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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河岸這邊的事情鬧得太大,隨弋琢磨著當時在場那麼多的人,拿著手機的人多不勝數,總歸是有幾個能拍到什麼的。
這讓她有些憂慮,哪怕她在落水之時拼盡全力散出體內的磁力去影響這些手機的磁場。
效果還未可知。
換了一身衣服,又挑著偏僻無人的小道走,隨弋沒有直接離開這裡,而是回到了古屋那邊,本來做好了連車帶包都不見的準備,卻發現還在。
只是車邊站了一個人。
一個身高腿長的少年,倚著牆壁,一手搭在車頭上,細長的手指啪嗒啪嗒得敲擊著金屬槓子。
隨弋只看到他的側面。
嘴裡叼著一根煙。
聽到隨弋的腳步聲,那少年轉過頭來,短髮有些凌亂,微微捲曲,眉目清朗,眼神卻有些慵懶。
身上的白短袖上印著一個黑色骷髏頭,窄腿牛仔褲淡藍,有些發白。
瞧著隨弋一步步走進,他的眼神也在隨弋身上掃了幾下。
「你的?」
「嗯」
隨弋點頭,然後聽到他輕笑:「能證明麼?」
笑聲帶著不羈的放蕩。
「包裡有三本書跟三套衣服」隨弋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
他抬手摸了下包,模糊感應了下,放下手,站起身子,「得了」
雙手插著褲腰兜裡,叼著煙,正要走,卻是驀然轉頭,對隨弋問:「你就不怕我拿走你什麼東西?」
隨弋一闔眼眸,背上背包,淡淡道:「你人不是在這裡麼?」
若是拿了,早該走了,何必留在這裡。
「呵~」少年挑了眉,眸光逼著凜色,似笑非笑,「其實你心裡也是有點懷疑的吧我不介意讓你搜身哦」
攤開手,做屈服狀態
隨弋已經騎上了車,朝他微微看去,「謝謝」
竟然是直接忽略了他之前的話。
「」少年一歪頭,手指夾了煙,吐出一口煙圈,「走吧別給我機會後悔」
他的經濟條件也不大好。
隨弋直接拿出背包裡的錢包,數了十張,遞過去,「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我覺得任何善心都該是有回報的」
人情不如老人頭來的實際。
少年看了她一會,表情淡淡的,驀然又笑了下,接過去。
隨弋騎車離開。
他看著隨弋離開的背影,手掌甩了下老人頭,嘴裡彈出煙頭,「十張,一千塊真大方啊~~」
隨即懶懶散散得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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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跟衣服沒了是小事,主要是包裡的卡跟書本有些麻煩。
江南南潯區這邊的治安水準還是不差的,尤其是古鎮這邊,民風純樸,只是沒想到一個看起來不大正經的少年會一直守著她的東西。
想起他最後還是毫無顧忌得接過錢,隨弋笑了笑。
「這人倒是有點意思」
雖然知道這樣有些污染對方善心的嫌疑,不過隨弋素來覺得若是所有善因都不得善果,這世上的善人也活該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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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隨弋回到了唐老店中。
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唐老早已候在店中,一看隨弋回來便是心急火燎得上來問東問西。
之前他得到了消息,又在手機裡聽到隨弋莫名其妙的那些話,便是察覺到了異樣,最後定下了隨弋的所在地,將之告知警方
「幸好你回來了我真以為你被那殺手給掛了!」唐老主動泡了一杯茶給隨弋壓壓驚,面上有放鬆下來的神色。
不知道是因為隨弋活著回來,還是得知那殺手已經死了,唐老的情緒顯得很不錯。
說話時,唐老來了電話,似乎是關於什麼交易的事情,隨弋癱在沙發上,一手按壓著太陽穴,閉著眼,也沒心思聽。
半響,唐老說道:「三天後是週六,我會去一個地方參加一個活動,那裡也會來不少主顧,有些你也認識的,正好你也有空,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
「週六?」隨弋一皺眉,她本意是要週六去一個地方的,還想著要請假不過一看唐老的表情,她頓了頓,說:「好」
週六晚上走吧,應該不礙事。
周然處理好了手頭的事情,也聽到了唐老的通知,便是臉色一喜,眼裡喜悅難以抑制。
「唐老所說的,可是咱們南潯一年一度的文古交流會?」
「不是不過是一些老朋友聚聚吧,但是跟那文古交流會的確是有點關係」
「是嘛,那太好了」
周然喜怒形於色,眼底裡有著憧憬。
他們這一行有些特殊,若是混得好,經常能接觸不同行業的精英跟富商名流,對於日後的發展極有好處。
而周然剛畢業,出身背景普通,自然對於這種機會珍惜不已。
唐老眼神一瞟,落在隨弋臉上,卻只看到淡淡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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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弋看起來有些疲憊,唐老也沒多叨擾,便是讓隨弋上樓休息。
只是瞧著隨弋身上那明顯的一套新衣服,稍稍納悶了一分。
這丫頭最近倒是曉得對自己好些了?
因為睏倦,隨弋倒頭便深深睡去,凌晨時分依舊被身體的劇烈抽痛驚醒,這次更為劇烈許多,連帶著精神都陷入混沌的境地。
諸多繁雜的聲音,金戈鐵馬入夢來一般,又似乎參雜著似遠似近的梵唱聲
一個人的臉剎那隱現!心臟劇烈疼痛!
宛若被千山重海鎮壓一般!
猛然睜開眼睛,隨弋從床上彈起半身,下意識摀住自己的心臟。
心跳得好快,卻彷彿覺得馬上要死掉一般。
重重喘息了好幾下,臉上有冰涼淌下,這才發覺是淋漓的汗水。
以前,她從來是不做夢的。
但是那個人是誰?
她看不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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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清醒,隨弋淋浴了一次便是開燈做了兩個小時的習題,待魚肚翻白的時候,她才去晨跑。
似乎體質又好了許多,這次連續跑了兩圈,四千米,卻也不大喘氣了。
鍛煉好,她便是依舊去買了豆漿油條,提著袋子散步回去。
不過手裡的手機在上網查著附近的租房信息。
不大滿意。
她想找一個清淨點且一個人住的地方,不過顯然這種租房價格很是坑人,看了好幾個都讓隨弋森森覺得社會的險惡。
不過在門口,她看到了騎在自行車上的於航。
於航還是看見了隨弋,不過一看到到隨弋平淡的表情,心裡頓時有氣,眼神梗了梗,一擺車頭,衝著她冷哼:「我路過的而已!!」
隨弋:「」
這傢伙倒是真有毅力,武俠什麼的,就那麼有魅力?
不過對方接二連三表達善意,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冷待對方。
頓了頓,她揚了下手裡的早餐,「吃不吃?」
「你這什麼意思我說了我是路過的」
「不吃?」隨弋提著早餐準備走進店內
「吃!」
於航利索得應道,急忙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