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弋將手機塞進兜裡的時候,人已經走進了教室中,此刻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學生都用各種怪異,善惡不明的眼神看她。
亦或者,是在等著看她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
果然,隨弋剛剛放下書包,極度憤怒的黃巖已經如同一頭黃牛一樣衝進了教室,用屠夫一般的語氣怒吼:「隨弋,你給我滾過來!」
學生們嘩然,而錢楓玲等人毫不客氣得笑著「我剛剛看到副校長已經在學校了」
「好像校長他們也在吧,」
隨弋一闔眼眸,將數學書放在桌上,走向門口,燕清嫵倚著牆壁,單手勾著校服的外套,看著她。
「需要幫忙麼?」
黃巖一愣,驚疑不定得看向隨弋。
隨弋看向她,略微頷首,「要」
黃巖面色變了下。
「如果在第一節課之前我沒回來你的筆記借我看下吧」
燕清嫵怔了一瞬,才撩了下臉邊垂落的發,鎖了眉,繼而又笑了。
「好」
她忽然覺得二高很有意思。
而於航從三班衝出去,直接扯了隨弋的衣服,「你別去!這事我來解決!」
操蛋,人是他打的!只叫隨弋一個,想也知道是打著什麼注意!
而準確說來,這事情的根源都在他跟韓元重身上!
隨弋是被他連累的
隨弋瞧著於航的臉,眼角一撇想要走過來的黃巖等人,在角落裡,她稍稍靠近於航一步,低低一笑。
「手機帶了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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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長辦公室,門外聚集的不僅僅是學生,還有極多的老師。
一個個疑惑又八卦得看向那緊閉的門。
門內。
隨弋站在那裡,靠著牆壁,韓元重坐在沙發上,嘶嘶喊著痛,三班的班主任王燕正心疼又小心翼翼得用棉簽擦韓元重鼻子上的血。
他的臉還腫著的,本來是要送去醫護室的,不過許是想著要親眼看著隨弋的悲慘下場,韓元重硬是留在了他老爹的辦公室。
而他的老爹韓天壽,二高的副校長,此刻正兩腳叉開,大咧咧坐在辦公椅上,眼眸森冷得盯著隨弋兩人。
準確得說,是盯著隨弋。
黃巖額頭有些許的冷汗,轉過頭看向面色自如的隨弋。
她怎麼就一點也不害怕,更沒有丁點的懊悔呢?
「隨弋!你怎麼能那樣不小心呢!還不快跟韓元重同學道歉!」黃巖板著臉,語氣很嚴厲!
不小心?
隨弋略微詫異得看了看黃巖,卻聽到韓元重怒聲吼道:「什麼不小心,她就是故意的!爸,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你一定要開除她!!」
對於韓元重難聽的話,黃巖驚愕,而王燕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極為關心得喊:「哎呦,韓同學你別亂動,疼不疼」
一邊眼神朝隨弋這邊冷冷掃過來,「副校長,這個隨弋日常在學校裡面就作風極為不正,平日裡不好好學習,在校外也是私生活不檢點,對我們學校名譽影響很大,本念著她是孤兒,可憐她幾分,沒想到她這麼過分」
「這次你可別手下留情為了學校,務必要嚴格辦理!」
黃巖對於王燕的指控有怒意,卻也只能狠狠瞪向隨弋,暗罵這個學生太不省心,一邊道:「雖然隨弋平日裡的不算認真,不過這次她」
「黃巖,你可以閉嘴了」韓天壽冷冷來了一句。
肥胖的雙手攤在寬大的紅木扶手上,矮胖身子窩在威嚴椅子中,隨弋一低眉,便能看到他肥挺挺的肚子像是一個大圓球,將整個寬大的椅子塞得滿滿的。
他站起來了。
肚子顫動了下,黑亮的鱷魚牌皮鞋在黑大理石上面摩擦出鏗鏘的聲音。
「隨弋?」
「是」隨弋看著面前挨得很近的韓天壽,似乎能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光。
那是什麼光呢?
隨弋眼眸微垂,嘴角扯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說。
「你們三個出去」
韓天壽的氣息陰冷,卻陰晴不定,黃巖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無奈退去,而王燕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冷凝了幾分,看了隨弋一眼,一咬牙
倒是韓元重不甘,說了要待在這裡,韓天壽應付了一兩句,叫他先去醫護室韓元重冷哼一聲,「爸,你一定要替我教訓她」
在他看來,這個學校就像是他的一個玩具盒,裡面裝著什麼,有什麼可玩的,都在他的操控裡面。
而他的老爹就是給他做這個玩具盒的人,如果有一個玩具不乖了,他老爹自然會替他擺平。
一如既往。
三人出去。
寬敞的辦公室登時更遼闊起來。
只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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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麼?」韓天壽的目光在隨弋身上掃了下。
驀然提高音量,「不穿校服!就知道打扮!小小年紀,作風不檢點,竟然還公然傷害同學!這已經不是作風問題了!而是犯罪!」
他逼近隨弋,那鼻子跟嘴似乎要逼到隨弋的脖頸跟臉上
隨弋腳步往後退了一步,隔開距離,心裡卻有些想笑,犯罪?
你知道我犯罪多少次了麼、、、?
你知道我昨天剛殺了一個殺手麼?
你知道麼?
韓天壽不知道,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得露出他的獠牙。
「犯罪啊會被抓進監獄的你年紀還輕,估計還不知道監獄長什麼樣子的一旦被抓進去呵呵」
韓天壽看到隨弋的後退,不怒反笑,雙手負在身後,淡淡道:「你還想讀書麼?」
在十七八的年紀,還有什麼比輟學被抓進監獄更可怕的麼,況且還是對一個女孩子而言。
韓天壽深知打蛇打七寸得要點,輕而易舉得就抓到了攻擊的最佳角度跟力度。
讓對方苟延殘喘,最後不得不屈服。
隨弋皺著眉,臉色微微一緊,聲音顯得有些冷,「那只是不小心我無意傷韓同學如果副校長執意要給自己的兒子報仇的話,我可以請律師替我解釋」
律師?韓天壽倒是沒意料到隨弋柔柔弱弱的,竟然還未反擊,而且一擊有力!
不過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請律師?你有錢?你知道請一個律師要多少錢麼?」
隨弋抬頭看他,歪著頭,目光波光盈盈。
「你賣十次身子也請不了一個律師你知道法院大門往哪開麼?況且律師也不是什麼也敢接的你信不信就你這個事情,我能跟找人輕而易舉擺平,順便讓你以傷人罪關上幾年的等你出來,呵,十七八的漂亮小姑娘都變成老女人了」
韓天壽呵呵笑著,細小的眼睛瞇起,臉上肉蛋擠在一起,上下游動在隨弋細白的脖頸上。
那象牙般的顏色,立體的精緻,盈盈可握的纖薄,隔著幾米都能聞到的清香,讓他的喉嚨有些發癢。
男人生來就有兩個致命的*。
物慾跟色~欲。
物慾,他時刻享受著,色~欲,他正在努力。
「所以,副校長的意思是一定要把我送進監獄麼?」隨弋柔聲道。
頓了下,她補道:「我相信法律跟官方會給我公道」
「呵呵」
韓天壽的笑聲很大,肚子一顫一顫的。
「你真可愛實話告訴你吧我昨晚還跟鎮長一起喝酒還有警察局局長你知道是哪個麼?」
他靠近隨弋,不容她退避一般,「他是我姐夫我都可以讓他把你關進男監獄,你怕麼?」
隨弋的身子已經貼在了沙發這邊,韓天壽彷彿看到了她被自己壓在沙發上的景象。
「我記得以前學校裡有幾個女學生跟副校長也是有些關係的吧,聽說是被糟蹋了後來退學了,我一直以為是謠言原來也是」
韓天壽眼裡閃過一絲的戒備,不過一看隨弋那精緻的面上堅持的清冷,他的心裡有火,也有喜悅。
男人,固然喜歡順從,卻更喜歡強制征服的順從。
這樣的小女孩,不恐嚇下,她們不會知道厲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