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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嚇壞 文 / 秋水靈兒

    她眼眸晶亮,含著笑意,怕他不信似的,她又認真嚴肅的重申一遍,「真的,好威武。」

    說話的同時,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李墨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心裡又暖又痛,他做的不好,真的不好。

    李香玉第一次來,就很直接的針對李蔓,那時,他只覺得,大姑還不瞭解李蔓的好,慢慢相處下來,會跟他們兄弟一樣,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李蔓的。

    可是,一次,兩次,三次——

    李香玉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就如她所說的,李蔓是花銀子買來的,所以,她是打心眼裡瞧不上,亦是認真的想作踐她。

    他不敢想像,若不是他們兄弟如此護著,她會作踐李蔓到何種程度。

    可即便如此,李蔓還是受傷了,不是嗎?

    「怎麼了?不高興了?」見他不語,面色還挺沉重,李蔓抿著小嘴,委屈的瞅著他,「是因為將你大姑送走了?」

    「你要是難過,再去把她請回來啊。」李蔓突然往起一坐,背對著他說。

    寬厚的胸膛突然貼上了後背,她被他緊緊擁進了懷裡,他低沉的充滿自責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我只是難過,沒有好好的守護你。」

    李蔓心口一跳,身子漸漸放鬆下來,順勢靠在了他胸口,伸手自身側繞到了他脖子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下巴。

    *,他的鬍渣又長出了許多,密密的紮在手上,癢癢的,很舒服。

    「大哥,你做的很好了。」頭仰起,她嬌嫩的臉頰輕輕蹭著他的下巴,心裡是滿滿的歡喜。

    她從沒想過,李墨會因為她,直接將李香玉和趙家人全部趕了走,而且還是連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在他,實在太難得。

    可見,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這就夠了。

    他能為她做到至此,她自可以原諒過程中的某些不足。

    身子被抱的更緊,李墨下巴抵著她纖弱的肩,任由她蹭著自己,他喜歡她這樣貓兒似的蹭自己。

    「對了,大哥,你平時用什麼刮鬍子的?」李蔓突然一轉身,面對著他,細嫩的指腹不住摩挲著他下巴上的鬍渣,好奇的問。

    李墨對上她好奇的眼,輕輕的笑,「刀片。」

    「刀片?」李蔓想著,是不是跟現代的剃鬚刀差不多呢?貌似跟他們相處這麼多日子,還從未見過他們是怎麼刮鬍子的呢。

    她覺得,男人剃鬚的時候,也會透出別樣的性感呢,「下次剃鬚的時候,讓我瞧瞧。」

    李墨一愣,兩頰泛起可疑的紅暈,「好。」

    李蔓滿意了,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裡拱了兩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問,「困嗎?」

    李墨搖頭。

    「那——」透過後窗,李蔓望著後山上那濃郁的青翠,緩緩問,「跟我說說你爹娘的事,好不好?」

    「」李墨的腦子有了那麼片刻的空白,旋即,又有記憶的片段慢慢湧入。

    「好。」他輕輕出聲,曾經有那麼段日子,他是拒絕想起爹娘之間的往事,因為他們去世前的記憶太美好,正因為太美好,在他們去世後,他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去觸碰,只敢悄悄的將那些封存。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情緒裡更多的是有恨的。

    恨爹恨娘恨大姑,甚至恨他自己。

    而今,時間一過十年,過往那些複雜的情緒逐漸淡去,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美好的,痛苦的,似乎都如前塵往事隨風去,與他已經大大的不相干了。

    自那聲『好』之後,便沒了聲音,李蔓等了許久,不聽他出聲,她偷偷笑了,暗想李墨定是不知從何說起,或者正懊惱於如何措詞呢。

    是了,他就是這樣不善言辭或者說不善於主導話題的人。

    「娘,她一定很美吧?」李蔓仰首看他一眼,主動幫他開了個頭。

    「嗯。」李墨點頭,「很美很美,她跟你一樣,極愛乾淨,不管做什麼,都會把自己收拾的利落乾淨。」

    「哦?」李蔓表示了興趣,示意他繼續說。

    許是想到了某件趣事,李墨眼底有了柔軟的情緒,「她的每件衣服,都漿洗的乾淨,就算那種」

    許是想到什麼不該說的,他突然停下來,臉色窘的通紅。

    李蔓奇怪的又抬眼看他,「哪種?」

    「就是——」李墨不確定李蔓到底懂不懂女人來月事這種事,因為到目前為止,她都沒來過,他只含糊道,「就是有不方便的時候,我爹幫她把衣服洗了,她還不放心,非得親自燒了熱水,再洗兩遍。每次,爹瞧她這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可奈何,圍著她喋喋不休的哄著。」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娘坐在小凳子搓著小衣,爹蹲在她邊上,想伸手搶來洗又不敢,可看娘自己洗,又心疼,那種無可奈何抓耳撓腮的樣子,真是有趣的很。

    想想爹年輕的時候,那是村裡有名的刺頭後生,力大無窮,也能像他這般,一腳踹死一匹狼,可是,那樣一個孔武有力高大的漢子,偏生在娘跟前,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李蔓也是咯咯笑起來,也能想的到那樣的畫面,「娘好厲害,爹很*她吧?」

    她記得第一次李香玉來的時候,好像就罵過她跟李墨的娘一樣。

    「嗯。」李墨點頭。

    李蔓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以前說過,你有三個爹?」

    「嗯。」李墨再次點頭,眸底有了些許傷。

    「那你們。」李蔓側躺過來,這樣能更好的看清楚李墨的表情,她怕自己問到不該問的,所以,看他臉色行事。

    好像是猜到了她想問什麼,李墨輕輕笑了,「想問我們怎麼知道誰是我們的親爹?」

    「咳」李蔓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其實,她也在為難著,將來,她肯定也是要生孩子的,可是,他們的日子都是連在一起的,她要怎麼分的清孩子到底是誰的?

    「其實,看長相也不是很清楚,家裡四弟長的最像娘。據娘自己說。」

    「嗯?」他後面又沒了聲音,李蔓緊跟著問,卻見他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噗——,不是吧?「那你們怎麼分?」

    「反正,我們五個就是他們三人的孩子。」李墨答。

    李蔓眼角直抽,這樣也行,好吧,如此,倒也公平,不知哪個是親生的,所以,自然對哪個都親。

    「還有呢,你爹娘他們——」忍了忍,李蔓終是沒忍住,問出潛藏心底已久的疑惑,「是怎麼去世的?」

    李墨眸色深暗下去,那眸底漸漸泛起的冷色,讓李蔓差點後悔問了這個問題了。

    「要是」

    「那年,娘懷了小五。」李墨緩緩開口,略帶悲色的眼眸緩緩看向一片蒼翠的後山,那裡某個地方,葬著他的爹娘。

    「娘身子弱,懷小五的時候很痛苦,幾乎到了不能下炕的地步,大姑從鎮上回來,專門的照顧娘。」

    說到這裡,李墨又停頓了下來,李蔓卻能從他陰鬱的神情中隱隱猜到些什麼。

    李香玉那人,你就算一天幹活不停,她還要挑剔幾分,而李墨的娘那時懷著孩子,天天躺在炕上,這李香玉定然是瞧不慣的。

    果然,李墨又道,「大姑那人,你是知道的,嘴巴碎,愛嘮叨,娘也是個要強的,就事事想自己來,不用大姑。有一日兩人拌嘴,娘出了點狀況。」

    「早產?」李蔓心口一提,懷孕的人最忌情緒激動,而李墨娘那時只能躺在炕上養胎,已經能想像的到虛弱成什麼樣子。

    一想到那個混亂的風雪之夜,李墨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那一年雪下的太大太大,娘賭氣離家,爹快急瘋了,大姑也急的哭了,所有人都出去找了,可是娘被找回來了,爹」

    「你爹怎麼了?」李蔓抓緊了他的手,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已然猜到了,可是,即便是出了危險,怎麼他的三個爹爹同時?她想不通。

    李墨娘被找回來的第三天早晨,村裡人才在一座山澗底下找到了兄弟三人,還有屋後二順的爹。

    二順爹和李墨的爹是自小在一起長大的,雖然性子混了點,但為人仗義,當時,只有他們四人敢往那深山裡去,結果

    據抬他們屍首回來的人說,那山澗底下有怪物,他們下去的時候,什麼都沒做,就感覺呼吸不暢,頭腦發蒙,最後,幾個年輕力壯的,將繩子繫在了這四人的腰上,然後迅速的爬了上去。

    可即便如此,仍有兩個沒爬上來,倒在了半道,在上面的人,接力一般,才將這些人拉了上去。

    可李墨的爹和二順爹早已冰冷僵硬,那兩個半路摔倒的後生,據說回去後也臥病在*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所以,後來,大姑看到爹的屍體,承受不住,將所有憤怒指責發洩到了娘身上,覺得是娘害了爹,若不是她離家出走,爹就不會死。

    娘動了胎氣,難產,最終小五的出世,娘的離去。

    那一年,李家瀰漫著濃濃的悲傷。

    後來,也被人說成李家不祥,一連死了四口人,就連屋後關係好的二順爹也被克到了,所以,村裡人漸漸疏遠他們這一家。

    再後來,兄弟們長大了,不祥的傳言其實還籠罩在他們家。

    娶不到媳婦,家貧自然是原因,可這不祥的陰影也是很多人家不敢將女兒嫁與他們家的原因。

    知道了前因後果,李蔓久久的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的抱著李墨。

    李墨亦是,雙臂收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爹娘過往,原以為隨著歲月已然忘的差不多,可再回憶,竟然還記得這樣清晰。

    他恨過爹,為什麼不能更好的呵護娘,明明知道娘那受不得丁點委屈的性子,為何還要找大姑過來?

    他也恨過娘,為什麼就能任性到那種程度?漫天雪地,她就敢拋棄爹,拋棄了他們兄弟,虛弱的一個人離家而去,即便再受不得一點委屈,她可以跟爹吵跟爹鬧,可為何要選這樣一個極端的方式?

    他更恨過大姑,自他記事起,大姑跟娘就始終不對盤,娘做什麼,她都不滿意,自然,娘也根本不當她的話是話,我行我素。

    娘也是個潑辣的,別看她外表美麗纖弱,性子最烈,那樣小小的她跟大姑打起架來,竟然不落下風,反倒撕咬的大姑嗷嗷直叫。

    是,娘任性,有時候也不講理,可一個女人懷了孩子,最最糟糕的是,她那時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可大姑卻在這時似乎找到了報復的出口,偏撿娘最虛弱的時候刺激。

    可再恨又有什麼用,爹和娘還是都去了,只留了他們兄弟幾個。

    那一年,他剛十三歲,二弟跟現在的小五一樣大,才十歲,三弟八歲,四弟七歲,小五才出世,甚至還不會哭。

    ——

    不用問,也能知道他們兄弟這些年過的有多艱辛,李蔓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頭酸意,抬眸朝後山望去,「他們就葬在那山裡嗎?」

    「嗯。」李墨輕輕哼了聲,泛著濃濃的鼻音。

    李蔓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輕輕道,「冬至,帶我去見見他們。」

    「好。」李墨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爹娘的事過去多年,他也不願再想,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媳婦,他斷然不會再讓往事重演。

    ——

    後來,在李蔓的輕哄下,李墨還是躺著睡了一覺,許是有她在身旁,他睡的格外安穩。

    ——

    日子漸漸又步入了正軌,李香玉與趙家人那段不愉快,早已被生活磨的淡了。

    李蔓對如今的日子很滿意。

    店裡的生意不錯,縫紉機由李言親自找了些工人生產,先試用了二十台,李蔓親自在去張府教那些女工使用。

    那些女工一開始還不願意,總覺得自己苦練了多年的手藝,怎麼能被這樣的木頭疙瘩給取代了呢。

    直到李蔓親自示範了一件衣服,從裁剪到拼接,一件成品衣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往常她們用手工的話,這樣最簡單的一件衣服,最少也得半天的功夫。

    再瞧那針腳,細密勻淨,竟比他們的手工還要略勝一籌。

    這些女工,這才又失落又期待的跟著學了起來。

    一開始,他們學的並不好,不是漏針就是將衣料打結,有的甚至還被針扎傷了手的。

    為此,李蔓連著有十天,每天都來張府,幫著指導,這才慢慢的讓她們適應了來,做的衣服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好。

    這一天,張老太太親自帶了丫鬟過來,就想瞧瞧木頭怎麼比人還會做衣服的,當看了那些女工用木頭縫紉機做的衣服之後,真是嘖嘖讚歎。

    「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第一次看這樣做衣服的,這衣裳做的也好。」

    李蔓笑,其實,這簡陋的縫紉機挺笨重的,而且經常卡針,跟現代的技術那是不能比的,不過,怎麼說呢,聊勝於無,比手工卻是要快很多。

    「聽說,這東西是你造的?」張老太太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問。

    李蔓就扶著她往外走,淺笑,「其實,也不算,我只是那麼一想,最主要的是,李言他聰明嘛,還有張本張大哥,我一畫出來,他們就懂了,甚至好多細節是他們想到的,我並不懂。」

    事實也是如此,很多地方,她只說了構想和原理,具體的都是李言幫她解決的。

    「那你還是聰明啊,她們就想不出來。」張老太太伸手朝屋子裡正做衣服的女工指了指,打趣道。

    李蔓也跟著笑了,「那是她們天天做衣服,沒有朝那方面想嘛。」

    「那你還是聰明。」老太太始終就認為李蔓是好的,一邊拍拍她的手道,「天天到我府上,就忙著她們了,現在,我聽說,她們都會了,也不用你了,怎麼樣?該留點時間陪我老太太了吧?」

    「嗯。」李蔓點頭,扶著老太太到了後花園。

    即便將要入冬,外面天地一片蕭瑟,這園子裡花草依然青翠繁茂,好看的很。

    兩人選了一處背風的亭子裡坐下,有丫鬟端了熱茶和點心上來。

    老太太興致不錯,吃了好幾塊點心,還和李蔓聊了不少的家常,自然,那眼睛不時的瞟著李蔓的肚子。

    「丫頭,你這肚子?」老太太說了半句,留了半句,犯愁似的盯著李蔓。

    李蔓忙嚥下點心,有些訕訕,「奶奶,我還年輕嘛。」哎,最怕人跟她提孩子了,她也想啊,只可惜,怎麼弄肚子都沒動靜,要怎麼辦?愁人。

    老太太突然湊近了她,揶揄的笑著,「你那幾個男人該不會是不行?」

    啊!!!

    「哎呀,不是他們的問題。」李墨他們行不行,李蔓是太知道了,有時候,她甚至會胡想,會不會是他們太行了,而她太弱了,所以,才導致了今天這局面。

    就像,有些東西,營養過剩了反而會過猶不及一樣。

    但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是瘋了,這種想法也能想出來,她又不像花花草草那些植物,一味的施肥,也會營養過剩死。

    哎——

    歸根結底還是她的問題,到如今,大姨媽還沒來過呢。

    前世飽受大姨媽來時的痛苦滋味,那時覺得若沒這玩意該多好,現如今,遲遲不來,她竟然期盼著,老天,她也覺得自己最好別往那方面想,不然也會不正常了。

    老太太嘿嘿笑了兩聲,「是麼?他們這樣行,那你怎麼——沒動靜。」

    李蔓揉著肚子,癟著嘴,「聽天由命吧,反正,三十歲之前生孩子都成。」而距離三十歲,她還有十多年的時間,不急,她就不信,這麼多年,她還折騰不出一個孩子來。

    她不信老天會如此殘忍,真要是兩世都沒孩子,她敢直接下到陰曹地府,將閻王爺給剁了。

    「三十?」老太太吃了一驚,「那得多大了,別人這麼大都快抱孫子了。」

    「我不想那麼早要孫子。」李蔓道。

    老太太笑了,朝亭子外的張管事招了招手,待她進來,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管事微笑著出去。

    「什麼事?」李蔓本能的覺得他們倆剛才說的話與自己有關。

    老太太也不瞞她,似乎怕亭子外的丫鬟聽見,壓低聲音道,「丫頭,我有個生子秘方,一會拿給你。」

    「額?」又是生子秘方,上次,李嬸子找她,也是為這個,因為沒有了生辰八字,後來還剪了她的一縷頭髮,還有李墨李言李書李畫四人的,她不敢讓他們知道這事,怕被笑話,只得偷偷摸摸趁他們睡著的時候,悄悄剪了一縷,後來收集好了交給的李嬸子。

    可是,幾個月過去了,什麼結果也沒有。

    其實,她原本不信,也沒抱什麼期望,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連大姨媽都沒來,還要怎麼生孩子啊。

    不過,老太太眼裡滿是激動,「丫頭,你別不信,張家五代單傳,靠的都是這秘方啊,絕對有用。」

    「單傳?」還有用嗎?李蔓糾結的想著,她若只生一個孩子,怕將來會更慘。

    如果說,一個不生,男人們儘管難過,可依然不會為難她的。

    若說生了一個,那就表示她能生孩子的,那他們還會放過她嗎?只怕不一人一生一個,他們是不會罷休的,那將來,她的日子還要怎麼過?

    「嗯,保準生兒子。」老太太顯然跟她不在一個思維上,她覺得女人,只要有了兒子,那就有了保障,根本沒在乎有幾個。

    當然,照李蔓這種狀況,能有一個就不錯了,眼下不能挑剔那麼多了。

    可李蔓覺得,若能生的話,一個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老太太的秘方只能保證生一個兒子的話,那這個兒子生出來之後,她今後的人生肯定得亂,天天被相公們折騰要生孩子,想想就覺得挺可怕。

    「我還是不要了吧。」李蔓笑著拒絕。

    張管事這時端了一碗湯過來。

    「蔓兒,你先喝了,好喝的。」老太太直接讓把湯端給了李蔓。

    看著那黑乎乎的湯汁,還散發著一股中草藥的味兒,李蔓皺緊了眉,「這是什麼湯?不會是藥吧?」

    「呵,藥湯,用烏雞燉的,聞著苦,喝著香的,這個季節吃最補呢。」老太太說。

    李蔓只好端過來,淺淺抿了一口,味道著實不錯,就一咕嚕的全部喝了光,「是不錯,好喝。」

    「好喝也就這麼多了,這東西喝多了也不成。」老太太頗為神秘的說著,一面屏退了張管事的。

    李蔓多了個心眼,「奶奶,我剛才喝的該不會就是那秘方吧?」

    「嗯,是啊。」老太太點頭,一面掐指一算,笑道,「我想,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該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李蔓臉紅紅,「哪裡就這麼快了?」

    「我老太太的話你還不信嗎?呵,咱們明年瞧著,若有了怎麼辦?」老太太狡黠的問。

    這個根本沒影的事,李蔓也權當逗老太太開心,只道,「若真有了,大不了我帶您的孫子,再來給您道謝。」

    ——

    一番說笑,李蔓也沒當回事,傍晚,跟著李言李書一起回了家,和往常一樣的吃飯梳洗,上炕。

    可半夜的時候,突然小腹處傳來一陣悶痛,一股熱流湧出,濕了腿根,李蔓大驚,騰地坐了起來,嚇壞了邊上睡著的李書。

    ——

    今天萬更畢,謝謝閱讀\(o)/~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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