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鑽進了被窩。
李蔓溫軟的身子,魚一樣的立刻竄進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著。
「大哥,我身上酸的很,你給我揉揉。」
許是在被窩裡躺的時間太久了,李蔓說話的聲音,微微暗啞,帶著濃濃的鼻音,越發惹人憐愛。
李墨心口一蕩,輕哼了聲,寬厚的大掌,隔著衣衫,輕輕的揉上了她的肩,慢慢下移,一點一點的揉上了後腰醣。
「唔,就是那裡,對,好舒服。」
他的力道,真是舒服死了咼。
李蔓索性趴在了他胸口,這樣,他就能更好的為她揉腰。
「腰還疼嗎?」李墨一手圈著她,一手力道適中的為她揉著腰,溫軟的唇,貼著她柔軟的髮絲,柔聲問著。
懷孕後期,肚子實在太大,李蔓不但行動不便,就連睡覺翻身都得人幫忙,也就在後期,她時常的腰疼腰酸。
「好多了。」李蔓閉著眼睛,在他懷裡舒服的輕喃。
李墨喉頭一動,低低哼了一聲,這差事於他來說,並不好受。
自從有了孩子,那種事上也不敢肆意暢快了。
而今,媳婦柔軟的窩在懷裡,不時輕輕哼一聲,貓一般,惹的他心口裡好似窩了一團火,身上也跟著熱起來,只覺得這屋裡就跟夏天的蒸籠似的,密不透風,好不難受。
然而,再難受他也得忍著,更怕自己那處的狼變會驚著她,他輕輕的動了動腿,想掩飾這一窘境。
無奈,他輕輕一動,朦朧中的李蔓便輕輕掀開了眼簾,哼了一聲,「你幹嘛?」
「腿有點麻。」李墨心虛的撒了個謊。
「哦。」李蔓睜開眼睛,以為自己壓的他腿麻了,就想翻身下來。
李墨卻猛然按在她的腰上,聲音越發粗噶,「別動。」
「嗯?」李蔓撐起腦袋,狐疑的瞅著他,見他神色窘迫,喉結滾動,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呵,自己的男人,一舉一動,哪怕一個眼神,一個聲音,她也能猜到怎麼回事。
身子向上拱了拱,她雙手攀上了他的肩,臉湊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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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纏,李墨窘的別開眼去,「蔓兒,別鬧。」
感覺他身體緊繃的跟琴弦似的,李蔓撲哧笑了,「誰鬧了,你才鬧呢。」
她可是什麼都沒做,他就這樣了,能怪誰去?
她促狹的望著他,無辜的聳眉,「要不要再去沖個涼水澡?」
她懷孩子的時候,幾乎每夜,他們兄弟都要下樓沖涼水澡,她都習慣了。
「不用。」李墨喉頭動了動,視線微微下移,落在她的唇上,旋即又別開眼去,「蔓兒」
「嗯?」李蔓眨巴著純淨而無辜的大眼睛。
「睡吧。」李墨聲音裡含著一絲乞求。
「哦,好吧。」她是覺得困了,而且,也不敢太纏磨他,萬一真惹的男人獸性大發,吃虧的還是自己。
她乖覺的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他身側。
李墨長舒一口氣,但懷裡空了,卻更覺難受。
「吹燈。」感覺他的手朝自己身上摸來,李蔓忍著笑吩咐一聲。
「嗯。」李墨轉身,吹滅了床頭櫃上的燈。
黑暗瞬間籠罩了屋子,李墨的心也跟著一沉,恍惚間,這幾日的慘痛經歷浮現眼前,他忙伸手將李蔓抱入懷裡,幾近恐懼的喊了一聲。
「蔓兒。」
「嗯?怎麼了?」李蔓聽著聲音不對,忙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沒,沒什麼。」聽見她的聲音,李墨的心定了定。
李蔓狐疑的瞅著他,猛然抱住他的腰,將自己貼近他,「大哥,你是不是怕?」
李墨沒回話,只是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李蔓輕輕一歎,小手安撫性的在他腰上撫摸了兩下,柔聲道,「傻瓜,我都回來,還怕什麼?」
「不怕。」李墨哽著聲音,親吻著她柔軟的髮絲,嘴裡說是不怕,但心裡明明是後怕的。
說來也怪,自李蔓昏迷不醒,許伯診斷她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時,他似乎也沒真正的怕過。
那幾天,他自己都不知怎麼了,就一門心思的想為她找到仙草,其他什麼情緒都沒。
而今,她醒了,能對他笑,跟他說話,柔軟的撫慰著他。
他卻怕了。
怕她若是沒醒來,他該怎麼辦?
「騙人。」不怕,為何聲音怪怪的?不怕,為何將她抱的這樣緊,似乎怕她隨時消失一般。
李蔓輕哼了一聲,抬頭,昏暗中,卻準確的吻上了他的唇。
「唔。」李墨一聲悶哼,全身有如電流穿過,緊接著便僵住了,大手摁住她的腰,「蔓兒,別」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
就是想吻你。」李蔓索性爬到他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蜻蜓點水般,一下一下促狹般的啄著他的唇。
李墨呼吸急促起來,腦子有些不聽使喚,亂起來,還想做最後的掙扎,「蔓兒」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李蔓柔軟的唇落了下來,靈巧的舌尖滑入他口中,想與他一起翻滾纏綿。
「唔。」最後的理智最終奔潰,李墨完全淪陷在媳婦溫柔纏綿的吻中,漸漸變被動為主動,擁著她,吻著她,感受著她。
清晨的曙光,透過小窗,照進屋內,李墨心頭猛然一跳,睜開眼睛的一瞬,大聲喊出,「蔓兒。」
「唔,困呢。」李蔓自他懷裡翻了個身,抱著他的胳膊又沉沉睡去。
昨晚,兩人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做什麼,但一會說話一會深吻的,折騰來折騰去的,也是鬧到了半夜。
眼睛睜的大大的,李墨定定的看著懷裡睡的香的女人,砰砰亂跳的心口,總算慢慢穩了下去。
不是夢,再不是夢。
真好。
他低下頭去,輕輕親了下她的頭髮,眼底流露出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只想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然而,溫馨的情形並未持續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李墨瞬間皺緊眉頭。
「誰在外頭?」
「大哥。」李書仍舊捶著門,一邊大聲問,「媳婦還好吧?她醒了嗎?我們想進來瞧瞧。」
「不行。」李墨黑著臉拒絕。
「大哥。」李書仍舊不遺餘力的捶門,一邊掃了眼邊上三個兄弟,「你們幹啥?不知道說句話啊。」
明明都想看媳婦,幹嘛都依賴著他捶門。
「大哥,你開門,四弟想媳婦了。」
「三哥。」李畫臉一紅,瞪他一眼。
李書嘿嘿一笑,「你敢說你沒想?」
「好了,蔓兒沒事就好,咱們先下去,讓她多睡會。」李言盯著緊閉的房門,沉聲道。
「哦。」李書有些不甘心,昨兒一晚上都沒睡好啊,睜著眼睛想媳婦,閉上眼睛,眼前還是媳婦,這事鬧的,鬧心的很。
不過,早上幾個兄弟一碰面,嘿嘿,他就樂了,敢情大家都一樣。
李言拽著李書,帶著李畫和小五,一同下了樓,去李香草屋裡看還在夢鄉裡的兩個小寶貝。
聽著門外沒了動靜,李墨擰緊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低頭,卻看到李蔓眼簾輕掀,睡眼惺忪的盯著自己。
「大哥。」
「嗯?」李墨本能的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覺那般輕柔,「還早,你再睡會。」
「剛才誰來了?」迷糊中好像聽見了說話聲呢。
「沒人來,再睡會。」李墨柔聲哄著。
「哦。」長長的睫毛輕輕覆下,李蔓又閉上了眼睛,窩在他懷裡睡起來。
話說,她喜歡李墨身上的氣息,乾淨舒適,能給她最安全最放鬆的感覺。
所以,只要他在,她都能睡的很好。
這一回籠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好不愜意。
醒來後,李蔓臉色比昨日好了許多,白裡透紅,眼睛晶亮,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只淺淺一笑,漂亮的眼睛裡就像星星落滿,璀璨之極。
「大哥,我想出去走走。」看著窗外陽光明媚,李蔓的心又動了,她知道女人做月子要多躺著、少走動,可是,才躺了一日,她就有些熬不住了,急切的想出去走走路,曬曬太陽。
李墨穿好了衣裳,站在床頭,無奈的哄著,「等出了月子,我天天陪你散步。」
「可,總這樣躺著,身上也難受的。」李蔓捏著被角,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他一說難受,李墨心就軟了。
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這期間,李蔓所受的苦,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