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我知道怎麼做,我還活著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就算是為你去死我都願意,當初你要殺丫頭,我一開始雖然不同意,但後來我想明白了,你才是最重要的,丫頭殺了可以再生,但你不能離開我,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爸媽已經不要我了,我現在只有你了。」女子的聲音傳來,讓得王傑就要破門而出的拳頭,停滯在距離門不到兩寸處。
「我的小乖乖,你知道的我是那麼愛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將丫頭都殺了,你難道還沒有看到我的決心嗎?」因為二人孩子根本就沒有取名字,所以二人一直叫殺死的親生女兒為丫頭。
丫頭本來是一個親暱的暱稱,但丫頭用在一個被殺死的嬰兒身上,王傑只聽出了無盡的諷刺,王傑雖不能完全確定,這兩人就是那黑水河嬰兒骨的殺人兇手,但這二人手上卻有著自己孩子的生命。
王傑想不明白,人到底要多麼無情無義,要多麼喪盡天良,要多麼冷血,才能做出殺害自己孩子的事情來,才能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放入鍋內煮了,才能在殺了之後,不但沒有悔改之意,還只想著自己二人要生活好!
女子再次開口:「那為什麼我聽人說,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你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並且我沒有上班的這段時間裡,你也很少來看我,為什麼?」
尚利臉色一冷,一巴掌打在女子臉上:「你個賤娘們兒!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想和人吃醋不成?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生了小孩之後,身體發福,一肚子肥肉,我看著就覺得噁心,我告訴你,你要知道知足,不然我立刻拋棄你。」
在女子愣住之時,尚利吼道:「陳晶!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人見人愛的廠花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只是一個生過小孩,沒有人會要你的殘花敗柳,如果不是我念在以往的情分,我早就拋棄你了!」
「利,你不要這樣子,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就算你殺了丫頭,我都沒有怪你,利,你不要離開我。」陳晶長得嬌小美麗,是科利遠廠裡的廠花,就算是生過小孩的她,現在也還是廠花,只是陳晶沒有了以前的自信,因為自從生了小孩後,陳晶一直生活在尚利的諷刺話語下。
「啪!那你就給我長點記性,不要讓我忍不住打你,還有不要再說是我殺了丫頭,丫頭是你殺的,是你將她丟到鍋裡煮爛了之後,將她衝入了下水道,記住了沒有!」尚利反手又是給了陳晶一個耳光,狠聲道。
「我……我知道了,丫頭是我……是我殺的,我不會讓利出事的,我知道利是喜歡我的,一定會等我從牢裡出來娶我,因為利也是那麼喜歡我。」陳晶還在幻想著未來,不是陳晶不想回到現實,而是陳晶潛意識裡告訴她,她不能回到現實中來,那樣她會受不了打擊自殺。
王傑傻站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對話,王傑對女子有著深深的同情,但再同情這兩人也是不能放過,殺嬰拋屍,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王傑不允許自己放過二人,尤其是尚利!
女子陳晶是因為愛錯了人,並且愛得太深,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愛著尚利,反之尚利卻是在利用陳晶的愛,就連殺害親生女兒的事,也要陳晶認下來,並且陳晶還直接同意了,並沒有反駁。
王傑一直相信,愛情可以讓男女都盲目,會失去對事情的正確判斷,但王傑從來沒有想過,愛情可以讓人變得這麼盲目,長歎了口氣,王傑繼續靜聽著,王傑想知道全部,他不想現在就去打斷二人。
房間內,尚利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寶貝,我不該打你的,我是那麼的愛你,小寶貝不要哭,我是愛你的,一直深深愛著你,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那你會常來看我嗎?」王傑看不到,此刻陳晶的臉上居然只有幸福,正期待的看著尚利,尚利本來抱著陳晶的手一鬆,將陳晶丟到地上:「你神經病啊!你要去坐牢了,我經常去看你,要是讓人家知道,我有一個坐牢的女朋友,別人會怎麼看我尚利,你這女人也太自私了吧?」
「啊!對不起,我怎麼又打你了,我親愛的晶晶,你不要生氣,我以後肯定不會再打你了,我發誓!」尚利將被丟到地上,並被自己踢了好幾腳的陳晶再次抱起,和陳晶一起坐到了床上。
「我還可以相信你嗎?」陳晶嘴角有著血絲,有些淒然的問了一句。
啪!砰!砰!
聽著陳晶懷疑自己,尚利將陳晶推到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並且一腳又一腳踢在陳晶的肚子上,看著在地上痛苦的陳晶,尚利一把抓住陳晶的頭髮,將陳晶的腦袋砸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砸著,陳晶被砸破了頭皮,血水順著流到了臉上,看上去很是可憐與淒涼。
陳晶痛苦的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尚利的面前哭泣,陳晶想到了很多很多,自己沒有和尚利在一起時,因為自己長得不錯,被人吹捧成了廠花,在廠裡有不下一百個男孩子喜歡自己,並且瘋狂的追求自己。
因為陳晶是第一次出來工作,所以有些害怕這些男生的瘋狂追求,尤其是其中一個男生,他總是在下班之後,抱著一個大吉他在樓下彈給自己聽,一天又一天和自己表白,所有人女生都嫉妒羨慕自己,但陳晶卻很害怕,甚至下樓都不敢去。
那一天,樓下那個男生又在表白,並彈著吉他,而自己是上夜班,馬上就要上班了,焦急之下,自己想起了曾經有一個同事說過,只要自己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然後陳晶找上了那個同事,那個說有困難可以找他的同事,正是尚利。
當自己和尚利以男女朋友公佈出去後,那個彈吉他的男生離開了工廠,尚利在外人面前一直是斯斯文文,在陳晶的面前也是一樣,直到自己有了小孩之後,因為不能和自己做那種事情,尚利開始頻繁的打自己出氣,更是出去找應召女……
最嚴重的一次,尚利將自己打得半個月起不來床,而那時自己已經快到分娩期了,陳晶一直想著,也許小孩出生之後,尚利就會改變,不會再打自己。
但那只是噩夢的開始,在某個夜晚,尚利將生下孩子只有十天,很虛弱的陳晶給強上了,並且是一邊打一邊上,然後陳晶就過上了受盡折磨的日子,尚利變得越來越可怕,人格好像嚴重分裂了,有時他很好,但在他很好的時候,只要說錯一句話,他就會打陳晶一頓。
「我……就要這樣死去了嗎?」想著自己悲慘的一生,陳晶並沒有多少想活下去的想法,父母不要自己,因為他們從小就喜歡妹妹,將自己丟到外婆家,一直到自己十歲可以做點事情了,父母白天將自己帶回去挑水砍柴,晚上又將自己丟回外婆家,在他們心中永遠只有妹妹……
「死?想死哪有那麼容易!我告訴你,你現在立刻給我起來,然後出去找警察自首,只有這樣,我才會繼續和你在一起。」尚利掐著陳晶的脖子,看著陳晶額頭上的血水,再次重重的將陳晶腦袋砸了幾下後,又將陳晶抱到了懷中,一副很心疼的樣子。
「在一起?呵呵……」陳晶已經絕望了,並且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哪還會被尚利所騙,陳晶不是白癡,只是陳晶從小受到關愛太少,一開始尚利對自己很好,對陳晶無微不至的照顧,讓陳晶以為自己愛上了尚利,所以才能忍受那麼久,那麼多的折磨……
尚利臉上露出了笑容:「沒錯,在一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只要你說你殺了丫頭,只要你把所有事情都認下來,等你放出來我就和你結婚。」
陳晶輕輕搖頭:「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反覆的次數太多了,你是當我白癡,還是當我是你的玩具,我現在想明白了,我並不是愛上了你,我只是一直沉迷在你當初給我的照顧,沉迷在我自己幻想的世界中而已。」
看著又想打自己的尚利,陳晶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這把刀一直在我的身上,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用到它,總有一天我會受不了你的折磨,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因為忍受有一個限度,現在那一天好像到了……」
看了看陳晶手中的水果刀,尚利嚇得極速的後退:「不……不要這樣子,晶晶,我是愛你的,我一直深愛著你,你不要衝動,我們以後會生幾個小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丫頭呢?」陳晶不為所動,陳晶的心已經死了,陳晶想明白了好多事情,自己從出生在這個世上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拋棄了,所謂的父母,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心疼自己,這樣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丫頭的事情是一個意外,那是被我爸媽所逼,你要相信我。」尚利嚇得褲襠都是濕了,但陳晶依然不為所動,繼續向著尚利走去,鋒利的水果刀也許在下一刻,就會刺入尚利的身體。砰!「雖然我不想進來,但是我不能讓命案發生,對不起……」王傑將門一拳砸開,一臉歉意的低下頭,王傑不敢去看陳晶的臉,因為陳晶實在是太可憐,她所經歷的一切,讓王傑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