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密!」韓風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魔帝沒有理會韓風的反應,眼神幽遠,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開始講述他口中的那個大秘密。
「其實,魔都並不是我創立的,我只是第一個被帶到這裡的人而已。當時那個帶我來這裡的人設下了考驗,並且告訴我,當有一天有人能夠通過那考驗的時候,就是魔都徹底消失的時候。」
「魔獄毀、魔都廢,拱門過,那人來。這是那人當年留下的話,無數年過去了,當我以為那只是一句謊言的時候,你出現了。魔獄因你而毀,拱門也只有你能通過,所以我相信你就是那個通過考驗的人。」
「那個帶你來這裡的是什麼人?」韓風問道。
「不知道。」魔帝搖了搖頭,「當我試圖去回憶那人的模樣的時候,卻是發現,他的模樣在我的記憶中消失了。我的記憶裡有那個人存在,也記得那人說過的每一句話,卻唯獨不記得那人的模樣。」
韓風一怔,魔帝口中的這個人,讓他想起了給五大隱世家族秘鑰令牌的那個人。只是他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一個人。
又問道:「那魔都徹底消失是什麼意思?是通過了那個考驗之後,魔都的人都能離開魔都,還是都會死?」
魔帝說道:「應該是所有人都能離開。」
韓風神色一動,「這麼說來,即使是魔帝大人您,現在也無法離開魔都?」
從魔帝的話裡,他知道,魔帝也無法通過那個考驗,而無法通過考驗就無法離開魔都,所以,這一點很容易推理。
魔帝眼中的寒光再次凝聚,半響之後,才有些頹然的說道:「你猜的不錯,我也無法離開。」
韓風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如果你也無法離開魔都,那麼魔都裡的這麼多人都是怎麼來的?還有魔獄裡的人,以及魔都之外的魔都接引者,他們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控制他們的呢?」
這幾個問題和魔帝所說的話是嚴重矛盾的,如果魔帝無法解釋這個事,那麼韓風就無法相信魔帝的話是真的。
魔帝深深看了韓風一眼,說道:「你很聰明!我雖然無法永久離開魔都,但是每百年,我可以有一次離開魔都十天的機會。我在這裡無數年,也出去過不少次,那些人就是我出去的時候帶來的。」
「至於魔獄,那是魔都建立之初就存在的。你應該聽說過,魔都裡的人全部都是惡貫滿盈、死有餘辜之輩。將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怎麼可能平靜的了。魔獄,就是為了懲罰那些人而建立的。」
說到這裡,魔帝微微一頓,說到:「其實,魔都本身就是一座牢獄,而魔獄是牢獄中的牢獄,所有在這裡的人,其實都是在贖罪而已。可是,這裡存在了無數年,我們也被關了無數年,再重的罪孽,也該洗淨了吧!」
韓風點了點頭,魔帝的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倒是不像說謊。
不過,想起肖華,他又問道:「我聽說魔獄和魔都裡都又不少人是無辜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魔帝說道:「我百年才能出去一次,所以魔都補充人口的任務,便交給了那些魔都接引者,可能他們為了完成任務,胡亂抓人而導致的吧!」
這個解釋也說的通,但是韓風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不過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隨即說道:「那這個考驗在哪裡,我去試試看能不能通過。」
魔帝說道:「這個倒是不急,在你通過考驗之前,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只有你給了我這個承諾,我才能允許你去參加考驗。」
「什麼承諾?」韓風問道。
「你要承諾我,一旦通過了考驗,一定會回來帶我離開魔都。」魔帝說道。
韓風有些奇怪,魔帝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難道說魔帝是在擔心他自己無法離開魔都嗎?可是,不是說只要他通過考驗,所有人就都能離開魔都嗎?魔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心呢?
不過,奇怪歸奇怪,韓風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承諾,只要能通過考驗,就一定來帶你離開。」
哪知魔帝仍舊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要以心魔發誓才行。」
「心魔發誓!」韓風面色一變,對修者來說,沒什麼比心魔誓言更加嚴苛的手段了。若是違反了這個誓言,修者的修為將永遠停滯,再難寸進。
「不可能,我韓風一貫說道做到。但是你讓我發心魔誓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韓風果斷拒絕。
之所以不發誓,並不是因為他準備言而無信,而是因為發了這誓,他的命運相當於就捏在了魔帝的手上。
誓言,畢竟是一種文字性的東西,如果被魔帝抓住漏洞玩個文字遊戲,那他哭都沒地方哭去,所以他絕不會發這個誓。
而與此同時,韓風的心裡卻是暗自疑惑著,魔帝好像對於離開魔都的事情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總是擔心無法離開,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裡,韓風更是覺得,那心魔誓言一定不能發。
魔帝的雙眼之中寒光閃爍,「你若是不發,那麼就別想著通過考驗了。」說話的同時,一股恐怖的威壓自其身上爆發開來,猶如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壓在韓風的頭上。
韓風身子一顫,隨即穩定了下來,而後就那麼淡淡的看著魔帝。
魔帝的如此作為,更是讓他肯定這其中有貓膩。而且,他現在是魔都眾人離開魔都的唯一希望,他不相信魔帝會真的下殺手。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下殺手?」魔帝的聲音有些陰冷,「我告訴你,我在這裡呆了無數年,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其實離不離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韓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如果真的離不離開無所謂,又何必要他發什麼心魔誓言?相反,魔帝應該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魔都,而且魔帝的心中分明已經亂了,否則絕不會說出如此前後矛盾的話來。
「既然如此,你就死吧!」魔帝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壓在韓風身上的恐怖威壓瞬間增強三倍。
「卡!」
韓風腳下的地面驟然龜裂,地面的磚石碎片猛的崩飛而出,韓風腳到腰的位置,整個被砸進了地面之中。
魔帝微微一怔,有些愕然的看著韓風。
本來,他這一擊,是想要壓斷韓風的腿骨的,但是沒想到韓風的身體強度竟然如此強悍,腿骨沒斷,反而整個人被壓進了地面之下。
韓風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強烈,以魔帝的實力想殺他易如反掌,直接出手就成,根本不用搞什麼氣勢威壓。魔帝越是這樣,他就越發的肯定,魔帝不會殺他。
看著韓風的反應,魔帝頹然的歎了口氣,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發心魔誓言?仙石、武器,你開口,只要能夠辦到,我絕對會滿足的。」
硬的不成來軟的,他已經確定,魔帝還隱瞞著什麼,這件事背後有隱情,當即說道:「無論如何,我絕不會發下心魔誓言。」
但是一個堂堂仙帝級的人物,竟然以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這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又用一種極為真誠的語氣說道:「你放心,我一貫是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會帶你出去,就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你根本不用擔心。」
魔帝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韓風,好半響,才有些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天意如此,我又能奈何?」
韓風有些不解的看著魔帝,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魔帝有些不甘的說道:「當初那個帶我來這裡的人告訴過我,我如果想要離開魔都,就必須要認那個可以穿過拱門的人為主才行。否則,不但我無法離開魔都,反而會連那百年一次離開魔都的機會都失去。」
「認主?」韓風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個仙帝級的人物,認他為主,這讓他一時回不過神來。」
不過,回過神來,韓風就立即搖頭說道:「這個就不用了吧,就算你不認主,我也願意帶你離開魔都的。」
魔帝苦笑這搖了搖頭,「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特意交代過我,無論你是什麼態度,我都必須認主。否則……」
話落,魔帝極為乾脆的站起身來,而後猛的單膝跪地,朗聲說道:「我魔帝,願意以心魔起誓,自今日起,認韓風為主,從此一心為主,絕無他念,若有背叛,形神俱滅,永墜輪迴。」
聲音落下,魔帝身上一陣黑色光芒湧動,最後凝聚成一顆黑色的珠子,緩緩飛落在韓風的掌心。
心魔念珠,珠碎人亡,魔帝的命運,自此以後就掌握在韓風的手上了。
韓風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如今誓言已成,一切已成定局,再也無法更改了。他索性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收起珠子,說道:「現在,帶我去通過那個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