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等著隨弋變臉的時候,畢竟這個姑娘一直都保持著風雅冷靜不是麼,他要看看她不冷靜的一面。
    結果,隨弋還是靜靜看著他,說:「很有趣的愛好」
    凌晨四點裸泳?還是在花園裡面的游泳池裡面游泳
    忽然覺得宮九那人也不算是太奇葩了
    ——隨弋瞬間對宮姑娘有了很大的包容心。
    「但是隨小姐還是看到了不是麼」衛風忽然話風一轉。
    「」隨弋一歪頭,她問不出「什麼」這兩個字,太裝傻了,會顯得很蠢。
    衛風看著隨弋的臉,似乎漫不經心,似乎在分析她的表情,腔調卻忽然變得冷而單一,「既然隨小姐深夜無禮闖入,並且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那麼就該表示你的歉意不是麼」
    基於良好的禮貌跟教養,拋開對衛風這個人可能性的敵對立場,隨弋的確是該歉意的,所以她沒有打斷衛風。
    衛風沒有等隨弋說話,自己便是順暢得往下說:「過段時間我需要隨小姐幫一個忙,如此便可償還你的歉意」
    這是徵求意見麼?不是。
    他猶如朗讀說明書一般,不需要隨弋同意或者不同意,只看她拒絕或者接受。
    多自我的人啊。
    大抵上位者都有這樣的毛病。
    隨弋目光往旁邊的一朵花卉上一落,橫掃過一些範圍,似乎在粗略欣賞這些花,嘴上說著:「確切些」
    「去一個地方,找一些東西」
    「好」
    「不考慮?」
    「考慮好了」
    「」衛風倚靠著池壁,嘴角一勾。輕輕笑著:「那就等我通知吧,隨小姐」
    隨弋略頷首,衛風以為接下來她便是要找麻煩扳回一城,她卻是自然而然從容自在的挑眉,拋下一句:「衛先生這個愛好真的十分有趣,讓五米外的那位先生如此遠距離圍觀,大抵是具有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語還休之意境。很遺憾隨弋打擾了你的雅興,告辭了」
    在衛風臉色瞬息一變的時候,她轉身。又補了一句:「花有花香,百花香卻未必是香,大抵也只有蜂蟻蝶喜歡了」
    說罷,她也就走了。
    身影淡去。
    衛風若有若無看著隨弋遠去的身影。暗道:招蜂引蝶好男風,好厲害的一張嘴。
    倒是一點也不像個女人不。應該是一個具備女人氣質的女孩。
    「大人」
    花盆後面走出那個受傷的男子,撲通一聲半跪地上,「讓大人失望了,屬下失敗了」
    旁邊還站著一個一臉冷漠的青年。
    他看也沒看這個男子。只是閉目冷顏。
    衛風也沒看他,只是淡笑:「一開始也只是讓你試探她而已,至少現在知道她的實力不弱嗚。應該說武學天賦驚人,可以轉瞬學會你的蝴蝶刀法。但是她自身並沒什麼傳承,無所招法,但是內力如此強,倒是奇怪了,莫不是沒有任何內力心法便是苦修至此?有趣!梟,你可有把握?」
    那冷漠青年面容表情不變一分,「一瞬格殺看時機,三招可必殺,十招可活擒」
    頓了下,他再補一句:「她可比七十年內力之武者」
    六十年的內力,堪比七十年麼?若是學了好一點的招法呢?
    衛風指尖把玩著水珠,之所以是把玩,是因為他可用指尖內力外放,將水珠封存不化。
    水珠還在指尖,他卻是偏頭朝門口那邊看去,因為在隨弋離開不過幾秒,門口那邊已經倚著一個人。
    「從雲家那邊的人得到的消息是她可以一招廢了雲戾的經脈,至此雲家還不敢動彈」七八分相似的臉,更不羈的姿態,衛將看向自己的哥哥,淡笑:「聽說是具有雙重人格,第二人格十分可怕」
    「第二人格」衛風眉梢有了微妙的弧度,狹長的鳳眼瞇成一條直線,「按照武道的解釋算不算心魔呢?」
    不過他很快便是轉移了這個話題,因為沒什麼可深入探討的必要性,第二人格還是心魔,終究是太迷幻了些。
    衛風從來不喜歡琢磨不定的事情,所以
    「梟,帶著無骨下去,好生安排下咱們下次的活動不能讓隨小姐看了笑話」
    「是」
    梟提著重傷的無骨徑直從側門離開,衛將卻是雙手環胸,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原來你說要讓她答應幫忙,陪我們一起去破那鬼地方,我還覺得你在開玩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辦法來引她入局」
    他這位哥哥素來對把握人心具有十分的造詣,隨弋未嘗不是被他抓住了人性的軟肋。
    「入局?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衛風指尖的水珠被他一下一下得彈起落下
    「我想利用她,她還想利用我呢將,不要小看你這位女同學,她可聰明著呢~~不過能帶著宮九那麼從那可怕的古墓地宮逃出來,也不僅僅是聰明」
    衛風若有所思,意有所指。
    「呵~」衛將不置可否,卻是忽然又揚揚眉,「就算是有隨弋幫助,她也的確是具備某些能耐,但是那鬼地方那般詭譎,你確定這次我們不會無功而返」
    他對於上次的經歷十分心悸,或者說是厭惡。
    「我要的可不止她這個人還有她手裡的東西」
    半響,池邊的手機響了。
    衛風笑了。
    ————————
    隨弋離開這棟別墅的時候,磁感不經意外探,便是能感覺到這棟看似幽靜的龐大別墅裡面隱匿著一縷縷強大的氣感,有些甚至不在她之下,甚至更強的也有。
    在隨弋離開的時候。那些人的氣機也都一瞬鎖定她,但是並未出手,只是目送她遠去。
    其實若是之前隨弋不答應衛風,那麼此刻她或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隨弋回到別墅裡面已經是將近凌晨了,也沒打擾到其他人,入了房間,她走進衛生間。沐浴換衣之後。低頭朝洗臉池旁邊的一個小碗看去,只看了一眼,便是嘴角輕微一勾。
    次日早晨。日上三竿。
    宮九心急火燎得進入書房,剛好看到隨弋在看書。
    「嘿,昨晚那人來了啊!我都看到那窗戶的鎖被破了!」
    「嗯」
    「不是說不來麼!」
    「他要來,我也沒辦法」隨弋的反應讓宮九直翻白眼。她算是明白了,昨晚隨弋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就是不讓她插手。
    「那昨晚那個是涼情?」宮九一問,馬上又反駁自己,「不對,不是她。她剛剛還從外面買了菜回來,現在還在廚房龍早餐呢!」
    「真的不是她?」
    隨弋放下書,「不是」
    宮九皺眉。那就是他們之前的分析錯了,涼情沒問題?
    吃早飯的時候。宮九的情緒很奇怪,不過對涼情的態度倒是好了一些,似乎帶著某種歉意的彌補
    倒是隨弋一臉淡定,喝著牛奶的時候,抬眼看向對面的涼情。
    「昨晚睡得怎麼樣?」
    忽如其來的詢問讓宮九一愣,涼情轉過臉,笑意潺潺,「還不錯」
    「也是,家裡的事情都弄完了?」
    「是的」
    隨弋頷首,涼情也笑著,喝開水江沉魚低頭看報紙,而宮九來回看看幾人,眉頭挑了起來。
    有點意思。
    只有吃飯的聲音
    大概吃完後,「涼情,可否麻煩等下你幫我清理下書房地板」
    鏗鏘,碗碰到了杯子,涼情手抓住了碗,抬頭看來,很快應了一聲好。
    吃完後,涼情很快上了樓,一打開書房的門,便是腳步一僵,看著地板上的那些印記,面容錯愕。
    後頭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
    「昨晚不小心打翻了一些墨水,今日起來,地上便是多了一些腳印」
    涼情一轉身便是看到了緩緩而來的隨弋。
    隨弋看著她,目光緩緩下移,在她的腳上一撇:「昨晚的,到今日剛好干了,很難擦拭,麻煩涼姑娘了」
    「隨小姐客氣了」
    涼情看了她一眼,手裡的掃把悄然握緊,在門內跟門外之間,她只看了隨弋一眼,便是一笑,走進了屋內。
    隨弋在她後頭。
    「昨晚我並未進入書房,今日就多了一些腳印,有點奇怪。」
    隨弋坐在了書桌前面,
    「也許是別人無意間進來了吧,無妨,我幫小姐把這些腳印清除了就是」
    「有些多出來的東西可以清楚,但是少了的物件,卻是難以找回了」
    隨弋的手指在原來放置小瓶子位置上點了下。
    原本彎腰掃地的涼情瞳孔一縮,站直身體,人真的是可塑性十分強大的生物,原本乖巧秀麗的姑娘,在此刻抬眼的緩緩時間內,可以轉瞬變得些許冰冷淡淡清媚,一個眼神拋來,略有嗔意跟譏誚。
    「隨小姐,你可真壞啊~」
    對比那晚上在是菜館前面柔弱不堪的小白花,如今這個涼情無疑坐實了她的名字。
    薄心涼情,冷媚入骨。
    「委屈姑娘在我這裡偽裝這麼多天了」隨弋寡淡得說道。
    「還好,隨小姐早就懷疑我,卻還設下這個陷阱來讓我跳偽裝得也不容易」涼情將掃把豎著,挑眉,眉宇冷傲,眼中狡黠,「我原以為無骨那傻~逼已經將你騙過去了,想來還是低估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