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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著它離開,你便是進入了我房內,在電腦有些損壞的時候,將電腦內的文件拷走,交給他,而後徹底弄壞電腦在這方面,你比我擅長,我也看不出來其中隱秘,只是覺得蹊蹺,真正讓我懷疑你的是」
「那晚上,你在掩護因為被蠱化而失去神智的奶奶,若是我走過去查看,你就會走出來了吧」
隨弋的話,一段一段,讓王璞緊繃的神經一根一根斷掉,最後只化成了無奈。
「小時候,村裡的人都說你才是最聰明的,我們這些人都不信,畢竟你的成績也不好,甚至比我差得多,我也從未覺得你比我厲害到哪去現在想來,是我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你」
隨弋側過臉,看向邊側的暮暮翠林。
「我現在想知道,你跟隨的人是七舅公還是葉亂雲」
王璞稍稍閉眼,原來老實木訥的人,竟然有些許的陰霾出來。
「有差別麼?反正,你不都該滅口麼,畢竟你最在意奶奶」
他太明白隨弋對葉老太太的維護了,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從一如是——
「不管你是誰的人,我都不會殺」
「為什麼?」
「還沒到那個點」
罪不至死?
王璞,垂下臉,聽到隨弋繼續道:「殺孽。不到非不得已,我不想多沾,希望來日你不要讓我破戒」
「我也希望如此」王璞輕咬下唇。看著隨弋那冰涼淡漠,卻有灼灼如秋月皎潔的俏臉,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約莫是花開了又謝的頹然跟惆悵吧。
「我馬上就搬走」
「今晚太急,你準備好了再說,奶奶那邊一切照舊,你母親那邊。你給我一個理由」
「就說男女住一起不方便,學校那邊不好聽」
「好」
王璞看著隨弋面色如常得走進房內。他依舊站在陽台上。
風漸冷。
他接了一個電話,葉亂雲打來的。
對方並沒有多言,直奔主題,聲音冰冷的如同機器的齒輪縫隙。
「你的租房我會準備好。你精心學習蠱術便可」
王璞沉默了半響,問:「七舅公是不是不在?」
對方也沉默了一會,聲音更冷,「是」
「師兄,既然我這麼叫你,你就該知道我的意思」
「呵,你不想學我的蠱術?怎麼,不想飛黃騰達,報復那些欺負你的人。不想追上隨弋的腳步了?你可別忘了,她可不是從前的隨弋了從前你就配不上,何況是現在!對了。你也看過那來村裡的年輕公子了吧你知道他是誰麼?」
「我不知道但是遲早有一天會知道」
「你連房子都租不起?靠你那貧窮的爹娘?」
「我自己會解決」
後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反正最後王璞掛了電話。
瞇起眼睛。
師兄啊師兄,師傅早已說過,若是你執迷不悟,那麼,便是由我來學葉家正統蠱術。
只要我學會了
我依舊能站在她身邊。
再不會像往日。像今日一樣。
再不會!——
一碗清淡的地瓜粥,一疊金燦燦的炒蛋。一杯牛奶,陽光從玻璃窗口射進來,隨弋挽著袖口,坐在椅子上,對面是王璞,老太太起得早,吃過了,現在去公園裡遛彎去了。
老太太雖然早年日子過的苦,這些年卻被隨弋養得富態,加上人慈祥,心態好,因此很容易跟這個小區裡的人打上交道,一些小孩子遇上了也會甜甜得喊葉奶奶好。
這讓隨弋很滿意。
人這一生,不求富貴滿天下,但求餘生得安康。
王璞吃飯很寂靜,只是時不時看對面安靜吃飯的隨弋。
或許從吃飯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隨弋吃飯,永遠是慢條斯理,阡陌從容的。
桌上的東西,也從來不多不少,剛剛好。
就如她這個人。
吃完早餐,隨弋拿起旁邊的書包,抬眼一看對面的人。
隨弋本以為王璞會吃不下,卻沒想到對方把東西吃得乾淨。
看到隨弋詫異的目光。
王璞稍稍尷尬,輕輕道:「挺好吃的所以我」
他沒想到隨弋會自己煮早飯,還給他準備了一份。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又好像現在的一切於她很平常。
「謝謝」隨弋淡淡一笑,朝他略頷首,然後背著書包走出房子,王璞只聽得她朝不遠處早鍛煉的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是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自行車的車輪在小道上轉出一條輪齒印,也在他心裡漸行漸遠。
他重重歎口氣——
二高、
清濛濛的水氣還未散去,一群學生三三兩兩咬著麵包或者煎包,抓著牛奶豆奶豆漿等等或是閒散,或是匆忙得走進學校內。
中間或許還夾著幾個老師,然後便有疊起的「老師早上好」這樣的問候。
隨弋是踩著鈴聲進教室的。
一進來,就看到望過來的燕清嫵,長髮流綢,眼若仙上嬋娟,瑩瑩若玉。」嘿,隨弋!早上好!你吃了麼!我這裡有,你要不要!」周小胖每天都是如此得充滿活力,跟隨弋還有燕清嫵這樣的冰冷淡漠系生物完全不同。
隨弋婉言拒絕對方的韭菜肉包子。一邊將書房放進抽屜。
燕清嫵靜靜看著隨弋跟周小胖有一句沒一句得搭話,時而插入一句。
不過隨弋覺得這個女孩今天的興致不高,似乎。略有心事。
教室裡很是吵吵鬧鬧,不管是任何話題,在三分鐘之後,總能怪到一個中心上——
考試成績。
「我老爹也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昨天提了三次,今天大清早又說了一次,說我如果沒考進班裡前三十。就把我埋了」
周小胖皺著五官,本來還圓潤的臉型。現在更顯得活靈活現。
旁邊,王顯來一句,「那叔叔也太過分了」
「是啊是啊!」周小胖猛點頭。
「明知道你肯定是班裡墊底的料,那鐵定是要埋你的。但是以你這體積,埋你得多累啊!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周小胖囧了,你這還是我同桌麼?
「可以讓他自己挖,然後自己跳進去,自己撥土把自己埋了,只要有超過兩斤的黃土完全蓋住你鼻子跟嘴巴,從科學角度上講,是可以做到自我埋葬的死亡效果,叔叔只要負責在一旁監督就可以了」
一旁的隨弋抽出數學書本。放在桌子邊沿,語氣淺淡正經。
周小胖跟王顯都驚悚了!
隨美女,你這是在說冷笑話麼?不過為什麼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這兩人發現。隨弋的爆冷冷笑話一說,他們對於這次考試的成績公佈反而沒那麼恐懼了。
「聽說其他學校也都考了,這次老師成績也是要在咱們鎮上排名的,甚至有可能拿去跟江南區下屬的其他鎮比一比,搞一個排行,所以我爸媽他們都很在意。總覺得這次考試會影響我們高考似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昨晚肯定被各種叮囑」王顯皺著眉頭。
「丫的,又不是高考,更不是市裡下來的模擬考,至於這麼重視麼,我叔叔姑姑他們的孩子也都跟我差不多,他們現在是卯足了勁要爭個排名,如果我墊底可惜想像我爸的竹鞭子會有多粗」
周小胖怨聲載道。
隨弋旁邊有另外一組,學習委員王芳就隔著她一條走道,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便是推推眼鏡上的補上來一句:「其實一次考試體現不了所有學生的真實水平,但是起碼能體現出大部分學生的強弱」
江湖到處是人才,這個王芳的一句話也是命中了核心。
隨弋跟燕清嫵這兩個人注定對這種話題只能旁觀而難以感同身受。
不過王芳顯然很在意她們兩個。
她又推了推眼鏡框,問道:「隨弋,清嫵,你們估算過自己的分數沒?」
王芳的成績也在班級前十,屬於二班少數想要努力讀書奮進的學習積極分子,所以,她對同類女性的隨弋兩人很是好奇。
具體的說,是對隨弋好奇。
她不大喜歡隨弋這種成績不好,但是不管做什麼都很吸引人眼球的人。
那樣會讓她覺得外表土氣不好看但是成績好的自己是個笑話。
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會裝高冷了一點麼!
等她考不上大學,就知道這個社會有多殘酷。
隨弋多聰明敏感的人啊,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思,便是單手撐著脖頸,微微一笑,「我只知道我的名字跟班級那一框肯定是填對了」
「」
比高冷更厲害的,無疑是高腹且漫不經心了。
會讓你無話可說——
鈴聲很快響起,數學老師林中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教室,一邊用隨身攜帶的三角尺在黑板上用力敲了敲。
「我知道你們很躁動,不過得安靜了,才能聽我報你們的成績!」
下面,霎時一片安靜。
這讓數學老師林中很是滿意,便是放下了夾在腰側跟手臂間的一袋牛皮紙。
他發現全班至少五層以上的目光隨著牛皮紙落在桌子上。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