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但對於王傑來說,也就和平地相當,王傑如履平地般走著,黃永發在山中深處種樹,這是上面下來的工作,種一天樹有八十塊的酬勞,為了這一份酬勞,黃永發可謂是每天起早貪黑,為的就是能得到那八十塊錢的收入,整個村裡共有十幾人種樹,崎山村雖然山很多,但這種樹的面積,還是一天天在減少,所以十幾人,每一個都很珍惜這份工作。
一天能有八十塊的酬勞,對於崎山村的村民們來說,是一份很高的收入,大崎山村可是普遍性的,人均日收入才五十塊,這八十塊可是比五十多了差不多一半,當初為了這種樹的名額,差點都搶破頭了。
要不是劉敏看上了黃婷,想給黃永發家一點好處,這份工作也輪不到黃永發,王傑走著走著,發現這山上的腳印很是雜亂,而且像是剛剛走過不久,一些泥土還是新翻出來的,這讓王傑心中的不安感,更是濃郁了幾分,仰頭看了看山上,現在距離黃永發工作的地方,還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王傑加快的速度,漸漸接近了黃永發種樹的地方。
上山腰上,黃永發正賣力的用鋤頭挖出坑洞,然後將樹苗種入其中,再用泥土將之覆蓋,就這麼一直重複著做著,不知在何時,黃永發沒再見到其它人,好像其它人都消失了一樣,黃永發也沒有奇怪,這一片山只有三個人負責,看不到其它人也是正常,反正大家都是在做事,並且每過兩天還有人檢查進度,黃永發並不擔心他們是偷懶去了。
「喂!你是不是黃永發?」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上山腰處,有著五、六人圍上了黃永發,並有人對著黃永發問道。
「我是,你們不像是我們村子裡的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看著眼前的幾個青年,在一邊氣喘吁吁,黃永發很疑惑。
「我們確實不是你村子的,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你,有人想見你,不知道你給不給這個面子。」領頭青年問道,其它幾人只是成包圍狀,圍著黃永發。
黃永發在這些青年的眼中看到了不軌之意,手中的柴刀緊了緊,黃永發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但並不代表他是一個願意任人欺負的軟蛋,他也有著血性,並且他的血性並不比其它人弱,甚至還要強上幾分,尤其是當生命受到威脅時。
看著黃永發的動作,這些青年抽出了他們的西瓜刀,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看著黃永發,將包圍圈一點點的縮小著,這些人自然是雷雨雲請來的混混,為的就是給黃永發教訓,雖不會要黃永發的命,但卻會讓黃永發受傷,而這是雷雨雲給王傑的警告,讓王傑知道他雷雨雲有著多大的勢力,不是他王傑能對抗的。
黃永發右手持刀,雙眼之中的淳樸漸漸消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凶狠在復甦,這是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都隱藏的東西,只是有些人會隱藏一輩子,而有些人卻會在某些時候,被激發出來。
「看不出來,你家莊稼漢,居然還敢拿起手中的柴刀對著我們,可惜的是,你就一個人,要是單挑的話,我還真不敢這麼對上你這麼個莊稼漢,但是我們有六人,給我一起上,只要殺了他,隨你們怎麼砍,這樣的機會可不多!」領頭青年一發話,其它五名青年向著黃永發衝去,他們手中寒光閃閃的西瓜刀,像是很飢渴想飲血一般。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黃永發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就一定要將我往死裡逼嗎?」黃永發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希望這些人能夠不對自己動手,畢竟自己只有一個,就算是力氣比單個青年大,但好虎架不住狼多,自己只是一個粗人,也就比他們力氣大一點而已,身體反應能力怕是還沒有他們那麼敏捷,黃永發知道,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你是沒得罪過我們,但你得罪了給我們錢的老闆,我可以給你提個醒,請我們的雷雨雲,要是你這一次不死,你大可以在以後找他報仇,不過可不要說是我說的哦,不然我到時候會來殺了你的,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該是給你教訓的時刻的。」領頭青年不再多話,這次五名青年正式向著黃永發砍去。
黃永發雖然已經年上四十,但身體還算靈活,躲開了一次次砍來的西瓜刀,並且用手中柴刀,在某一個青年的身上砍了一刀,血水濺在黃永發的臉上,讓黃永發看上去很是嚇人。
那名青年傷了手臂,血水流得很快,這嚇倒了受傷的青年,也徹底激怒了領頭青年,這五人是他的嫡系手下,是他好不容易才收服的小弟,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小弟被人所傷,所以他也動手了,他是六人中最強的,現在他一動手,黃永發頓時陷入了危險困境,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傷痕。
這裡是上山腰,是陡峭的山土,黃永發利用著自己對這裡的熟悉,躲開了很多次攻擊,但他再能躲,也不能躲開全部攻擊,黃永發的手在流血,黃永發的一隻背上被砍了數刀,皮肉翻開血水直冒,此刻黃永發的身上傷多得嚇人,並且虛弱到,只憑著意志力支撐而沒有倒下。
「彩妝,也許我不能再陪著你走下去了,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你要保證,要代我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們,如果有來生,我再來找你。」黃永發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他的妻子劉彩妝的身影,然後是大女兒黃婷的身影,再是小女兒遙遙的身影,直到他昏迷的那一刻,黃永發還在呢喃著,要劉彩妝照顧好女兒們。
「靠!這傢伙的血也太多了吧,而且很猛啊,要不是兄弟們給力,這傢伙絕對不會這麼快被放倒,現在除了老大,我們可是全都受了傷呢,我踢死這混蛋!」一名青年腹部被開了道口子,要不是口子不是太深的話,怕是會傷及他的性命。
這時青年正一腳又一腳的踢在黃永發的頭上,將黃永發的腦袋踢得破了皮,黃永發整個變成了血人,血水染紅了泥土,六人一起在黃永發的身上發洩著,但並沒有再傷害黃永發的要害地方,因為他們也怕鬧出人命。
已經快到了山腰的王傑,聽到了一些動靜,那是金鐵相交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王傑知道肯定是有人出事了,速度再次被提升了幾分,向著出事之地趕去。
上山腰,領頭青年看著自己五個受傷的小弟,抓起手中的西瓜刀,對著昏迷的黃永發狠聲道:「你這混蛋傷了我兄弟,要是我不給你身上留下點什麼,以後還怎麼會有小弟跟我,現在我廢你一隻手,讓你知道,我的兄弟動不得!」
「給我廢!」領頭青年雙手握緊西瓜刀,對著黃永發的一隻手臂狠狠刺下,就在這時,王傑到了,王傑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銀針直射而出,銀針刺穿了領頭青年的手臂,一股劇痛從手上傳來,領頭青年手中的西瓜刀掉了,掉在了黃永發的身邊,並沒有傷到黃永發。
「怎麼回事?我的手怎麼會這麼痛?而且還在冒血出來。」領頭青年傻愣愣的看著自己雙手的手腕處,此時手腕處正反兩面都有血冒出,這顯然是被傷到了,但是自己是被什麼所傷,領頭青年完全沒有頭緒。
「老大,那裡來了一個人!」一名小弟喝道,他看到了正一臉陰沉,緩步走來的王傑。
領頭青年看向王傑,再看了看昏迷在地,深身是血的黃永發,對著五個小弟道:「這人看到了我們傷人,不能放過,宰了他!」
五名小弟聽到老大發了命令,自然是馬上就執行了,五人向著王傑衝去,用還殘留著血跡的西瓜刀,砍向了王傑,王傑雙眼之中滿是冷光,一把抓住最近的一名青年,隨手一扭,咯吱聲響起,這名青年的一隻手臂被王傑生生扭成了麻花狀!
一看王傑這麼威猛,另外四名小弟心生畏懼,想要逃走,但是王傑卻不會讓他們逃,一根根銀針射出,四名正在逃跑的小弟,全都突然間摔倒在地,他們只感覺到了腿上一麻,自己就摔倒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利息!」王傑走過一名小弟,將腳放到這名小弟的手上,猛然間用力一踩,這名小弟的手骨斷成了兩截,然後王傑又走向另一名小弟,同樣的事情發生了,領頭青年頭皮發麻的看著王傑,雙腿在顫抖,他很想逃走,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顫抖得太厲害,根本就走不路,更不用說逃命了。「我……我沒有得罪過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領頭青年說話都是結巴了,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王傑,很是吃力的問向王傑。王傑冷冷的看著這個傢伙,再看了看土地上的黃永發,臉上平靜得可怕,語氣也是平淡無奇:「你們砍的是我未來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