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叫吧，再叫的大聲一點！哇哈哈哈……果然還是漢女夠味道呀！等我回去部落後，會將你們兩個全部收為貼身女奴來伺候的。1,」
烏日更達/賴有些癲狂的盡力聳動著身體，揮灑著汗水在擄掠來的大寧城無辜女子身上盡情放縱著自己的罪惡欲/望。被他欺凌的兩名婦人，為了孩子的安全只得默默忍受著。
正當烏日更達/賴感覺自己的衝刺即將抵達快樂巔峰的時刻，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大帳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不好了，族長，大事不好了！」
緊要關頭，不但亂哄哄突然闖進來了一大堆人，而且這些人還大多驚慌失措臉色難看。
因此讓烏日更達/賴的心情驟然間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不說，而且感到原來氣勢洶洶的小兄弟在瞬間縮了回去，再想招呼出來已經做不到了。
眾人眼見赤身裸/體的族長從兩名漢女身上一頭栽了下來，忽然大叫起來就明白了事情不妙。當下七手八腳的將烏日更達/賴扶起來，好一陣忙亂才算是穩定了局勢。
烏日更達/賴正準備發火，剛剛衝進來的人已經先開了口：「大事不好了，族長……」
「有什麼不好的？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你們到底突然闖進來嚎喪什麼？倘若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我烏日更達/賴認得你，可我手中的鞭子卻是認不得你！」
被突如其來攪壞了所有心情的烏日更達/賴，只是胡亂披了一件羊毛皮袍子，便順手抄起了帳中的馬鞭，惡狠狠用鞭梢指著來人中開口說話的滿都拉圖。
滿都拉圖是他在族中的親信手下，平時頗有幾分謀略。此次武力政變篡權和突襲大寧城的計劃，也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平常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衣衫從來都是整整齊齊的。
可烏日更達/賴大罵發洩之後才赫然發現，滿都拉圖居然也是衣衫不整，帽子更是不知何時掉了也不知道，頭髮更是亂糟糟的。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仔細看看，卻發現衝進來的眾人裡不但有自家的各個親信，居然還有其他三族的首腦人物哈爾巴拉、阿來夫、卓力格圖和韃靼派來的使者那日松。話說，這些人怎麼湊在一起了？
沒等他腦子裡面的疑問想清楚，滿都拉圖一句話就讓他幾乎跳了起來：「族長，明軍……大營外面來了明軍呀！明軍殺過來了，殺咱們報仇來了！」
「胡說八道！最近的明軍也在幾百里之外，咱們突襲大寧城的消息又不曾走漏了風聲，他們怎麼可能來的這麼快？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呀？」
這個情報讓烏日更達/賴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頓時驚怒交加起來。雖然嘴上說得厲害，可實際上心中也對大明這種龐然大物有著難以明言的恐懼。
「真的呀，族長，明軍已經殺到大營外面了！咱們出去交戰的勇士們全死了，全死了呀！」
「烏日更達/賴，你說說咱們該怎麼辦？那些明軍實在太可怕了！」
「就是，整整幾千勇士們迎戰出去，卻只剩下了幾十個人有命逃回來！」
「妖法呀！那絕對是妖法！我覺得咱們還是快點找些聖僧出來，破了這種妖法才行！」
「不管怎麼說，快點想辦法出來吧！否則大夥兒全都會死，那些漢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早就不贊成對大明開戰，現在看到了吧？朝廷的大軍殺回來了！我們還是投降吧！」
突然之間，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亂麻之中。從滿都拉圖開始，哈爾巴拉、阿來夫、那日松和卓力格圖等人七嘴八舌全都開了口，只將烏日更達/賴聽得頭昏腦脹。
眼見幾個人還沒有停下來分頭開口的意思，烏日更達/賴直接凌空甩了一擊鞭子！
「啪！」一記清脆的甩鞭響聲總算是控制住了局勢，現場頓時為之一靜，只剩下了烏日更達/賴一個人的喊聲：「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一個一個說不行嗎？」
剛才在外面所見到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駭人聽聞，讓幾個人的心中都慌亂不已。
直到此時猛然間受到呵斥，才恍然好似從噩夢中甦醒了過來，一個個大口大口的喘氣。
最後還是滿都拉圖稍稍平復心情後結結巴巴將現在的情況添油加醋給大致說了一遍，把烏日更達/賴嚇得不輕，但卻很是疑惑：「幾千勇士戰死？明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一句話說完，就見面前幾個人的神情突然很是尷尬起來。過了片刻，滿都拉圖才滿面通紅的說：「呃……明軍來了……嗯……來了足有上千人吧！」
他剛才將外面的戰事說的驚心動魄，讓人聽了就忍不住心中害怕。烏日更達/賴還以為聯軍大營已經被明軍大隊人馬包圍了，結果最後聽到這個答案差點昏了過去。
「上千人？你是不是被漢狗們給嚇傻了！從什麼時候起，1千漢狗也敢這樣欺負我們草原勇士們了？你們可別忘了，咱們足足有2萬多人！」
「可是……可是……咱們的人根本走不到明軍的陣前，在路上就全部都死光了呀！」
「那可不，我已經看清楚，那是漢人們的妖術！除了請來法力高深的大喇嘛有用，誰來都是個死路一條！聽我的，現在就趕緊想辦法去請大喇嘛過來吧！」
烏日更達/賴根本沒有想到，他剛剛說話就引起了現場諸人的紛紛搖頭。當下也顧不上再多說什麼，直接掀開帳篷大踏步走了出去。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夥奇怪的明軍。不過區區一千來人，居然就把大家都嚇得就像是見了主人的狗一樣膽小如鼠。
剛剛出了帳篷之外，就聽到了外面的混亂之聲。抬眼一看，真個聯軍大營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四面八方都有人和馬不時的跑來跑去，很多人都是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甚至不用確認，烏日更達/賴都知道這些人已經被嚇慌了神。這裡的大多數人平常也不過是普通的牧民罷了，雖然弓馬嫻熟卻還是老百姓罷了。突然遇到打擊，混亂的無以復加。
各種驚慌失措的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很多人都像是個無頭蒼蠅般在聯軍大營裡面瞎撞亂跑。簡直就像是末日降臨前，整個秩序已經崩壞的現場。
而大營之中，甚至就在他的身邊，還有無數的族人們面色驚惶不已，有些人甚至不自然的在發抖。要知道，這些草原上勇敢的漢子們就算是遇到了凶狠的狼群也不會如此害怕。
而向四周隨意看看，還能發現不少稍稍年長些的族人們居然不管不顧跪在地上，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著脖頸上獸骨編成的項鏈向上天虔誠的祈禱，嘴中一詞一句的喃喃自語不已。
不過此時已經先顧不上這些了，烏日更達/賴急急忙忙的向前跑去——他的中軍大帳設在聯軍大營的最裡面，前面大都是各種帳篷和蒙古包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撥開了十好幾個亂糟糟的牧民後，終於急步衝到了大營邊上可以看清楚了。凝目望去，就看見了幾百米外屍橫遍野。到處都是鮮血，滿地都是屍身。
人和馬的受傷軀體交疊在一起，慘叫和哀嚎聲震天響。還有無數淡青色的硝煙瀰漫在戰場之中，隨風飄來刺得他鼻子裡面有些發癢。
而現場濃重的血腥味，即便遠離數百米之遠也能很清楚的聞到。在父親托魯忽察爾的帶領下和平了幾十年的烏日更達/賴，從來未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戰場景像。
一瞬之間，他甚至感到心中有些反胃噁心，一股股酸水就像是海潮般翻了起來，胸腹之間很有些氣悶憋屈。若不是用盡了力氣壓制，恐怕當場就要吐出來。
前天夜裡雖然也是殺得屍橫遍野，但那時候他們是作為征服者和持刀者肆意揮灑著胸中的勇氣。可現在看見的屍山血海，卻全部是由自己的族人和親人們所組成。
在某個瞬間，烏日更達/賴幾乎可以感覺到身上的勇氣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煙消雲散。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原來戰爭不是最裡面說的那麼簡單。死在面前戰場的那些男人們都是他族中不少家庭的主心骨，死了他們就等於是抽空了整個家庭的所有底氣。
父親原來的做法現在想來居然是那樣的明智，甚至他說過的每句話都極為清晰的重現在了烏日更達/賴的腦海之中。原來，他可是堅持認為那些都是老人膽怯的表現。
不過，還沒等他徹底從突然地震撼中醒過來，就被身邊的人搖醒了：「族長，族長，那些奇怪的明軍又上來了，怎麼辦？我們應該怎麼辦呀？」
奇怪的明軍？對呀，他們到底是哪裡的明軍？到底有多少人呀？
烏日更達/賴睜大了雙眼將目光從屍山血海中移開向後望去，隨即就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在淡淡的青色硝煙中，四面八方正有無數墨綠色的小點正在慢慢包圍過來。而仔細看去他才發現那些墨綠色的小點居然是身穿墨綠色碎布衣服的人，他們的身後，正迎風招展著數面血紅的大旗——明！
長生天在上，這些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奇怪明軍？不過，那點人真有上千人麼？
滿都拉圖說敵人足足有上千人，剛才看見屍山血海後烏日更達/賴也相信了這個判斷。可他現在親眼看去，這四面八方的敵人合起來也絕不會超過500人！
難道就是這麼一點點人造成了眼前震撼的殺戮現場嗎？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他們還是正常的人類嗎？難道這些奇怪的明軍士兵，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殺神嗎？
「族長，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呀？」之前幾個人全都擠了過來，滿含期待的望著他。
可是始終以諸部聯軍總指揮自居的烏日更達/賴卻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發緊，當下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甚至仔細看他，可以看見他的身體正在不自然的顫抖。
不到500明軍所造成的眼前這一切，深深的震撼了他！這一刻，他只想掉頭就跑。
假如跑不掉，或許跪下來真心祈求原諒也可以獲得赦免吧？
（特別鳴謝：書友「qaqqqq0」捧場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