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差點把葉嫵驚得傻住了,磕磕絆絆的道,「韓家……居然是你們家的附屬家族?而且還是世代附屬的那一種?」
司凜輕笑,掐了掐葉嫵瘦削了不少的臉蛋,「對,只要我們司家能一直保持得住現有的地位,有我在,韓家就不會對你下手。」
葉嫵心裡清楚,司凜現有的財富已經遠超過葉家所擁有的了,而且他的目標似乎並不在財富之上,他更加傾向於探知某些秘密,所以不太可能對葉家的產業和錢財動心,不然的話……當初兩人就不會是這種局面了。
可是,她從來都想像不到,那麼龐大的韓家……怎麼可能是司家的附屬家族?而司家,又是到底做什麼的?難不成是龍國的頂級世家?
一時間,葉嫵的腦子裡有些混亂,許多條線混雜在一起,擾亂了她的思緒。
瞧著葉嫵這副大腦當機的模樣,司凜忍不住又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想太多,那個層次不是你能涉及得到的,每一個能走到那種地步的家族,都是經歷了好幾代人的共同努力,現在你所作出的成就,已經足夠耀眼的了……別太勉強自己,想怎麼做就儘管去做,只要不是做出叛國之類的行為,我會站在你身後。」
一直到回床上睡覺的時候,葉嫵還覺著自己渾渾噩噩的,一年多以前,自己隨手從路邊上抓個男人給睡了,好像……睡了個貌似很了不得的男人?
等會,不對啊。
葉嫵緩緩回過神來,瞟了一眼抱著自己的某只死狐狸,磨了磨牙,一腳將他等下床去!
司凜被葉嫵突如其來的這一腳給得逞了,赤果著身子坐在地毯上,看向葉嫵,「……你又怎麼了?不是說睡覺嗎?」
葉嫵氣得咬牙切齒道,「老娘現在已經跟你沒關係了,這是我的床,你滾蛋!」
說完這話,葉嫵直接將床上的一直枕頭砸向司凜,「你自己去折疊沙發上睡覺!再敢渾水摸魚的往我床上爬,我直接廢了你!」
司凜哭笑不得坐在地毯上,這丫頭……居然這麼快就醒悟過來了,自己還真以為能混過去賴在床上不走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葉嫵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司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死皮賴臉的爬上了床,而且還睡得挺熟,很顯然在葉嫵床上賴得挺久了,葉嫵也沒客氣,再一腳踹上去,準備再度把司凜踹下了床,可誰想到,腳還沒來得及蹬上司凜的身子,電光火石之間,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死死地捏住葉嫵的腳踝,另外一隻手一記黑虎掏心直接奔著葉嫵胸口而來!
司凜猛然睜開雙眼,銀灰色的鷹眸裡劃破一抹殺意和危險……
可當他意識到是葉嫵時,又立刻收回了手,趕緊給她揉了揉腳踝,帶著幾分愧疚的問道,「沒事吧?下次我睡覺的時候,你可以抱我摸我,但是不要做出任何襲擊我的舉動,我睡覺時,危險感知處於最大警戒狀態,很多時候都是下意識的回擊,下手沒輕沒重的,很容易傷到你。」
葉嫵疼得都快哭了,也幸虧這貨的那記「黑虎掏心」沒撞上來,只是拽住了她的腳踝,不然的話,自己估計著又得回醫院躺上幾個月了。
「你個混蛋!你偷爬我床,我踹你一腳沒踹到,你還敢打我!」葉嫵疼得淚眼汪汪的,抓起自己的那只枕頭就向他砸去,一邊砸著一邊臭罵道,「我告訴你,司凜,下次你再敢偷爬老娘的床,我閹了你老二!」
司凜尷尬的咳了咳,一邊揉著葉嫵的腳踝,不敢有半點解釋,只能順從的應聲,「嗯嗯,行了,別生氣了。」
「你放屁……換你氣不氣?」葉嫵氣得又拿枕頭惡狠狠地砸了幾下司凜。
李若希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這一幕:那般深不可測的司大少乖得跟個孫子似的坐在床邊給葉嫵揉腳,葉嫵一邊淚眼汪汪的指著他臭罵,一邊還抓起枕頭使勁砸他幾下,司凜連躲都不能躲……
李若希瞬間扶額,司凜這是被自家大小姐給吃得死死的,不過,大小姐啊,女孩子的溫柔和豪門千金的優哪去了?你這麼跟個被慣壞的小祖宗似的,真的好麼?
折騰了一個上午,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葉嫵這才放過司凜,讓李若希給端了兩人份的飯,在臥室裡草草的吃了一頓,又去臥室美美的泡了澡,準備晚上蘇情生日晚宴的禮服事宜。
葉嫵正穿著浴袍、坐著面膜的在挑選今晚穿的禮服時,辛追拿著電話走了進來,「大小姐,剛才韓小姐打過電話來,想問問說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葉嫵隨手點了一件黑珠光色抹胸小禮裙,搭配著一條銀色碎鑽同心結腰帶,外加一雙銀灰色高跟鞋,首飾上,則選擇了整整一套的藍田玉首飾,項鏈、手鐲、扳指外加頭面玉簪,藍汪汪得如大海天空般的顏色,隱約間波光流轉、寶氣內斂,明淨、純澈得讓人忍不住伸出觸碰,好像能挑起一層層波紋般。
「戴這一套,會不會太貴重了?」葉嫵沒理會辛追的問題,只是抬頭看向司凜。
「喜歡就戴著,何必想那麼多?」司凜輕笑,親自拿起那條藍田玉項鏈,戴到葉嫵的脖子上,「其實,你也挺適合藍色的,現在在喪期,你不能穿紅戴綠,為什麼不試試多穿戴一些藍色的東西呢?」
葉嫵摩挲著藍田玉的溫潤清透,照著鏡子,不自然的抿了抿嘴,「我討厭藍色。」
「為什麼?」司凜好奇的追問。
葉嫵輕皺起了眉頭,淡淡的道,「因為藍夢,她的名字就帶著個藍,而且她最喜歡穿戴藍色的東西……她喜歡的,就是我所厭惡的,如果不是為了氣死她,我才不會沾上半點跟藍色有關
的東西。」
司凜忍不住哧笑了出來,挑了挑葉嫵的下巴,「人家都說愛屋及烏,你這是恨屋及烏,至於你這麼深仇大恨?」
「絕對至於!」葉嫵高傲的揚了揚下巴,「我跟她的仇,這輩子是解不開了,要麼她死,要麼我亡。」
司凜微微的垂下眼瞼,眸子裡劃過一抹不自然的五味雜陳,「……因為君明翊?」
「嗤,」葉嫵不屑的撇了撇嘴,黝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無法釋懷的深沉恨意,「那個大渣男,你覺著他有這麼大的魅力?別給他戴高帽了,我恨他們,是因為他們對我做過的一切,就算這對狗男女不在一起,我仍舊他們入骨。」
司凜笑了笑,將一對耳墜戴在葉嫵的耳朵上,故作漫不經心的笑道,「好吧,我不理解這份仇恨,但是我尊重你的這份仇恨。」
「嗯。」葉嫵用極為細微的聲音應了一聲,隨即歪過腦袋,看向高大俊美的司凜,拽了拽他的紫黑色條紋領帶,看了他好半響,忽然問道,「司凜,你覺著……人會不會有來生?」
「來生?」司凜啞然失笑,被葉嫵的這個話題弄得有點摸不清頭腦,「你怎麼會這麼問?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還信這套?」
葉嫵呲牙笑了笑,卻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看向辛追,淡淡的吩咐道,「辛追,你去給他們回電話,就說是……我下午四點半,準時去酒店接他們,讓他們姑侄倆準備好去宴會。」
「是,大小姐。」辛追應了一聲,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葉嫵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辛追,你……跟希姐說一聲,就說讓爸爸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宴會。」
辛追怔了一下,看向葉嫵,「好,我知道了,這就去做。」
「你決定跟韓家聯姻了?」司凜挑了挑眉梢,向葉嫵好奇的問道。
葉嫵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現在聯姻與否,還說得太早了,只是讓我爸和韓琴見上一面,而且,這一次,我要讓我爸好好見識一下,蘇情……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也省得他這麼一大把年,還惦記那麼一口小鮮肉。」
司凜啞然失笑,「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能操心的,不僅要操心自己的事和家族的事,還要操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繼母。」
葉嫵只是淺笑著望著鏡中人,眸光深沉……而堅定。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葉嫵又隨便的用了點吃的東西,補了補妝,這才施施然的挽著司凜的手臂,帶上樂南和辛追兩人,坐上了一輛黑色雙排賓利。
先回了一趟家,去接了爸爸葉世峰,然後才去的晶華大酒店,幾個人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韓寧這才拉著韓琴,穿著萬分華麗的施施然的走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姐妹倆。
兩人上了車,葉嫵率先給挪了地方,將正坐著的位置讓給韓寧和韓琴姑侄倆,自己拉著司凜坐在側坐的位置,這才介紹起了坐在一旁的父親,「這位是家父葉世峰,爸,這兩位是百岳市韓家人,這位是韓家老爺子的親女韓琴女士,這位是韓家的小公主韓寧。」
葉世峰也只當這是正常的交際活動,首先打了聲招呼,神態自然,氣度穩重。
不得不說,葉父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可還外表還是挺有欺騙性的,沒有中年人大多通有的啤酒肚和禿頂,反而面色紅潤,外表儒高大,談吐不凡,很符合中年帥大叔的形象。
瞧見外面傳言各種不堪的葉世峰,居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種猥瑣和好色形象,反而處處一派紳士風範,至少這份外表是讓人挑不出什麼的,韓琴心裡悄然鬆了口氣,衝著葉世峰也淡淡一笑。
韓寧安然坐在葉嫵之前坐的位置,打量了一會葉父,瞧著他的外形還算配得上自己的姑姑,這才轉移開注意力,不一會,她抿了抿嘴角,眼神似笑非笑的劃過司凜的俊臉,故意裝出一副不高興模樣的道,「你們可是都有男伴,就我沒有啊。」
韓琴瞧著自己不安分的侄女,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小寧,你才多大,要什麼男伴?」
「可是葉嫵比我還小,她不是有男伴嗎?」韓寧被自己姑姑說得不樂意了,「而且,她還結了婚的不是應該找自己丈夫當男伴嗎?」
韓寧說出來的這話,讓葉世峰率先有些尷尬了,看了一眼自己女兒。
葉嫵坦然一笑,「抱歉,這一點是我疏忽了,我丈夫君明翊在外地工作,暫時沒有回北寧市……而且,一般在宴會上,他都是陪伴我二嫂出席的,我跟司凜習慣性的在一起出席活動。」
「那你丈夫不會吃醋嗎?」韓寧甜甜一笑,態度大方妥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惡意一般。
葉嫵扯了扯嘴角,反問道,「會不會吃醋,上次在百岳市你們家裡的宴會上,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韓寧被葉嫵的這句話給刺得啞口無言,只好報以淡淡一笑,扭過頭去,望向車窗外,只是藉著車窗的反光折射,似乎……在打量著司凜。
葉嫵抿唇,重新垂下頭,一隻簽字筆在指尖翻滾著,車廂裡除了葉世峰和韓琴輕微的聊天聲以外,就只剩下了葉嫵翻閱件時的刷刷聲。
車廂裡的眾人沉默了半餉,韓寧終於重新扭回了頭,目光大大方方的向司凜投去,故意笑問,「對了,我是不是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司凜輕微的皺了皺眉頭,本想不搭理她的,可是讓葉嫵夾在中間為難又不好,只能惜字如金的道,「司凜。」
「司凜?好名字!」韓寧甜甜一笑,認真打量著司凜,瞧著他週身不凡的氣度和低調奢華的穿著,隨即又
熱情開朗的問道,「你是做什麼的?家裡是哪的啊?家裡是做什麼的?」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招人煩?!
司凜厭惡的輕鎖起了眉頭,不露痕跡的冷笑著道,「不做什麼,被葉嫵養著唄。」
「你是葉嫵養的小白臉?」韓寧先是詫異的摀住小嘴,意外的看向葉嫵和葉世峰,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又專注的看向司凜。
葉世峰想說什麼,卻被司凜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葉嫵垂著腦袋,專注的翻看著公司的財務報表,耳旁聽見司凜的這話時,差點笑噴了出來,卻沒做聲解釋。
「葉嫵,真的假的啊?」韓寧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看向葉嫵。
「嗯……真的。」葉嫵連頭都沒抬的應了一聲,隨口胡謅的道,「我都養他一年了,價錢可不便宜,等你以後結婚了,要是男人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女人,你想報復他的話,我可以多介紹給你兩個小白臉。」
韓寧的眼神,久久的投射在司凜的身上,不知道是有些生氣,或者是覺得有些屈辱?
這個傢伙,他至於這麼看不上自己,居然找這種借口來搪塞我嗎?葉嫵也是一樣,她就這麼看不上自己這個韓家小公主,不僅不跟自己說明他的身份,居然還聯合司凜一起騙自己!
說是沒見過司凜,那是騙人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偷偷見過一次,那是上次韓家為葉嫵舉行宴會時,自己偷溜進爺爺的書房,見著這個男人,穿著一襲黑色軍裝,英武鐵血的從爺爺書房的密道裡走出來,那個時候……爺爺叫他司少。
那天,這個男人追著葉嫵離去的方向遠去,而爺爺卻在念叨著「我們家小寧怕是沒這個機會」……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爺爺有意把自己嫁給這個叫做司凜的男人。
司凜,不同於黃家的那個陰狠毒辣又言而無信的廢物黃志鳴,他俊美、邪魅、高貴而又那般的耀眼迷人,就好像是一片黑色的夜,美好中透著一股子讓人忍不住探尋的神秘。
這個男人,比黃志鳴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打從那一天起,韓寧記住了這個叫司少的男人。
這一次攛掇著小姑姑過來看葉世峰,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的真正目標是那天追尋著葉嫵出去的那個司少。
如果,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男人。
只是這一次,這個男人對她不假以辭色,居然還可以堂而皇之的聲稱自他自己是葉嫵養的小白臉!
他、他……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身為男人的自尊呢?身為軍人的驕傲呢?身為人的骨氣呢?他怎麼可以這麼作踐自己,居然說出這種給人當小白臉的話來!
聽著葉嫵和司凜的話,再瞅瞅自己侄女的糾結模樣,韓琴瞬間臉上一片尷尬之色,自己侄女沒怎麼就這麼沒有眼色,很明顯司凜不想搭理自己侄女,故意拿這種話來調侃而已,小寧這孩子怎麼就非要主動跟人說話……
韓琴心裡責備了幾句,可訓斥的話到底沒說出口,她一個跟丈夫離了婚的女人,哪有資格在那個家裡說三道四的?父親、哥哥們還有那些侄子對自己雖說都挺好的,可自己的那幾個嫂子都不是善茬,萬一說了小寧,恐怕會惹來幾個嫂子更大的怒火。
懷著這樣的念頭,韓琴只能苦澀的向葉世峰微微點了點頭,藉以表達歉意。
葉世峰也聽出女兒在故意調侃韓家這丫頭的意思,也不再作聲……這麼長時間,他別的沒學會,但是至少已經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做出讓女兒下不來台的事情了。
本以為這事算是了結,可誰想到韓寧居然絲毫沒有放過司凜的意思,反而還主動提起話題,笑吟吟的開口道,「司凜,葉嫵包你一年多少錢?」
司凜原本微合著眼睛在短暫休息,聽見韓寧的問題,整個人幾乎僵在那裡,翛然睜開雙眸,狹長瀲灩的銀灰色眸子裡劃過邪佞之色,唇角翹起,露出一抹極為肆意張揚的微笑,原本就俊美的臉變得越發耀眼迷人,低聲曖昧淺笑道,「……怎麼,韓小姐有意也要包養我?」
韓寧嬌美的小臉瞬間唰的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剛想矢口否認,可是話到了嘴邊,居然變成了肯定句,「是啊,怎麼,只許葉嫵包養你,就不許我公平競爭了?誰出的價碼更高,自然是歸誰了。」
「我倒不知,原來我還有著這樣的魅力,」司凜眸子邪笑了一下,優的翹起二郎腿,故意歪了歪腦袋,調侃的道,「那麼,還請韓小姐準備好現金或者支票,我的價碼不低,你要是錢不夠的話……我怕是恕難從命了。」
韓寧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扭過頭去,心如小鹿般亂跳著,根本不敢去看司凜,可是心裡卻升起了一股子莫名的期待。
司凜勾唇輕笑,垂下眼瞼,有意用眼梢偷偷地瞟了一眼葉嫵,卻見葉嫵跟沒事人似的,還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成堆的件,頓覺失望不已。
索性,沒等他失望太久,司凜卻突然覺著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朝著自己腰上摸來,找到最鮮嫩的地方,輕輕捏住一塊肉,然後……順時針擰了一圈、再一圈。
司凜疼得直抽冷氣:這丫頭下手忒狠,肯定掐青了!
葉嫵這才笑瞇瞇的抬起頭,看向司凜,還順便呲了呲牙。
有了這麼一段插曲,一路上,眾人再無交談,車子直接開到蘇家的半山別墅,停泊了下來,傍晚的北寧市,還帶著些許的涼意,葉
嫵剛剛走下車子,跟隨在後面的司凜,將車上他帶著的一件備用外套披在了葉嫵的肩上,這才讓她攬著自己的手臂,準備入內。
瞧見兩人之間的這一幕,韓寧瞬間覺著心裡酸酸的,升起了一股子無名怒火,憑什麼!憑什麼司凜給葉嫵披上外套,卻無視自己?
明明爺爺是想把自己嫁給他的啊,他應該懂的,他該關心的人是自己!
心中猛然失衡,帶著些許挑釁的話語便脫口而出,「我也穿著禮服啊,我也冷啊,怎麼就沒人給我披上外套?」
韓寧說完這話,怔在那裡好半響,心知自己過於魯莽了,可又隨即勇敢地揚了揚腦袋,期待的看向司凜。
葉嫵嗤笑了出來,故意斜睨了一眼司凜。
司凜卻一副沒聽見似的,裝出好男人模樣的對葉嫵噓寒問暖,全然不理會韓寧的小吃醋。
爸爸葉世峰倒是挺尷尬的,他見著外面挺涼的,就順手把自己的外套給了韓琴,他對這個女人的感官不錯,現在除了司凜身上穿著那件銀灰色西裝以外,還有別的衣服可以給韓寧披著?
這個韓寧的麻煩事真多!葉世峰心中忍不住腹誹。
韓琴瞅著自己侄女又開始鬧起了ど蛾子,只好開口道,「要不然,我把我身上的這件給你……」
「姑姑,算了吧,你自己穿的也少。」韓寧如是道。
她原本吃完這話,就想就此揭過的,可誰知司凜故意裝出一副沒聽見的模樣,卻陡然惹火了她,她倒是要看看,自己要是真的堅持要他那件外套給自己披上,又能如何?
葉嫵心裡倒是挺納悶的,上一次在韓家宴會上看這位韓家小公主,也不是這麼驕縱無禮的人啊,個性爽朗活潑,是個挺好相處的姑娘,怎麼今兒就成了這副模樣?
一邊如此想著,葉嫵一邊向著身邊的辛追吩咐道,「這樣吧,辛追,你把你的西裝外套給韓小姐。」
「是,大小姐。」
辛追平常都是穿著男裝的,裡面還有一件長袖白襯衫,就算把外套拖給韓寧,也不見得會覺得涼颼颼的。
韓寧只覺得有點屈辱,默默扭過頭去,執著的道,「我不穿男人的衣服。」
葉嫵輕笑,「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這個助理是女孩子,不過是長得比較中性而已。」
韓寧被咽得夠嗆,站在那裡,差點一口氣被上來,站在那裡站了好久,忽然笑吟吟的開口道,「抱歉,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不穿傭人的衣服而已。」
葉嫵也有點火了,你丫的是不是在找茬?
「很抱歉,辛追是我的助理,不是傭人。」葉嫵冷笑了一下,手挽著司凜的胳膊,準備向前走去。
望著兩人親暱離開的背影,韓寧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司凜,麻煩你把你外套脫下來,借我穿一會,好麼?」
聽見這話,葉嫵和司凜的腳步,不約而同的停頓了一下,葉嫵嘴角掛著冷颼颼的笑容,抬起手,衝著司凜的腰部摸去……找好剛才的位置,捏了捏,順時針的猛然擰了一圈!
順時針擰完,葉嫵鬆了鬆手,但是並沒有讓手離開司凜腰際的意思,反而逆時針……又擰了一圈!
司凜疼得倒了吸口涼氣,瞧見某只炸毛、眼睛發綠的模樣,頓時有點痛並快樂著的念頭,可隨即,又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我們進去吧?」
葉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怕你身後的美嬌娘凍著?」
「身後?」司凜勾唇而笑,「身後只有一隻蛇精病,不用理她,我們走吧。」
看見葉嫵和司凜兩人腳步頓了頓,卻沒有臆想中的那一幕:司凜轉過身子,利落乾脆的脫下外套,然後走上前來,將外套細心而紳士的披在自己身上……
韓寧的心裡,不知作何滋味。
司凜明明應該是我韓寧的未婚夫,他明明是爺爺給我安排的男人啊!他的溫柔、他的邪魅、他的細心,本來只應該歸我所有……
葉嫵,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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