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不管怎麼樣這些你也要收著,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王傑。」絕症病房中,王傑將一個黃紙袋遞給林業,但是林業怎麼也是不收,黃紙袋中是王傑在醫院財務預支來的十萬塊錢,因為有秦長貴做保證,財務才給王傑預支。
本來王傑就是免費為自己治療,並沒有收過一分錢治療費,雖然王傑說是應該的,因為自己送了他一個手鐲,但是林業又哪裡不知道,這是因為王傑看出自己家庭困難,所以才會這麼幫自己。
現在自己要出院了,王傑還要給自己十萬塊錢,林業從心底裡不會收,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林業不覺得,只是一個不值錢的手鐲,可以得到王傑那麼多好處,所以他堅決不肯收下,十萬塊錢,是他做事三年的存款啊。
「小傑,我們非親非故,你在實習的時候,就是很照顧我們,現在這錢我真的不能收,我不能貪得無厭,你將這錢收回去,我還認你小傑,不然林叔就當沒有認識過你。」林業將黃紙袋推回給王傑,語氣堅定不移。
王傑知道這錢這樣是送不出去了,王傑也覺得有些厚此薄彼,在這個病房中一共有著六個病人,每一個都是家庭條件一般,所以王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王傑對著林業道:「各位叔伯家裡都不容易,所以這十萬塊,我給其它叔伯一人一萬,其它五萬林叔人收下,你看這樣行不行?」
「小傑,我們不能收啊,當初你照顧我們那麼用心,我們也沒什麼報答的,現在你還要來給我們錢,我們沒臉收。」
「小傑,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錢我們真的不能要啊。」
病房中的幾人紛紛開口,都是不願意收王傑的錢,王傑這下是真的沒轍了,就在這時有著家屬進來控望他們的親人,王傑靈機一動,從黃紙袋裡拿出一萬塊錢,伸向那個家屬:「這是醫院給的補助費,雖然不多,但是也能起一點作用。」
家屬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一看有一萬塊錢送上門,還是收了下來,他這一收頓時讓他的親人不滿,但是王傑不等他開口,就接著道:「你先用這些錢去預支一下費用吧,這裡有我看著。」
聽了王傑的話,家屬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感謝了一聲,然後出了病房,去預支醫藥費用去了。
「現在各位叔伯可以收了吧,來,我分給你們。」王傑在他們的推脫中,分出去了五萬塊,然後將黃紙袋遞給了林業:「林叔,也許你給我的手鐲,在你看來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非常珍貴,再說這些錢是我用來給你救急用的,你的身體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林叔家中的情況,你自己想必比我要瞭解。」
「因為你住院,家中已經很困難了,如果你不想被錢給逼得家庭破裂,還請林叔收下。」王傑說到了林業的痛處,他家裡現在已經困難到走不下去的地步,自己生病在醫院,家裡靠老婆一人扛著,每一次老婆來看自己,那蠟黃的臉色,讓林業看著很是心痛。
很多次,林業都想自我了斷,但是又想多看妻兒一眼,現在王傑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業鐵錚錚的漢子,也是不免雙眼泛紅,流下了感動的淚水,用哽咽的聲音道:「小傑,謝謝你,是你讓我看到了希望,這些錢等我能工作了,我再還你。」
王傑看到林業終於接受了,也是鬆了一口氣,王傑沒有想到,送錢也可以送得這麼困難重重,要是在大街上王傑將袋子一甩,肯定馬上被搶之一空,人和人的差距總是這麼大,王傑開心的離開了病房,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接聽了電話,是楊成武打過來的,楊成武在電話裡說,法醫們沒有辦法驗證那具屍體,最後沒有辦法之下,想要王傑過去試試,因為楊成武也看到了,第一中西醫院的那場記者招待會,在楊成武想來,也許王傑真的能夠驗出來也說不定。
「好的,我知道了,我下了班就直接過來,到時候再給楊哥電話。」王傑回了這一句,就和楊成武掛斷了電話,王傑有一種預感,自己能從那個屍體上發現點什麼,現在林業的事情也告了一段落,等以後功成名就,再繼續幫助就可以了。
王傑下了班,打了一個的士直奔公安局而去,下車的時候,司機用奇怪的目光看著王傑,因為除了公安,可沒有誰會來這裡,看來這個年青人不簡單啊,司機心中想著,開著的士揚長而去。
王傑本來還打算打電話,楊成武卻已經在門口等待王傑,看著一臉焦急的楊成武,顯然是因為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進展,王傑笑著道:「楊哥,我們進去吧,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驗出來。」
「我也沒有想你一定能驗出原因來,因為這具屍體死得很蹊蹺,不是外傷也沒有內傷,更沒有中毒之類的,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進展,現在局長的壓力很大,因為市領導都是打電話來詢問了。」楊成武沒有說自己,但是王傑知道,身為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楊成武的壓力怕是更大。
王傑跟在楊成武的後面,一路上有著不少人和楊成武打招呼,顯然楊成武在這裡,讓人尊敬,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刑事技術實驗室內,這裡是公室局,用來專門呈放被謀殺死者屍體的地方,以便法醫鑒定死者的死因。
接過楊成武遞過來的牌子帶上,那是與臨時工作證一樣的牌子,只有這樣王傑才會被允許進入刑事技術實驗室內,刑事技術實驗室內是由公安與法醫共同管理,在這裡法醫要比公安的權力大一些,因為他們才是主角。
「王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伊蘭,你不懂的可以問她。」楊成武可不想在這裡多待,因為法醫們都是有些怪異,簡單來說是因為和屍體接觸久了,所以總是說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楊成武天不怕地不怕,卻怕法醫。
「你好,我是過來驗屍的,現在能帶我進去嗎?」王傑知道現在自己身份尷尬,因為人家法醫都是沒有檢驗出來,自己過來不是砸場子嗎?
所以王傑說話很客氣,伊蘭是一個三十幾的女人,很有成熟的魅力,但是一張臉卻是比趙茗還要冷,伊蘭聽了王傑的話之後,冷冰冰的開口:「進來吧,不過你不能亂動,我會看著你。」
打開封閉的鋼門,一股寒氣迎面撲來,頓時讓得王傑身上都是起了雞皮疙瘩,反觀伊蘭卻是沒有什麼反應,走到一個被蓋住的屍體前:「就是這一個,你可以用你的方法去檢驗,不過不可以損壞屍體。」
王傑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我是第一次,要不你來?」
伊蘭皺眉看著王傑,冷聲道:「第一次?那你還來弄這個?」
「人都有第一次,要不你幫幫我?」王傑見人家不給自己好臉色,心中卻還是有些發怵,所以不得不再次開口。
聽到王傑這麼說,伊蘭眉頭皺得更深,但是還是出聲答應了:「既然你是第一次做這個,我就幫你一下。」
「謝謝了,現在請你先幫我把那床上的被單掀起來吧。」王傑不好意思的道。
門外楊成武並沒有走遠,聽到王傑的第一句話,他腳步一頓,然後轉身走到了門口聽著二人對話,楊成武的臉上很怪異,原來驗屍也可以讓人相入非非,咧嘴一笑,楊成武這才離開。
伊蘭把被單掀了起來,一具浮腫的屍體出現在王傑的眼前,屍體已經完全看不到原來的模樣,王傑胃裡一陣翻滾,差點就要乾嘔起來,但是數遍冰心訣之後,王傑平靜了下來,走近了屍體開始檢查。
王傑先生圍著屍體檢查了一圈,因為王傑的視力遠超常人,王傑見到在屍體的手指縫中,有著比灰塵粒大不了多少的幾顆異物,王傑知道那絕對不是灰塵,王傑是想到就做的人,當下用帶上了手套的手輕輕抓住了屍體的手,然後用銀針去拔弄屍體的指甲縫。
「你幹嘛!」
伊蘭本來想快點出去了事,她可不相信,王傑能找出什麼原因來,所以並沒有去關注王傑,這一轉頭看向王傑,發現王傑居然用銀針拔弄屍體的手,頓時大喝出聲。
「呃,我在檢驗屍體啊。」王傑有些不明所以,要不是自己夠鎮定,剛剛被這麼一嚇,銀針絕對會直接刺穿了手指。
「我不是說過,你不能損壞屍體嗎?」伊蘭的語氣很是不善,她是一名工作多年的法醫,現在看到王傑這個愣頭青,居然不聽自己的警告動屍體,頓時讓她有些怒氣上湧。
王傑這才想起來,之前伊蘭的話,不過王傑並不在意,手上的動作不停:「等下你就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了,因為我發現了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伊蘭本打算讓王傑直接出去,但是轉念一想,她這樣把人趕出去之後,也沒有一個好理由,雖然自己有這個權力,卻也不想這樣以權壓人,所以她看著王傑道:「我希望你是真的發現了點什麼,不然今天是你過來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這裡不歡迎不聽警告的人。」
「我知道了,馬上就好了。」王傑用了一張白紙張,放在手指下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撥弄每一個手指中的異物,時間不長幾分鍾之後,王傑將紙張折好,為屍體重新蓋上了白被單。
二人出了刑事技術實驗室內,王傑將手中的白紙遞給伊蘭,開口道:「這是我在死者指甲中找到的一些東西,我認為這不是灰塵,我想請你去檢驗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也許會與死者的死因有關。」
伊蘭皺眉看著王傑,點了點頭,將白色紙張拿起,將紙張放到了顯微鏡下,開始觀看起來。
「你過來看一下,這個東西不是死物,是活的!」伊蘭的語氣不再是冰冷,而是有些嚴肅,王傑的視力雖然強,但是也沒有顯微鏡這麼厲害,將眼睛湊了上去,王傑透過顯微鏡清晰的看到,無數如同蠕蟲一般的東西在爬行糾纏著。
而用肉眼看,只是看到幾個小黑點一樣的灰塵,王傑沒有見過這是什麼東西,伊蘭同樣沒有見過,並且二人發現,這種黑點一樣的生物,小如細胞一般,黑點是它們聚集在一起,肉眼所見的形狀。
「我建議將這些東西,送去專門的實驗室,讓他們去檢查一下,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與死者的死有關。」王傑輕聲道。
伊蘭點了點頭,看向王傑的目光有些奇怪,她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的本事真不錯,自己身為專業的法醫沒有發現的線索,居然被他發現了,伊蘭開口:「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留下你的聯繫方式,等有了結果我再聯繫你,我想你應該能幫得上忙。」
「謝謝你看得起我,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就先離開了,等有結果了我再過來。」王傑寫好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了伊蘭,打通楊成武的電話,和楊成武一起離開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