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笑了,呵,還真都盯牢我這裡了啊!
「小伙子,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暫且不說隨弋說的如何,他想聽聽這小子的評定資本是什麼!
全凌眼睛一瞇,笑:「我聽聞唐老還說他花了三十萬才買到,我想,這賣的人如果不覺得這是真的,那肯定不會要價三十萬吧!,如果覺得是真的,那也肯定不會只賣三十萬!」
全老闆笑了,而錢老闆一皺眉。
這全凌,倒是有幾分機靈,竟然也讓他發現了這個漏點~~
比起來,似乎比自己那個文化課無比垃圾的女兒要好很多
誒,果然還是只適合賣珠寶。
眾人齊刷刷看向唐老。
似乎,都認為是假的?
「呵」唐老笑了笑,卻看向德老。
德老其實一直掛著高深莫測得笑,看見眾人的眼神,便是朝隨弋看去。
「隨弋,你繼續說」
額?眾人一愣,連唐寒煙都下意識看了隨弋幾眼。
似乎,德老尤其在意這個小姑娘。
有一點古怪。
隨弋頓了下,反看了唐老一瞬便自然收回目光,拿起了於全的西洋短匕。
「德國希特勒是一個統治欲很強的人,他麾下的軍官連婚配都受到他的種族思想制約,更別說軍隊的武器樣式,必然是要符合他的種族風格的,而這把短匕得打造風格卻是以埃及那邊的為主,不復德國的直接跟尖銳」
接著,她又拿起那長唐刀,手指彈了下刀刃,「金屬回聲不對,而且」
她拿起刀鞘,將刀鞘內側的一行小字對給眾人,「林老很有童心,還在上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眾人拿過刀一看,齊齊一臉黑線,尼瑪,這上面還真有一排很小很小的字體,寫的是--林正道專屬寶刀!
噗~~
李玲憋不住笑,唐寒煙也莞爾,看不出來這非正道的人還有這般童趣。
林老倒是笑呵呵,對隨弋豎起大拇指!
「你這丫頭眼力也太強了,我都刻得那麼隱秘了,你還發現了呢!」
而且他是刻在刀鞘內側的,這得是多細心的人才會去翻看刀鞘內側啊,一般是看刀的居多吧!
顯然,林老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考驗人的細心跟眼力!
其實隨弋後面這麼一說,倒是沒什麼人去留意她之前所說的,金屬回聲什麼的
難道你還能聽出這刀的金屬製料有何不同不成!
那也太扯淡了!
彼時,隨弋已經拿起了韓老的書籍!
「韓老說,這沈周的《墨菜圖》是您於三十年前無意間得到的,當時就珍重無比,裝裱了起來珍藏至今,當時這裝裱的畫框花色太新似乎不是三十年前該有的」
「而這王老闆的土罐子就全當是我直覺好了這些年在唐老店裡幫事,多少看過這類年月的土罐子,感覺同樣大小,重量跟土色都差得不小,縱然是產地有差,土質不同,那樣式也不該如此雷同,卻偏偏在土色上差異所以我認為這是認為仿製的~~」
「至於錢老闆的鼻煙壺內槽內雖然有一丁點煙火流漬,似乎很作古,不過在煙口處,卻是極為乾淨,這不合常理,除非是使用的人只點煙,不吸煙否則」
燕清嫵看著隨弋在台上凱凱而談,聲音柔和從容,言語清晰,不免有些失神,又悄然看向身側的錢老闆,卻看到他一臉的陰鬱之色。
最後,隨弋的手指輕輕捻住了青瓷瓶口,「明代碎花青瓷,全老闆說是景德鎮之物,碎花青明,亮澤,觸之如水,冰涼透體,是真古瓷」
她這麼一說,全老闆倒是冷笑了,「按照你這麼說,我這物件就是真的了,你之前可是說它是假的!」
之前看隨弋悉數到來,從容穩重,一舉壓下了不少人的風範,惹得這些老一輩殊為驚歎,也壓下了這裡的年輕一輩。
其中一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侄子,加上自己跟唐老不喝,這全老闆自然要殺一殺隨弋的威風!
他那東西,還真就是真的!
唐老等人的表情也諱莫如深起來,齊齊看向隨弋。
似乎在說,隨弋,這次你是真說錯了!
面對這樣的氣場,德老面上含笑,瞧著隨弋,說:「隨弋,你還有何話說呢?」
隨弋似乎一點也不受他人的眼神影響,只撫摸著青瓷的瓶身,聲音寡淡如淡酒:「真物,自然是真的,說它假,也是假的」
誒?這話的意思是全老闆依舊冷笑。
「只因這底盤」
眾人看向隨弋抬起的青瓷瓶底部。
「底盤,不就是底盤麼!我看你就是胡言亂語!」錢雙玉對隨弋極為不屑,雖然心中震驚,面上卻要更不屑,因為她堅信,對方怎麼可能猜對呢!
絕對不可能!
她就是個菜鳥!
「底盤是不對!景德鎮的瓷器,如此大小的,一般地盤不高於三分之一寸,而碎花青瓷類的,更要低一些,青花接地,怎能過高,不是不接地氣了麼」韓老出聲了,聲音老邁,渾厚,卻自信,最後還調笑了一句。
末了,說:「這地盤,過高了,不是景德鎮的,自然是假的小全,我說得可對?」
全老闆不回答了。
眾人狐疑。
而韓老捋著鬍子,對隨弋道:「隨弋小朋友,我想,這些物件裡面,你理應是對景德鎮的瓷器最有涉獵吧~~連景德鎮瓷器得底盤規格都如此清楚,如果不是浸淫此道的能手,就是有特意瞭解過的」
韓老此語,頗有讚賞之意,驚得在場不少人七零八落的!
誰不知道韓老在這方面最為瞭解,他如此說,那理應就是如此吧!
林正道轉動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祖,瞇起眼睛看隨弋,半響,笑了笑。
而那阿a卻是掃了那面色不自然的周然一眼,顧自輕笑。看來另外一個跟班覺得不自然了呢。
也是,差別太大了。
「難道」全凌看向自己的叔叔,卻看到他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了。
場面有些安靜,這些老油條一個個露出不一般的表情。
李玲心中暗歎這些老狐狸,一邊看向自己的老闆。
誒,這也是一隻狐狸,還是一隻絕色的狐狸。
唐寒煙的確是沒想到今日還有這樣的精彩可見,老實說,她來之前,並且給予太高的期待,目的也不在這裡,卻不想,驚喜卻在這裡。
那個隨弋,的確是有些驚艷。
唐老也覺得驚喜,雖然他面上不顯。
片刻後,德老咳嗽了下,將八張紙裡面的兩張紙拿出來,遞給侍女,說:「這兩張紙,來自兩人,一個是錯得最多的,一個是對得最多的你們自己看看吧~~」
左邊一張,字體一般般,有些潦草,右邊一張,字體清俊不俗,筆走龍蛇一般,殊為好看。
上面的答案--假真真真真假真
--真假假假假假假
錢雙玉跟全凌都死死盯著上面的署名,當一看到上面的名字,都笑了!
錢林,隨弋!
「隨弋,看來是你錯得最多啊!」全凌朝隨弋笑笑,並沒有不善,卻有淡淡的傲意。
因為他的答案貼近錢林的!
他是一個新人啊,能壓過這裡這麼多人,傳出去,他日後的名聲定然會極好!
而錢雙玉也笑得無比得意,很簡單,贏的人是自己父親,而自己的大答案也多少對了幾個!
雙喜臨門啊!
然而,全場卻只有他們兩個人露出笑容。
還有一人,是周然吧。
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唐老感覺到了,側頭看了他一眼,輕弧度得搖了下頭。
似乎有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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