想要找回自我。
然而破外賊簡單,破心中賊談何容易?尤其對於他這種全靠心靈感悟為生的人來說,心魔的解決難度簡直強大到了不可抵禦的層次了。
上次馬德里下雪的時候他走在街頭,感受到那種酷寒陰冷,反倒讓始終緊繃著的心緒有了些許好轉。於是他乾脆再等下雪,期望找到另一次心靈洗滌的途徑。
剛剛走到街邊拐角的時候,第一片雪花已經飄落在了他的肩頭。下雪了,真好!
抬頭凝望陰沉的天空,厚重的烏雲看上去卻顯得格外親切。半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彷彿神靈的恩賜般讓卡爾文感覺到了由內到外的放鬆。
隨即,他就感覺到了靈魂深處的「天使之心」在蠢蠢欲動。很好,就這麼繼續下去吧!
恰在此時,剛剛稍有恢復的「天使之心」卻陡然閃現出一絲危險的警兆,卡爾文頓時緊緊的皺起了柳葉彎眉,蒼白的臉孔上滿是森寒殺意:「誰?」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周邊附近對他滿懷敵意的目標不止1個,至少有4個。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正在一盞又一盞的相繼閃亮起來。
而路口的拐彎處則慢慢走出一個高大結實的人影,隨著相繼閃亮的燈光,卡爾文很快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雖然談不上一臉橫肉,但也絕對是滿面悍匪神色。
「你好,卡爾文先生,我是昆西沃爾夫律師,有個客人希望我和您談一筆生意。」對面來人走的度很慢,但是一步一步都很穩健,說話的聲音中更是中氣十足,飽滿有力。
透過漫天的雪花縫隙卡爾文可以看得很清楚,來人擁有粗壯的大腿和結實的手臂,相比卡爾文而言絕對是孔武有力的類型。這種男人,向來都是卡爾文所羨慕的對象。
很有男人味道的標準男子漢,卡爾文一直希望自己就是這個模樣才好。
「昆西律師?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你!請問你的委託人是誰?有什麼生意和我談?」表面上看上去卡爾文似乎非常平靜,但實際上他早就暗中開始了防禦和反擊的準備。
果然,下一刻就看見昆西律師裂開嘴一笑:「哈哈,其實您不需要認識我,這筆生意無論您同意與否都需要我來操作,您的意見完全已經忽略不計了。」
「聽起來您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或許我應該報警!」卡爾文的臉色一緊,雙目中陡然射出了奪人神智的異彩:「你們還有幾個夥伴,不妨一起出來吧!」
「啪啪啪!」一陣不輕不重的鼓掌聲從路邊傳了出來,隨即卡爾文就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袖袍子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令人奇怪的是,這個人始終閉著眼睛,好像是個盲人。
隨即又有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一邊吃著個漢堡一邊走了過來:「嘿,你喜歡吃漢堡包嗎?假如你喜歡,那麼你的牙床肯定有了隱患,不妨找我檢查一下!」
更有一個人遠遠的從長椅上抬起頭來,鏡框後面的雙眼冷冰冰盯著卡爾文。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屍體,沒有任何的生氣,只讓卡爾文心中冷。
很好,就是這4個人了!他們都對我出了危險信號,現在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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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郊外艾弗裡城鎮,「只有咖啡」咖啡館。
今天並沒有營業,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標識,拒絕著所有的客人。
每個經常來喝咖啡的客人看見這個該死的牌號標識,都在轉身離開的同時下意識想想:到底生了什麼情況?這家咖啡廳已經很久沒有開張營業了。
這時,一個滿頭暗紅色頭,身材高挑且充滿了成熟誘惑味道的長筒靴女人走了過來。
來到門前自然看見了暫停營業的標識牌,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理睬,逕直踢開了房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嘿,親愛的獨舞,你究竟關上門在幹嗎?自慰的話也算我一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