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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羅蘭女子公學 文 / 紫魂

    羅蘭女子公學,位於西江郡楚水市東南兩百公里外的某處深山裡,學校外圍都是兇猛野獸,只有一條大路通往楚水市市區,全校只有五輛校車、一架私人飛機以及一架應急直升飛機,當然不是因為學校窮,而是為了阻止學生從這裡逃跑。

    學校採用軍事化管理、教會式教學,每天吃的只是最簡單的白菜土豆,校服穿的是統一的黑色修女服,不允許戴首飾,不允許大聲喧嘩,不允許浪費食物,作息都有固定時間,甚至連坐立行走都有規定,任何違反學校規定的行為,都將受到嚴厲懲罰,也正是因為如此,羅蘭女子公學又被成為「修女學校」。

    葉妍,已經在這所學校就讀將近四個月了,起先的不習慣、不適應,讓她吃盡了苦頭,最慘的一次是她被紀律管理委員會的嬤嬤們吊在宿舍門口用鞭子抽,那一次……她真的恨死把自己送來的姐姐葉嫵了。

    要不是葉嫵,她如何能受這份罪?

    想她葉妍,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的,連媽媽都沒碰過她一根汗毛,居然被大姐葉嫵送到這種鬼地方,還被打個半死,她可是葉家二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份罪?

    當某一天,她終於忍受不住,徹底爆發出來時,她那一句「我堂堂葉家二小姐」卻招來了所有人的嗤笑和不屑,那一次之後,她才知道,自己身邊的的那些女孩子,最低等的出身就是豪門,甚至有不少出身天京城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因為在家族裡沒有規矩,而被送到這裡來……

    在那之後,葉妍徹底安靜了下來,她引以為傲的出身在這裡根本是不值一提,只能日復一日的重複著這種枯燥而乏味的生活,只期盼著有一天夢中的那個人能從天而降,將她從這種生活中解救出來……

    日復一日,她的生活漸漸平淡下來。

    直到某一天,紀律管理委員會的嬤嬤把正在上課的她,從教室裡叫了出來,然後告訴她,「葉妍,你的姐姐來看你了。」

    葉妍先是錯兒,隨即狂喜了起來,「真的?我姐來接我回家了?」

    嬤嬤冷笑著的視線投向葉妍,「學生不得喧嘩,葉妍,晚上自己回寢室領罰。」

    葉妍哪裡還會在意罰不罰的事?狂喜著直奔探望室而去……

    羅蘭女子公學不允許非親屬探望學生,而且每個月每個學生的探望次數只有一次,怕的就是家長太多頻繁的探視,會讓學生心神動搖,意志不堅定。

    來到二號探望室門前,葉妍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抑下自己躁動的心,深深地吸了口氣,挺直身軀,彬彬有禮的敲了敲門。

    「請進!」葉嫵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葉妍快步推門而入,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嫵和葉果兩姐妹,原本驚喜而激動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磕磕絆絆的道,「姐……怎麼是你和果果?」

    一句話,讓原本許久未見妹妹而心裡懷揣著點激動和期待的葉嫵,瞬間冷下了臉色,漠然的翹了翹唇角,「阿妍,你覺得,不是我跟果果,還能是跟誰?君明翊嗎?」

    葉妍臉色蒼白的垂下了頭,輕輕的咬著嘴唇,侷促不安的站在門口。

    葉嫵恨其不爭的看了一眼葉妍,「阿妍,我以為在羅蘭女子公學呆的這幾個月,會讓你冷靜下來,知道自己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無可救藥!」

    「姐,我知道錯了……」葉妍可憐巴巴的抬頭看向葉嫵,「你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這裡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這話,可是完完全全的把站在門口的管教嬤嬤給得罪了。

    葉嫵揚唇冷笑,「阿妍,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著吧,三年之內,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禍害家族,給我闖禍的……一次兩次我還可以挽救你,葉妍,你現在錯得太過份,我容不得你在這麼繼續錯下去!」

    葉妍的身體悄然顫了顫,哭了出來,伸出手臂,遞給葉嫵看,「大姐,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瞧瞧,這是昨天管教嬤嬤打的,我從小到大,哪受過這份罪?」

    「為什麼打你?」葉嫵目光掃視了一眼跟在葉妍身後的管教嬤嬤。

    管教嬤嬤不動如山,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葉妍卻顫抖了一下身子,「就是因為我在走廊裡跑了幾步……」

    葉嫵扯了扯嘴角,厲聲怒道,「身為豪門千金,難道媽媽沒教過你規矩嗎?豪門千金端莊穩重,不得跑跳,不得喧嘩,不得在公眾場合做出任何有礙觀瞻的行為……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難道還要人家管教嬤嬤從頭教你嗎?」

    葉妍咬了咬嘴唇,垂下了腦袋……

    葉嫵臉色稍許緩和的看向管教嬤嬤,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位嬤嬤,勞煩你多管教我妹妹葉妍了,她若是在犯錯,儘管按照校規懲罰就是,只要你給她留條命,我葉嫵絕無二話!」

    「葉家大小姐客氣了,」管教嬤嬤嚴肅冰冷的臉上微露笑意,「令妹若是能學到您十分之一的規矩,她也不用在羅蘭女子公學上學了……另外,也請葉小姐放心,我們羅蘭女子公學的懲處委員會下手很有分寸,一不會留疤,二不會致殘,只是最多讓她肉疼而已,懲罰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只要她規規矩矩的,我們不會輕易責打。」

    葉嫵放心的點了點頭。

    「二姐,」一直沉默的葉果滿臉驚懼,可卻還是抖著膽子安慰起了葉妍,「不是大姐對你太過苛責,只是你……是在太不像話了,身為豪門千金,有可為,有可不為,你要是再這麼『天真無邪』下去,大姐都護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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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嫵說話,葉妍尚可忍著性子聽著,葉果這個ど妹也教訓起了她這個堂姐,這就讓葉妍受不了了。

    葉妍怨恨的瞪著葉果,偏激的怒道,「葉嫵是我的親姐姐,你再討好、巴結,也沒什麼用!堂妹就是堂妹,畢竟不是親姐妹,別以為我姐寵你幾天,你就能耀武揚威了!」

    葉果傻了眼,她只是好心勸告幾句二姐幾句,哪裡就耀武揚威了?大姐好心教她,她也努力學習這一切,爭取早日學成,給大姐當個幫手,什麼時候成了她巴結著大姐了?

    「二姐!我沒這麼想!」葉果皺起了眉頭,「你現在怎麼這麼偏激呢?大姐為什麼會把你送來這,你自己不清楚嗎?你要是好好的,大姐怎麼可能不把你這個親妹妹帶在身邊?你知不知道,大姐現在有多辛苦,每天要應對那麼多老狐狸,要處理產業的事,還要應對那些明槍暗箭,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給她添亂!」

    葉妍咬緊牙關,冷笑了出來,「果果,別說我,你真當自己好哪去了?飆車、酗酒、打架,活脫脫一個小太妹,你哪裡有半點豪門千金的模樣?我好歹還有個溫柔的名聲,你呢?誰不知道,你是北寧市四小魔星?」

    葉果也惱了,蹭的一下子站起身,耿直著小腦袋,「二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葉果以前是不學好,那時沒人管教我!現在大姐肯教我,我就肯學,肯改好!我葉果以前就算是再胡鬧,也沒跟你似的,明知道大姐跟君明翊從小訂婚,鐵定是我們以後的姐夫,可你呢?居然那麼不要臉的愛上了自己的姐夫,明知道大姐跟他結婚了,你還死氣擺列的主動勾引……」

    一聽見葉果提起這事,葉妍也紅了眼睛,「我沒有勾引!」

    葉果譏笑,「還說沒有?小姨子跟姐夫在酒吧裡兩人一起喝酒,真當我們是傻子了?你愛上了君明翊,我不管,可你不能吃裡扒外,為了一個男人,坑自己親姐姐!」

    「我沒……」

    葉妍還想爭辯,可是看向葉果那冰冷的視線,又瑟縮的把話嚥了回去。

    「夠了!」葉嫵厲喝一聲,把站在葉妍身後的管教嬤嬤都嚇得一個哆嗦。

    葉嫵失望的看了一眼葉妍,又將視線投向葉果,聲音冷冷的,「果果,看起來,我這半年教你的,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這都能吵起來……你果然很好……」

    葉果一個激靈,當即打個哆嗦,可憐巴巴的看向葉嫵,「大姐,我錯了,我不應該沉不住氣,不應該跟二姐吵起來的。」

    葉嫵搖了搖頭,「果果,你留在這,陪阿妍呆上幾個月吧。」

    「啊……?」葉果哭喪著臉,「大姐,不要啊!人家知道錯了!」

    葉嫵翛然笑了笑,目光流連到葉果的身上,「留下來,我瞧著羅蘭女子公學的規矩挺好的,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也能拘一拘你的性子,正好學學如何做個合格的豪門千金……我這段時間沒工夫教你,你正好呆在這裡,也省得在外面太扎眼。」

    最後一句「太扎眼」,讓葉果瞬間明白了什麼,大姐是怕西江郡的水太深,自己被人就這麼算計了去?

    想到這裡,葉果的心總算平衡了不少,垂著腦袋,乖巧的點了點頭,「那好吧,大姐,你記得常來看我啊。」

    「嗯。」葉嫵淺淺的笑了笑,對於堂妹如此通透聰慧,她也由衷的覺著欣慰,「果果,你就跟阿妍一個班吧,我想以你的聰明,課業上應該不算太難,也順便你們姐妹倆有個照應。」

    葉果點頭,這話她聽懂了,所謂的照應,是讓自己這段時間好好看著二姐,順便潛移默化她。

    管教嬤嬤也沒料到,葉嫵突然要把自己另外一個妹妹也留在這裡,趕緊道,「那麼,請兩位葉小姐在這裡等候,請葉家大小姐跟我來,為葉三小姐辦理入學手續。」

    「好,你們倆先聊著,我去給果果辦理入學手續。」葉嫵優起身,逕自隨著管教嬤嬤走了出去。

    入學手續,是需要去校長辦公室辦理的,畢竟是把兩個妹妹都托付給這所學校,葉嫵真心覺著,還是去跟校長說一聲為好。

    羅蘭女子公學的校長,是一位非常優雍容的美婦人,雖然穿著很普通的棉質深藍色修女服,可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由內而外的優高貴,卻讓葉嫵這個豪門千金都為之羨慕不已,要不是自己有事要去做,她真心也想在這所學校學上一年半載,好好跟這位優美婦人的校長學習一下貴婦的雍容。

    「葉小姐您好。」美婦校長優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葉嫵跟她握了握手。

    雙方就坐,優美婦人微微頷首,淺笑著道,「萬分感謝葉小姐對我們羅蘭女子公學的信任,居然將兩位妹妹都交託於我們羅蘭女子公學。」

    葉嫵同樣淺笑,「司徒校長客氣了,素聞貴校校風端正,將兩個不成器的妹妹,全都交託給貴校教養,還希望貴校能盡心教導,我希望他們能夠成長為真正的名門千金。」

    「這個自然的。」司徒校長點頭,「既然葉小姐信任我們羅蘭女子公學,我們學校方面,一定會盡心教導。」

    葉嫵微笑,「那就勞煩了。」

    「不知道,葉小姐今天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呢?」優美麗的司徒校長主動問道,「如果葉小姐有什麼要求,請儘管跟我說,能滿足的,我們學校方面,一定會盡量做。」

    葉嫵尷尬一笑,「既然司徒校長這麼直接,我也索性不矯情,直接說了,我想向貴校請求,關於我兩個妹妹,貴校能拒絕他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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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校長詫異了一下,「拒絕他人探望?」

    葉嫵篤定的點了點頭,「對,除非是我親自前來探望,否則,一律拒絕其他人探視……包括直系親屬和親朋好友。」

    「那他們父母……」司徒校長面露遲疑。

    葉嫵莞爾一笑,「放心好了,司徒校長,葉妍和葉果兩人的監護權,全在我的手上,我也跟父母說好,我父母以及葉果的父母並不會前來探視……至於其他人,請一定要攔住,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我兩個妹妹的學校生活,就算是遠遠地看幾眼也不可以……尤其是,他們的姐夫——君明翊!」

    司徒校長美麗的容顏上,露出幾許錯愕的表情,可是很快的了然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好,既然是監護人的要求,我們自然會同意,一會我就吩咐下去,以後除了葉小姐以外,葉妍和葉果拒絕一切人探望。」

    葉嫵含笑點頭,「真是感激不盡。」

    「客氣了。」司徒校長微微一笑。

    「還有一件事,當然,這只是我從自身出發,給貴校的建議而已……」葉嫵略微有些尷尬,頗為歉意的道,「我無意對貴校的教學指手畫腳,只是這一點著實是我兩個妹妹的短板……我想,貴校能不能加一些心計或是人情世故的課程?」

    「嗯?」司徒校長眼前一亮。

    葉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無奈地道,「實在是我妹妹葉妍太過單純,別人稍微拿點話哄她,她就恨不得把別人當知己死黨。我言傳身教的教導她,她卻覺得我在玩陰謀害人,我用豪門世家的例子教她,她又認為我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別人設局坑她,我出手幫護著她,她卻覺得我是在陷害人家;別人設計蠶食我葉氏,我苦心守著家族,她卻責備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甚至還給人家通風報信……我真是沒辦法了。」

    「那你盡可以讓她親眼看看事實啊?」司徒校長道。

    葉嫵搖頭,「我試過的,沒用。司徒校長,不怕你笑話,我是帶著她親眼去看的,她也見了,你都猜不到她最後是怎麼說的?對方還沒怎麼解釋呢,她就已經替人家說話了,說人家肯定有苦衷,是被逼無奈的,而我這個姐姐……則成了卑鄙無恥之人。」

    司徒校長瞠目結舌,同情的看了一眼葉嫵,攤上這麼個妹妹,也夠沒招的……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又不能不管。

    葉嫵苦笑,忽然站起身,深深地給司徒校長行了一禮,通紅著眼圈,哽咽的道,「司徒校長,只要讓阿妍能長進一些,你們怎麼打她、罵她都行,我是真沒辦法了,再這麼下去的話,我怕她被人算計得連命都丟了,還害了整個家族……我能護她一次兩次,卻護不了一輩子,我也沒沒有別的奢望,就讓她能留條命就行,好好的過完這一輩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葉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司徒校長也趕緊站起身,擺了擺手,「葉小姐,你放心好了,葉妍我們學校肯定好好教,明天我調個最嚴厲的管教嬤嬤日夜盯著她,肯定能讓她長進一些。」

    對於一個姐姐這樣鄭重其事的請求,司徒校長心裡也覺著心酸,葉家能讓一個小姑娘教導妹妹,可見家裡是一群怎麼樣沒用的家長們?豪門世家的當家人本就不容易,聽說眼前這個小姑娘才二十歲,又要教導這麼不爭氣的妹妹……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她堂堂一位豪門當家人,如何會這麼低伏做小的向自己請求?

    離開時,葉嫵給羅蘭女子公學校門口的捐款箱裡,扔了一張千萬級別的支票,這般大手筆,讓幾個親自出來送行的管教嬤嬤,都忍不住目瞪口呆,司徒校長見了,心裡變更覺得同情葉嫵:為了這兩個妹妹,這位葉家大小姐可算是煞費苦心了。

    去的時候,是葉嫵和葉果兩個人,可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了葉嫵自己,走到商務車旁邊時,李若希詫異的回頭望了望,「大小姐,三小姐她……?」

    「我把她留在了羅蘭女子公學,讓她在那學學規矩。」葉嫵眸光黯淡的進了車,整個人蜷縮進商務車的後座裡,神色怏怏的,「西江郡屬於新派的地盤,這裡沒有豪門世家,水深水淺,我們並不知曉,目前還是把果果留在這裡比較穩妥,而且……君明翊也快來了吧?」

    「是的,」李若希應了一聲,關心的問道,「大小姐,二小姐最近怎麼樣?」

    葉嫵揚起腦袋,苦笑了一下,「阿妍她……性格越發偏激了,她現在的想法裡,已經徹底恨上了果果,甚至因竟隱隱的怨上了我,覺得是我在羞辱她,我當了她的路,覺著是我偏心果果……我怕再這麼下去,阿妍會和我越走越遠。」

    「哈?」李若希半天沒回過神來。

    葉嫵歎了口氣,「我進門的時候,阿妍問了一句;怎麼是你們兩個?甚至在那之後,阿妍跟果果吵了起來,阿妍說,果果是仗著我寵她,才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那她還以為,來的人會是誰?」李若希問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閉上了嘴,神色尷尬而無奈,「二小姐她……」

    「我本以為,她在羅蘭女子公學會長進一些,可誰想到……」葉嫵歎息,搖了搖頭,扭過頭望向窗外,腦海裡浮現出上輩子葉妍的最後結局,喃喃的自語道,「阿妍,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葉嫵真的不想看見葉妍重複上輩子的悲劇,但是阿妍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自己真的錯了?是不是自己真的應該退出這場婚姻,成全了阿妍,她會比現在好一點?

    「開車吧,樂南。」葉嫵瘖啞的嗓音,最後消失在車廂裡,久久縈繞在耳畔。

    樂南叼著棒棒糖,接著後視鏡看向葉嫵,「大小姐,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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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嫵強打起精神,「司凜呢?」

    「他跟容敘去星城了,給我們打前站。」樂南脆生生的應聲道。

    葉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也直接去星城,那邊的房子買好了嗎?」

    李若希點頭,「買好了,一共在那買了三處房子,第一處是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套三室兩廳的公寓,第二套是平洲花園的一幢半山別墅,第三處是在市府附近的一套複合式公寓,平洲花園的那套半山別墅,是匿名購買。」

    「那行,我們直接去星城的那邊的四月酒店,找司凜匯合吧。」葉嫵順手從手邊的小書櫃上拿起一份件,一邊翻看著,一邊道,「在那裡休整過後,明天一早,樂南送我去東苑小區的外祖家,我去拜訪外公外婆……對了,希姐,我讓你準備的禮品,你準備好了嗎?」

    李若希點頭,「準備好了,給納蘭老先生的是一套頂級墨硯和一副宋朝臨摹的字畫,給納蘭老夫人的是一條波斯手工披肩和一條珍珠項鏈,還有一些保健品營養品之類的東西。」

    「嗯。」葉嫵應了一聲,略微有些疲憊的道,「明天樂南給我開車,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希姐你在酒店幫我處理件……我外祖家是世代書香門第,最是清高孤傲,本身瞧不起我們葉家這些商人,我外公又是個堅定的新派人物,主張廢除豪門世家,覺得我們這群豪門世家裡出來的子女是一群社會蛀蟲……要是讓他看見我身後帶著助理,肯定連門都不讓我進。」

    李若希咂舌,藉著後視鏡,悲憫的看了一眼葉嫵:大小姐真可憐。

    如果說西江郡是擁有著全國最多的大學,那麼楚水市的鄰居——星城,則擁有著整個西江郡內最多的大學,全郡內,三分之二的大學都坐落在星城,因此,星城又有個別稱,叫做象牙城。

    星城是以大學為依托發展起來的,本來只是楚水市的一個小衛星城,怎料這裡的大學越聚越多,小小的星城也漸漸發展壯大,市區內越來越繁華,城市佔地面積也越來越大,後來龍國上頭特批,將星城劃分為的一座地級市,這才有了今天的象牙之城。

    以大學為依托發展起來的星城,自然潮氣蓬勃,整個城市的市區內都縈繞著一股子特別濃郁的化氣息,在這座城市裡,你要是從哪裡的塗鴉上看到數學公式或是物理學解題過程,千萬別驚訝,這座城市大部分人口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甚至你隨便上街抓個人,都有可能是大學教授。

    抵達四月酒店,休憩一晚,第二天一早,葉嫵早早的爬了起來,洗漱一番,換上了一件棕紅色薄呢修身連衣裙,下身一條黑色天鵝絨絲襪,腳下踩著一雙銀灰色高跟翻毛皮靴,外面披上一件米色風衣,形象優而矜持。

    站在鏡子前,葉嫵撇了撇嘴,認命似的摘掉價值連城的帝王綠翡翠和矢車菊藍寶石戒指,只是用質地溫潤的羊脂玉簪子把長髮在腦後挽成一朵髮髻,手腕上戴著好幾串碧璽珠子的手串,耳朵上換上一對米粒大珍珠耳墜,無名指上換了一枚銀環戒指,就連脖子上都換上了一條琺琅項鏈作為裝飾,完全不復豪門千金的華麗。

    司凜站在葉嫵身後,面露詫異的看了看葉嫵全身的打扮,「衣服是國外訂製的,倒還說得過去,可是這首飾……未免戴的有點太過寒酸了吧?」

    葉嫵癟嘴,白了一眼司凜,「你知道什麼啊?我外公是個古板的人,向來仇富,覺著我們葉氏一家人都滿身的銅臭味,我要是敢戴著帝王綠翡翠進去,他能用掃帚把我打出去,你信不信?就是這麼幾樣首飾,他都能把我罵個半死!」

    司凜笑,「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葉嫵撅著小嘴,晃了晃手上戴著的素淨戒指,又摸了摸耳朵上的米粒大珍珠耳墜,一副快哭了的模樣,「就這點寒酸首飾,他也看不過眼去,肯定會罵死我的。」

    司凜捏了捏葉嫵的臉頰,「你就忍忍吧,誰讓你外公是新派人物,主張滅掉豪門世家的?他能讓你進門已經不錯了。」

    葉嫵歎了口氣,認命似的聳拉著腦袋,「樂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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