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婷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在醫療室的所有人,都是裝作沒有看到她,尤其是小芳將頭壓得很低很低,生怕被黃婷看到了自己,但黃婷還是向著她走了過去:「小芳,剛剛你進去了辦公室?」
小芳被嚇到了,害怕的回道:「我……我沒有……不是我進去的,我沒有看到你坐在王主任的腿上,也沒有看到你在王主任的腿上扭動著身體,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害怕,小芳居然將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黃婷又好氣又好笑,連忙堵住小芳的嘴不讓其繼續說下去,小芳卻以為黃婷是打算拿自己開刀,想將自己踢出癌症專科,小芳苦苦哀求:「黃婷,求求你和王主任說說情,我不會將你在辦公室和王主任做那種事說出去的,你和王主任說說,不要趕我離開癌症專科好不好?」
「停!小芳你要是再開口說話,我就讓王傑把你調走,你真是要氣死我了,你才和王傑做那種……呸!不對,你不能和王傑做,啊!我要瘋了,小芳你真是要氣死我了。」黃婷被小芳弄得思緒都亂了,居然差點說出小芳和王傑做那事,要不是黃婷反應過來了,就直接說出口了。
「小芳,你現在聽我說,剛剛你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發生,好了,我們繼續照顧病人,將你心中的想法給我壓下去。」黃婷要瘋了,小芳是一個很老實的女孩子,更是有點呆萌呆萌。
只見小芳剛剛點頭答應,又是保證道:「黃婷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你和王主任在辦公室做那種事的,這樣會有損王主任和你的聲譽,我知道輕重,我會將這一切都藏在心裡,就算是明明知道你們做了那種事情,我也會強迫自己忘記的。」
黃婷徹底敗了,直接來個不言不語,黃婷怕再和小芳說下去,整個醫療室,甚至是整個醫院,都會傳出這次的辦公室事件,雖然自己知道沒有什麼,但別人可不會這麼認為,所以黃婷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不沉默都不行,因為會被氣掉半條命啊!
看到黃婷不說話了,小芳一直在喋喋不休,而且那內容讓黃婷到了暴走邊緣,小芳幾句話不離她的核心思想,一直圍繞著一個主題,說什麼不會告訴其它人,自己與王主任在辦公室做那件室,而她完全沒有注意說話聲音的大小,也沒有發現走過了一張張病床,將這個消息傳給了一個又一個患者……
黃婷恨得牙都直癢癢,卻還拿小芳沒有辦法,這個沒有辦法,不是說黃婷沒有權利將小芳趕走,而是小芳就是這麼一個人,腦袋有些迷糊的女孩,以前黃婷一直以為小芳只是有點小迷糊,現在才發現,小芳哪裡是一點小迷糊,這明明就是一個氣死不償命的。
「婷,我去看看那個漸凍人症的患者,你們要是忙不過來,就繼續找院長要人,就說是我說我。」王傑出了辦公室,對著黃婷道。
「嗯,你去吧,真想看到傑將五大絕症都解決掉呢。」黃婷和王傑的關係,因為之前而近了許多,王傑心中的隔閡消失了,對於黃婷王傑擺正了態度,以前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該和黃婷分手,但現在王傑不會了。
正所謂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二人沒有分手的念頭,就這麼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看著王傑出了醫療室,小芳一臉後怕的拍著胸口,喘氣道:「黃婷,剛剛真是嚇死我了,王主任居然出了辦公室,要死了,要死了,剛剛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王主任不會趕我走吧,或者會用趕我走當威脅,讓我陪他做那種事吧,就像黃婷你一樣。」
黃婷腦袋上出現一條條黑線,要不是已經開始瞭解小芳的性格與為人,黃婷肯定是會暴走,居然當著自己這個女朋友的面,說出陪自已男朋友的話,這簡直就是站在頭上拉屎,一點面子也不留,奈何小芳就是這麼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一點心機。
小芳看著黃婷的臉色不對,小芳關心的問道:「黃婷,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之前王主任潛規則你,所以你心情不好?」
「小芳!你再不閉嘴,我立刻讓王主任將你趕出癌症專科!」黃婷爆發了,不爆發都不行,再繼續讓小芳說下去,黃婷怕自己會被小芳氣死……
那種無辜表情,卻說出氣死人的話來,才是最讓人惱火,小芳就是這麼一個典型,以前王傑沒有回來,小芳雖然說的話有些嗆人,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黃婷都是保持不了理智。
西醫科病房,楊致遠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昨天楊致遠身體表層因為一年多肌肉萎縮,看上去像乾巴巴的樹皮,現在雖說沒有太大的變化,卻也好上了很多,昨天看上去幹巴巴的皮膚,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光澤,顯示著楊致遠在好轉。
「憐煙,致遠昨天有沒有吃東西,身體有沒有不適的地方?」王傑看著床邊的女孩問道。
「謝謝你,我聽憐煙說了,你就是東南市神醫王傑吧,真的很謝謝你,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心中明白卻不能說出口的感覺,折磨的我快要崩潰了,要不是放不下憐煙,我早就自盡了……謝謝你王傑,你是我楊致遠的救命恩人。」廖憐湮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楊致遠,在王傑疑惑間,楊致遠說話了。
王傑也是一臉欣喜,本來王傑以為楊致遠沒有這麼快可以說話,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晚上,楊致遠居然能說話了:「致遠,我是一名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職責,而且我現在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病並沒有好,現在之所以能看到好轉,是因為我強行為你恢復了身體機能,要治療你的病,還需要好好研究才行。」
楊致遠聽得王傑的話,並沒有沮喪,以前自己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都過來,能夠再次說話楊致遠已經很感激王傑,楊致遠道:「不管能不能完全治好,我都要好好感激你,因為是你讓我能再次開口說話,我當了數個月的啞巴,我真的受夠了,真的很感謝你。」
廖憐煙微笑道:「致遠,你不用和傑哥這麼客氣,傑哥是一個好醫生,他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你一直這麼客氣,這不是和傑哥生分嗎?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傑哥是一個熱心腸的好醫生。」
「對!對!對!憐煙說的對,我不應該這麼生分的,既然憐煙叫你傑哥,我以後也叫你傑哥,傑哥,今天過來是要給你做檢查吧,需要我怎麼做,我配合你。」楊致遠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孩子,但他有著和廖憐煙一樣的眼睛,同樣是那麼清澈與純真,王傑心中想著,難道這兩位能走到一起,居然有著如此相似之處。
「憐煙,你幫致遠將上衣脫了,我要為他檢查一下。」王傑打算用銀針刺穴,用以更大的激發楊致遠身體機能,這不是一種透支,而是讓原來楊致遠身體機能發揮應有的作用而已。
廖憐煙點頭,幫助楊致遠脫去了身上的病服,看著一根肋骨分明的胸口,王傑心中有些酸意,漸凍人症居然這麼折磨人,楊致遠現在的體型,怕是與吸毒患者差不多,居然瘦弱到這樣的地步。
王傑吩咐:「致遠,你放輕鬆躺好,我要在你胸口下針,千萬不要亂動與抵抗,銀針治病,差之分毫失之千里,為了你的身體,你一定要忍耐,也許會很痛。」
楊致遠沒有害怕,爽朗一笑:「沒事,這一年多來,什麼樣的痛苦沒有嘗過,最讓我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所以傑哥不用擔心,再痛我也能忍耐得住。」
看到楊致遠如此回答,心中的酸意更濃了幾分,以前沒有瞭解漸凍人症,王傑不知道患者有多痛苦,但這兩天王傑一直在查找資料,網上介紹漸凍人症的痛苦,足已將一個正常人逼瘋,那還是肢體局部萎縮,但楊致遠卻是全身,痛苦完全是呈幾何倍增長!
「忍著點,我要下針了。」王傑要下針的地方與治療癌症一樣,都是下的致命穴位,只有致命穴位才能起到作用,只有致命穴位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讓楊致遠失去的身體機能重新恢復過來。「嘶……嘶……」楊致遠低估了銀針入體的痛苦,如同萬針穿透身體,又像是將身體陡然間丟入了油鍋內,這種痛苦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楊致遠卻還得拚命放鬆身體,配合著王傑治療。這種痛苦包含了身體每一個角落,楊致遠頭皮發麻,感覺頭頂上的頭髮,好像全都掉落了般,身體三萬六千個毛孔,像是都扎入了一根銀針,因為極度痛苦,楊致遠的臉變得扭曲與蒼白,身邊的廖憐煙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為男朋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