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押注結束,現在你們可以開始了。」兩堆明晃晃的靈石,分別堆在葉紫天左右,引人注目,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等等。」韓風打斷問道:「這比賽,是輪流作詩,做不出來的輸嗎?」
「那你以為是做不出來的贏?」江白衣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這傢伙三番兩次打斷比賽,分明是膽怯的表現。
「我有個建議。」韓風看向葉紫天,「我們兩個分別做詩,大家評判,詩好的一人勝,否則要是兩人一直才思不斷,那豈不浪費時間。」
「大家以為如何?」葉紫天看向眾人,詢問道。
「好,我同意。」江白衣第一個答應,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韓風輸掉比試的樣子了。
人家正主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紛紛點頭同意。
「好,比試開始,你們誰先想好了,可以先來。」葉紫天宣佈之後,便靜靜的等待著,畢竟作詩是需要時間的。
眾人也靜靜的等待著,生怕打擾了兩人的思緒,這可是關係到他們的輸贏的。
江白衣眉頭微皺,苦苦思索著,這一次的比試,事關臉面,還有巨額靈石,他不敢大意。
反觀韓風,愜意的喝著酒,悠然自在,哪有半分苦思冥想的模樣,讓得支持江白衣的人心中安定了不少。
「有了。」江白衣猛一拍手掌,興奮說道:「那我就獻醜了。」
眾人平息靜聽。
「紅檀小木桌,綠杯新焙酒,晚來天將寒,能飲一杯無?」江白衣吟完詩句,還特意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頗顯瀟灑。
「妙啊,這一首小詩,將我們現在的情景描繪的淋漓盡致啊。」柏正風拍手讚賞。
「是啊,確實不錯!」眾人紛紛符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這麼應景的詩句,確實難能可貴。
話落,眾人將目光轉向了韓風,卻見韓風仍在小口的喝著酒,那模樣享受之極,眾人一愣,如今江白衣已經詩成,如果他短時間內做不出一首好詩的話,那他就輸了,這傢伙竟還這麼自在,是放棄了,還是胸有成竹?
見眾人看向自己,韓風一口將杯中酒喝乾,身體微微坐直,說道:「江公子,果然是淫~的一首好~濕啊。」那個『淫』字和那個『濕』字音拉的特別長,生怕別人聽不出其中含義。
「噗嗤!」
有人竟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來,韓風循聲望去,發現笑的人竟是柔水閣的堂溪竹,不由訕訕一笑,「難道這小美女能聽懂我的意思?」
「該你了,如果五分鐘之內,你做不出詩,那就乖乖認輸吧!」江白衣滿臉得意,他的詩自己非常滿意,他不認為這麼斷的時間內,韓風能做出比他更好的詩來。
「五分鐘?」韓風冷笑一聲,「就這麼首詩你還思考那麼久,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得意的,聽好了吧!」
眾人聞言,心中一顫,糟糕,看來這傢伙是胸有成竹啊,自己的靈石要打水漂了。
「花間一壺酒。」韓風淡淡吐出一句,順帶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哈哈,這樣的大白話,也能叫詩?」江白衣大笑一聲,打斷道,卻忘了自己的紅檀小木桌,也是白的不能白的大白話。
「就是,我們贏定了。」
人群紛紛被江白衣的狂笑感染了,幻想著勝利後瓜分戰利品的場景,雖然押韓風贏的人只有三個,但卻有三千靈石,分到每個人都上,還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呢。
「你爸媽沒告訴過你,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韓風鄙視的看了江白衣一眼。
「你……我看你得意到什麼時候。」江白衣心中暗罵,忍了下來,他到要看看韓風能做出什麼詩來。
韓風嘲諷的看了江白衣一眼,隨即繼續背詩,對,是背詩。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一首李大能的月下獨酌,韓風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念了出來,卻讓眾人集體失聲。
這首詩,既有作者的浪漫主義情懷,也有作者對知己朋友的渴望,同時還有那種對理想的堅持,短短的一首詩,卻道盡了作者複雜的心緒。
其實,此時此刻,這首詩,也代表了韓風自己的心情,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幾乎沒有朋友,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這首詩中那對知己的渴望深深引起了韓風的共鳴。
江白衣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很徹底,沒有任何一點機會,這兩首詩,無論是對仗、還是意境,都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雲泥之別,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其他眾人也是相對無言,這一刻,他們都深深的沉浸在那詩的意境之中,忘了自己的輸贏,忘了比試的勝負。
「以後喝酒,可以來找我,我隨時有時間。」曲修古拍著韓風的肩膀,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和認真。
「還有我。」千如夢也走了過來,這一刻她對韓風沒有一絲功利之心,只是單純的想和他做朋友。
「加上我,可以嗎?」堂溪竹緩緩走了過來,看著韓風,輕紗遮面,看不清面容,但那目光,清澈如水。
「榮幸之至。」韓風欣然點頭,看著眼前三人,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之色,這三人,算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不管以後如何,但是現在,韓風已經認可了他們。
儘管他和堂溪竹只是第一次見面,甚至看不清容貌,但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有些人相識一生,卻依舊陌生;有些人初次見面,卻能惺惺相惜。
四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葉紫天看著四人,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羨慕,剛才那一瞬間,他也很想走過去,與四人站在一起,但是他不能,因為他的身份,永遠不可能擁有朋友。
皇室無情,哪裡都是如此。
其他一眾人看著四人,但四人所在的位置,卻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讓他們感覺是那麼遙不可及,無法觸摸。
「咳!」葉紫天輕咳一聲,打散了場中的氣氛,這才說道:「事已至此,這場比試的結果,大家應該都沒有什麼異議了,我宣佈,獲勝的是韓風。」
眾人沉默,雖然輸了,但是大部分人卻無法對韓風生氣恨意,因為那首詩,太過唯美。
「這些是你們的了。」葉紫天指著身邊兩堆靈石,輕鬆笑道。
四人也不矯情,走上前去,各自拿了自己該拿的部分。韓風淨賺兩千下品靈石,千如夢、曲修古、堂溪竹三人,除了收回自己的成本以外,每人還賺了近兩千靈石,可謂收穫頗豐。
「韓風,我還要和你比,你可敢應戰?」江白衣臉色陰沉,雖然他對韓風的詩心服口服,但是心中對韓風的恨意,卻越發的強烈了。
韓風臉色不渝,自己剛交了三個朋友,正想好好喝一杯呢,這江白衣,真當自己好欺負,還沒完沒了了。
當即冷冷說道:「你要是能拿出風燕參和秋芝籐來當賭注,我就和你比,否則,免談。」韓風可沒忘了今天自己參加這宴會的主要目的,現在這江白衣趕著送上門來,不宰他宰誰?
「這傢伙真敢開口啊,他知不知道風燕參和秋芝籐的價值?」
場中眾人再次愣住了,他們已經忘記了這是第幾次因為韓風而發楞,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韓風,這可是活生生的獅子大開口。
「笑話,這種大話你也敢說?你知道兩種草藥的價值嗎?」江白衣冷笑一聲,兩種藥草的價值加起來,至少也要兩萬下品靈石。
「賭不起,可以不賭。」一句帶著不屑的話語從韓風嘴中吐出,與先前如出一轍,不禁讓眾人懷疑,難道這個傢伙隨身帶著如此多的靈石?
江白衣眼皮狂跳,之前就是這樣,他被韓風壓的死死的,如今又是這樣,不過,現在他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了。
帶著一絲嘲笑,江白衣說道:「風燕參、秋芝籐雖價值不菲,但我江白衣還出的起,但是你呢?可有與之相當的物品?」
吃一塹,長一智,江白衣學聰明了,直接將壓力拋了回去,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在韓風身上,如果他拿不出,那麼就坐實了不敢賭,所以獅子大開口的事實。
「我發現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韓風手一翻,一塊拳頭大,亮晶晶猶如鑽石,但其內部卻隱隱有霧氣飄動的石頭出現在手上,嘲諷說道:「認識嗎?」
「玄雲晶!這是玄雲晶?」江白衣還沒說話,主位之上葉紫天猛然站了起來,滿臉震驚之色的看著韓風手上的玄雲晶。
「嘶!」
在坐的人,凡是知道玄雲晶價值的,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玄雲晶,還是這麼大一塊,這傢伙,這是赤果果的無恥的炫富行為啊。
曲修古和千如夢相視苦笑,韓風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啊,每當你以為這就是他的底線了,他都能再給你一個『驚喜』,好像永無止境。
堂溪竹同樣震驚,看向韓風的目光泛起幾絲異彩。
韓風的財富她並不驚訝,五六千下品靈石,她也拿的出來,但是這玄雲晶,卻讓她無法平靜,這是她師門苦苦尋找了很久而不可得的東西,而韓風卻很隨意的拿了出來。
「我證明了我的實力,該你了,江大公子,拿出你的風燕參和秋芝籐吧。」韓風喝了一口酒,這皇室特供的酒就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