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除夕前的瘋狂
大明永樂18年，臘月二十九。
按照慣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各家各戶都應該開始全力準備過年了。但是，今年的這一天卻是與眾不同的。
往年這個時候，大家在忙碌準備的時候，一般都在喜氣洋洋的談論今年的喜事和對明年的展望。可是，今天無論你在做什麼，談論的卻都只有一個名字。
「真的麼？你也看到了？」
「一聽就是胡吹，昨晚紅袖招據說還收了門票，要錢才能進門，你那有這閒錢？」
「可不，聽說好些個達官貴人都進不去。說是根本買不到門票。」
「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們呀！昨晚唐上仙在紅袖招大堂中當眾放出了影像，當時全給鎮住了根本沒有人攔阻，我才趁機溜了進去，總算是親眼見識了一下。」
「哦？可是真的？」
「好運道，好運道！這樣的運氣，明年一定興旺發達。」
「哎呀，俺怎麼就怕冷，沒能多守一陣子呢？要不也趕上了。」
「還不快說說，真要急死我們呀？」
「前面的我沒趕上，後頭聽說了是一個秦代的將軍和一個番邦女子的故事。」
「哎？這個我早上聽人說了，好像是個叫蒙毅的將軍，那個番邦女子還是個始皇帝的麗妃。嗯，是高麗人進獻的公主。」
「你吵吵什麼？搶什麼話？你親眼見到了？」
「嘿嘿，俺怎能有高大哥您這運道，這是早上聽劉瞎子說的。您說，您說，俺住嘴。」
「這一段影像我雖沒能見到，可是卻在後面也聽說了。話說，那是在秦代始皇帝快死了的那會兒……哎，就是這樣，那個麗妃吃了長生不死藥，蒙毅則戰死了。」
「長生不死藥？難道這東西真有呀？」
「不知道，後面唐上仙也沒說。別人問他，他只是笑，根本不回答。不過，這段影像雖然精彩，但比起後面我偷溜進去看到的那一段，卻又算不得什麼了。」
「對對對，高大哥，快給俺們說說。聽說是魔界的事情？」
「傳言沒錯兒，就是魔界。哎呦，你們是沒見著呀。感情這魔界裡面也有人，不過就是跟好一幫妖魔鬼怪在一起生活。
「我見到了一個很美的女子，長著長長尖尖的耳朵，穿的衣服很是古怪。嘿，別的不說，那衣服料子可是節省的緊，身上好多地方都白花花的露著。
「看得我好生眼熱。那皮膚白白嫩嫩的，嘖嘖，我估摸著掐一下就能出水。可惜了，是個妖女。後面我親眼見她變成了一隻黑豹，這不是化回原形了麼。
「還有一種綠皮膚的怪物，聽唐上仙後來說也是妖族。叫什麼獸人，嗯，就是各種野獸修煉化為人形的東西。對了，我還見到了牛頭。
「對，就是牛頭馬面裡面那個牛頭。感情這東西長成那樣呀。這麼高……恩，看著總有一丈二。看那架勢，渾身都是勁兒。
「還有一種矮人，嗨，就是個三寸丁。偏偏這東西還擅使火統。據唐上仙說，那火統比三大營裡神機營用的還要好幾分。對了，這矮人還擅長馴獸。
「你是沒見，這三寸丁和別人打起來。又是火統，又是驅獸，可是厲害的沒邊了。魔界有這麼多烏七八糟的東西，怪不得哪兒的人也那麼厲害呢。
「哎，那魔界也有人住，比咱中原人可是醜多了。不過，那些人很是厲害。我親眼見到一個女子，前一刻還看著美麗妖嬈，後一刻就把一條水晶龍給煉化了。
「我估摸著，那也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類。你想啊，住在魔界那種地方，恐怕早已經沾染了三分魔性、三分獸性、三分妖性，我覺得最多還有一分人性。
「後來，唐上仙又放了一段長時間的影像，足有兩刻鐘。這一次，我可是開了眼。唐上仙放出來的是魔界秘聞。剛開場就是一場大戰。
「剛才我說過的那些綠皮膚獸人和魔界的人類一場大戰。嘖嘖，那場面，哎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兩邊的人都跟不要命一般，衝殺在一起。
「天上，還有那麼大的惡禽也在廝殺。哎呀，那東西可比我見過的大雕還要凶狠，有的惡禽上還有人。絲，這也算是飛上天去了。
「還看見了魔界海底也有魚人，長得凶神惡煞。可不，也上岸來了，還拿著這麼長的兵刃。後面，居然又出來了個亡靈教，讓死人都不得安生。
「唉，真是魔界，太亂了。看完這些，才知道人世間的日子，簡直就是蜜罐兒。以前，沒見識，現在可是知道了好多新鮮事兒。」
「高大哥，你說，這些影像怎麼來的呀？難道那些修真上仙都要去各個地方跟著麼？」
「哪能呢？唐上仙昨天說了。他的師門創造出來一個極其厲害的法器，叫做萬鏡台。好傢伙，這東西能上下溯及到盤古開天闢地時候和天崩地陷之時。」
京師上下無論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都在激烈議論昨天晚上唐少哲在紅袖招連續放出的影像。
好些東西，根本是聞所未聞。就是很多聽說了這些影像的飽學之士，窮盡典籍也找不到這些東西的出處。
於是，一邊感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另一邊卻是動用文房四寶將這些奇事收入自家筆記之中。當然，這樣的記錄一般都是雜談趣聞。
若說昨晚上的這些見聞還都是小節的話，那麼天師道的韓真人與唐上仙之間驚心動魄的道術相搏就是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大事。
據在場目擊者稱，當時韓真人祭起了三味真火和唐上仙鬥法。似乎開始時候還大佔上風，並將唐上仙燒成了灰燼，只是不知道後來為何又被唐上仙須臾逆轉。
最後的結果卻是唐上仙毫髮無傷，而韓真人昏迷不醒。這結果，與之前所出現的開始推斷起來，完全是大相逕庭。
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看到了唐上仙是鳳凰化身，在火中涅盤重生。這一論證後來還得到了很多在場之人的肯定。於是，就成了結論。
唐少哲聽到這樣的傳言後幾乎笑掉了大牙。不過，他卻對此表示沉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加顯得高深莫測。
雖然眾人知道了唐上仙絕對不好惹，可也有好事之人說天師道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聽說那位韓真人可是天師道的重要一員。
若說這兩件事都是已經發生了的故事，讓人爭相談論的話。那麼唐上仙在昨晚結束之時宣稱自己將在元宵節前建造一處影畫宮的消息更是引發了無窮的期待。
影畫宮？
僅僅聽這名字，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在眾人的期盼之時，整個京師在除夕之前的最後一天被唐少哲攪了個天翻地覆。
而這一刻，唐少哲卻在紅袖招如期的見到了胡展，並聽到了他帶回的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