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夏一涵重重地點頭。
通過這件事,足以說明她們是她朋友,她對待朋友也應該坦誠。
即使她不能把小軍的事和盤托出,她還是要把能說的說給她們聽。
宋婉婷左盼右盼,總算把葉子墨給盼了回來。
他在大廳沙發上坐下,宋婉婷親手送上一碗冰了的綠豆湯,說是解暑的。
葉子墨接過來,慢悠悠地喝了兩口。路上母親還在旁敲側擊地說他傷疤的事,雖沒挑明,他也知道母親的想法,是不想他冷落宋婉婷。
「子墨,今天我聽傭人們說起夏一涵生病了,就過去看了看。」宋婉婷閒聊似的提起。
她悄悄觀察他的臉色,如常,就像她在說的是跟他毫不相關的人。
「一個傭人,有什麼好看的。」他又喝了一口綠豆湯,然後把碗放在一邊,淡然說道。
呵,一個傭人,還值得你整晚不睡覺,只怕這個傭人比你面前的未婚妻份量重多了呢。
宋婉婷還是笑著,說:「她現在可不是普通的傭人了,我今天跟她認了姐妹。」
他深邃的雙眸在她臉上定格了有一秒鐘,後又很平淡地說:「是嗎?她這麼不自量力?」
「不是她不自量力,是我堅持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以前有個妹妹,後來沒有了,我覺得她長的很像,就忍不住認她當我妹妹了。子墨,你會生我氣嗎?」
葉子墨的臉色讓她捉摸不定,好像是生氣了,又好像沒有。
他微微笑了下,反問她:「你覺得我有理由生氣?」
「我……」
宋婉婷也算是伶牙俐齒的了,以往只有她說話別人接不上的份兒。
就是跟葉子墨在一起,大多數時候他也不怎麼說話,她還是第一次認識到跟他對話很傷腦筋。
她坐到他身邊,摟住他胳膊,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說:「也不是啦,畢竟是你家裡的傭人,我沒跟你打招呼就這麼做了,怕你不高興嘛,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葉子墨沒接話,她又繼續說:「你要是不反對,以後就跟我一樣,把她當親妹妹好不好?你看她,長的又好,看起來又懂事。我們一起留意著,有合適的人給她牽個線,在這裡當傭人真是太浪費資源啊。」
她說了一堆,卻見葉子墨在發呆似的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子墨?」
葉子墨抬起頭,目光帶著幾分壓迫地看著宋婉婷,嚴肅地開口:「目前我對她興趣不太大,要是真對她興趣大了,別說是你認下的妹妹,就是親妹妹,也未必有人阻止的了。我不喜歡有心計的女人,你要是實在閒的無聊,可以叫家人朋友來玩。潘瑜,海志軒,都行。」
宋婉婷以為他總還是會心照不宣,卻想不到他說的這麼直接。
他直接,她只好裝傻,不接他前面的話,只回答後面的。
「好啊,那我過幾天就叫潘潘和海來這裡玩,你可別怪我把這裡當自己家啊。」
她還是很渴望他說一句,這本來就是你自己家。他沒說,只是嗯了一聲,就起身離開了。
一連幾天,葉子墨再沒有問過夏一涵的病情,好像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自從宋婉婷認了夏一涵做妹妹,葉子墨不在時,她總會抽空去看她,噓寒問暖,做的和親姐姐差不多。
從第一天進葉家,夏一涵就在不斷的磨練和考驗中生活。
這幾天托宋婉婷的福,再沒有人為難她。不光如此,聽說她成了未來少夫人的乾妹妹,以前沒來往過的人都來看看望她。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孫萌萌,她跟夏一涵又是道歉,又是悔過。
方麗娜孤掌難鳴,也不敢在這時再跟夏一涵過不去,只能在心裡繼續嫉恨她的好運。
趙天愛走的事,她是兩天後從劉曉嬌口中得知的,當時她覺得很震撼,可又把那種強烈的感覺壓下去。她跟自己說,只是葉子墨看不順眼,跟她是沒有關係的。
劉曉嬌提出想跟夏一涵同住,她欣然同意,跟管家一說,管家也立即答應,當晚就叫劉曉嬌搬了過來。
夏一涵幾次要工作,都被宋婉婷攔下了。
幾天後,她再不用輸液,氣色也漸漸恢復,管家才安排她去做一些輕鬆的工作,都是一些沒有機會見到葉子墨的工作。
葉子墨早上跑步的時候,宋婉婷說她身體還弱著,需要休息,早上不用早起,管家也照辦了。
管家心裡明白,這樣把她淡出葉子墨的視線,是個非常好的策略。
真等葉子墨忘記她了,宋婉婷哪裡還會記得有這麼個妹妹,到時候要怎麼折磨她,還不是由他。
不管管家安排什麼工作,夏一涵都認認真真地做。
她的內心不是沒有想起過葉子墨,無數次那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形象在她眼前閃過,她都強迫自己忽略掉。
她總跟自己說,不過是一個強吻過你幾次,又偶爾故意施捨一點兒溫情的男人,沒必要記得。
差不多每天晚上劉曉嬌都嘗試著說服夏一涵,不要放棄這難得的緣
分,奈何夏一涵始終無動於衷。
這天葉子墨跑步結束離開後,劉曉嬌找了個機會悄悄跟上去,叫住他。
「葉先生!」
「什麼事?」葉子墨面無表情地問。
「我想跟您說說夏一涵。」
她以為說起夏一涵的名字,葉子墨會露出很關心的表情,誰知他還是那麼冷淡,很嚴肅地打斷她的話。
「傭人的事跟管家說,不要找我。」
說完,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劉曉嬌看四下無人,一邊跑著繼續追他,一邊大聲說道:「葉先生,她喜歡您,她晚上睡覺常常喊您的名字。」
劉曉嬌注意到葉子墨的後背忽然僵了一下,步伐也停了。
她還想說什麼,他又恢復如常,大踏步走了。
葉子墨的生活很規律,早上運動完,是絕對不會再進健身房的。
管家就安排夏一涵一個人,每天打掃健身房。她已經習慣了用兩塊純白的抹布,一干一濕交替著,把健身房每個角落都擦的一塵不染。
她覺得每天這麼擦的時候,她的心就可以非常非常平靜。
這天,她跪在地上擦地的時候,瞥到自己手腕上的刀傷痕跡,不知道為什麼,又一次想起那個讓她受傷的男人。
她不禁在想,她抓傷了他,他手臂上的傷是不是也結痂了?那印記,會不會一直都在,會一輩子都抹不去嗎?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夏一涵,你在想什麼呢?不該想的人,不該想的事,一定不能想,不要想!」
她想的入神,說的也入神,竟完全沒聽到有腳步聲在向她靠近。
她發現有人進來,是看到了光投下的長長的影子,高大的暗影把跪坐在地上的小小的她完全罩在其中。
她驚訝地抬頭,正好迎上葉子墨探究的目光。
那一霎間的視線碰撞,讓夏一涵的心跳的很急,很急,像要撞破胸膛一般的急。
好像她心裡本來就在盼著見到他,好像他的到來讓她心裡某個空蕩蕩的角落一瞬間被充實填滿,心中霎時滿是酸楚,又充滿了甜蜜。
「葉,葉先生。」她結結巴巴地叫了一句,發現自己臉在發燙,聲音在顫抖。
她迴避開他令人難以捉摸的目光,看向他手臂。
他麥色肌膚上,還能見到一條又一條細小的抓痕,每一條抓痕都像在對她說:這個男人,那天晚上對你很縱容,很寵溺。
她深吸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低聲對他說:「葉先生,對不起,謝謝你!」
葉子墨蹲下身,兩根手指輕捏住她尖巧的下巴,一雙幽深的眼眸灼灼地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渴求,也帶著她說不清的某種情愫。他一句話不說,與她對視幾秒後,直接吻上她微微張開的小嘴。
夏一涵心悸了。
她的心被他狂熱的吻攪動的,微微的疼痛,彷彿他要揉碎了她一樣。
她怕,她又渴望,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麼,但就是知道心又一次像是沒了底,空虛的讓人要瘋了。
他明知她就是一個美女蛇,是個白眼狼,他明明發誓過,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可他自己也意識到這幾天沒看到她,他總覺得缺了一件什麼事。
他賭氣似的狠狠親吻她的小嘴。
她甜美的唇瓣被他大力的允吸著,微微有些痛。
夏一涵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卻是幸福的窒息。她真是怕死了那種溺水了一樣的感覺,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他。
他很霸道,根本就不許她反抗。
她越是推拒,他越要把她吻到臣服。
漸漸的他忘記了自己還在生這個女人的氣,他親吻的更加熱烈,更加投入。
夏一涵被他親的完全透不過氣,大腦一片空白,她反抗著的手越來越軟弱。再這麼下去,她就要順從他了,殘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讓他得逞。
起初,只是一種純粹的相思,後來他的吻摻雜進火熱的慾念,唇舌並用,吮吸她,輕咬她,挑逗她,激發她潛藏在身體裡最原始的**青澀的夏一涵如何能招架的住他這樣火辣辣的攻勢,她的身體就像被他點著了火,從頭到腳都在發熱。
他不滿足於僅僅是和她接吻,唇很自然地離開她的唇,往她尖巧的下巴、白皙的脖頸上親過,一路親,她一路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