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桔最後的話說的很小聲了,就像老媽說的,即使人家做了小三也不希望別人拿出來說的,所以,她也怕傷害了司徒熏的自尊心。
司徒熏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那個……」香桔站了起來,垂著眼皮,「其實,不管誰對誰錯,都過去了啊,就像當初,楚少也將老媽和我們扔下了七年啊,但是,過去了就過去了,老媽說人都要向前看的,那樣才會過的快樂……」說著抬眼看了一下司徒熏,「現在世界上只剩下你們兩個親人了,如果其中一個出了問題,我相信,另一個肯定會悔恨孤寂一生的……我想說的都說完了,至於想怎麼樣,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說完還沒等司徒熏反應就轉身跑了出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又停住了,「我和風絕會在倫敦註冊結婚了,作為小叔子,我希望你到時候能來觀禮……」這可是她臨時決定的,還不知道小風風會不會答應,如果不答應,看來她還需要逼婚了。(註:英國規定男女均滿16歲就可以結婚的。)
「桔子。」司徒熏忽然出聲,「不是說要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嗎?我還沒表白呢……」
「司徒熏。」桔子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我們都知道的,你之所以喜歡我,其實是想打擊風絕的……」
司徒熏微微的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之前的確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早就變了啊。
「不過,你的表白我收到了……」香桔忽然甜甜的一笑,危險的時候會想到護著自己,那比任何語言都讓她感動的,然後用小手拍了拍心臟的位置,「謝謝你喜歡我……」說完就真的離開了。
看見病房的門被關上,司徒熏則徹底陷入了沉思,聰明的桔子啊,這是讓自己徹底斷了念想了,不由得微微的歎了口氣,開始或許他是抱著打擊風絕的心思的,可是,現在,他是真的動心了呢,這無關乎報復的,只可惜,這個話卻無法說出口了。
香桔一口氣跑出了病房,卻看見風絕正雙手插在口袋裡斜倚在走廊的牆上。
「小風風。」香桔微微的一愣,但是很快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她還拿不準自己擅自行動,小風風會不會生氣,所以,先撒撒嬌再說。
風絕豈能不知道香桔的心思?不過,這次他真的沒生氣,是桔子讓他知道,恨只會讓一個人活的太累,而愛才是永恆。發生的錯誤和悲哀不可能再挽回,那麼,何必還要讓以後的人生也背上枷鎖呢?當然,如果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或許他不怕,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的,可是現在不行,他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他的命現在不是他一個人的了,他會有妻子,將來還會有孩子。他想要好好的活,雖然他比桔子的年齡大了好多,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將來能死在桔子的後面,那樣,就不會讓小丫頭一個人去面對死亡,不會因為失去自己而品嚐孤單,因為他不捨得……
所以,他願意放棄一切的仇恨,只要對方也願意,那麼,他也願意和他做兄弟。
「你沒生氣吧?」香桔用小腦袋蹭了蹭風絕的胸口,有點心虛。
「走了。」風絕卻揉了揉香桔的小腦袋,然後牽起了她的手,其實他已經不恨了,都是可憐人,都經歷過那麼多刻骨銘心的事情,如今只要幸福在手,他還有什麼必要去恨呢?
香桔錯愕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起來,墊著腳尖猛的將風絕的腦袋拉了下來很響亮的啵了一下,然後跟在他的身邊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她就知道小風風不會怪她的,她就知道小風風不會讓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她就知道……不過,她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會不會同意和自己結婚呢?
風絕的臉微微的紅了紅,他知道後面有人在看,不過,他喜歡這個感覺。
香桔偷眼看著風絕,壞心眼的笑了起來,小風風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啊……
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司徒熏出現在了走廊裡,看著牽手離開的兩個人影,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這些年來,難道他真的錯了?
「約翰。」司徒熏忽然歎了口氣,「是不是我真的錯了?」
「男爵。」約翰看著消息在拐角處得兩個人,「其實這些年來,我們對東風集團的打壓,雖然每次都是我們取得勝利,但是,那力度對東風集團來說卻都是不痛不癢的,現在想來,應該是他故意的吧……」
司徒熏微微的點頭,他其實也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現在想來,似乎是這麼回事啊。
「而且,你昏迷的這些日子,要不是風老大出手,皇室那幫人,還有媒體的那幫人,根本就不可能這麼消停的……」約翰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每天,他都會陪著桔子小姐過來看你,和你說話……貝毅臣也是他叫來的……」
司徒熏扭頭看了一眼約翰,眼神有點複雜。
約翰則是恭敬的彎了彎腰。
「對了,珍妮呢?」司徒熏忽然眉頭一皺。
「正囚禁在密室裡,風老大說,這個事情會交給你來處置的……」
「好吧。」司徒熏點點頭,「等過了這一陣,就把珍妮秘密處死吧。」
「什麼?」約翰似乎沒聽明白。
「我不想給桔子留下隱患……」司徒熏說完,自己撥動輪椅朝著病房裡走去,這也算是給他們的婚禮出一份力吧,到了房門口,卻忽然衝著旁邊的拐角喊了一聲,「出來吧。」
「司徒熏。」王小虎就鑽了出來,「你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
「那還要怎麼樣?」司徒熏白他一眼,「我警告你,別鬧的太過分就好,否則……」然後上床躺下,他要休息一會了。
「喂,這麼快就倒戈了?」王小虎立馬大叫了起來,「你這人立場太不堅定了……」
結果,回答他王小虎的是被四個保鏢扯起胳膊腿給扔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