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擊而中,幾乎將所有的主力兵力盡數調動了起來,在營外集結,除了外圈尋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婦孺看守牲口珠寶,程靈素他們又在營中的偏僻之處,因此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邪王娶妻,廢材五小姐。
話音未落,不等程靈素出口斷拒,歐陽克忽然身形一晃,驟然欺近身來。程靈素急退兩步,手一揚,指間銀針疾飛射出去。
歐陽克口中「哎喲」叫了一聲不閃不避,折扇在手上輕輕一轉,銀針正好射在墨色的扇面上,「叮」的一聲,立刻轉向,飛落出去。震飛銀針之後,那把折扇絲毫不停,又向程靈素頭上飛旋而去。
程靈素側身一避,扇骨帶起的剛猛的勁風已撲面而來,逼得她幾乎呼吸也為之一頓。急切間纖腰一折,猛然向後仰去。鬢邊散落的髮絲飛起,被扇沿的罡風一卷,幾根黑髮,簌簌斷落下來紅粉官場最新章節。
卻不想歐陽克的手臂猶似忽然沒了骨頭,明明前一刻還在她面前,驀地裡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繞到了她身後,正好穿到她下彎的腰間,在她腰裡一托,順勢一帶。一味只求煉製各種性烈的劇毒,只求致敵於速死,莫說留下幾分餘地,便是一口喘息之氣也斷不會留給對手。歐陽克自幼受此教導,自然不會明白程靈素的想法,更不會想得到這世上居然還會有用毒的人心念如此慈悲。
不過他現在軟香溫玉在手,也無意去深究這些,懷裡的少女腰身柔韌,不似那些嬌弱女子身嬌體軟,身上還自有一股香氣醉人,宛如令人置身於嬌花馥郁,偏偏那花香之中又有一絲似有若無的酒香……再配上那暗藏在眉眼中嬌嗔,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要再調笑幾句,卻突然發覺眼前那張清麗的容顏似乎輕輕晃了一晃。
「嗯?」歐陽克瞇起眼,偏過半邊臉,眉頭不自覺地微微擰起,似察覺到了自身有些許不對勁。
程靈素眼睛一亮,腰身猛然一掙,一手在兩人身前一格另一手劃向歐陽克緊扣住自己腰間那隻手的脈門。
歐陽克頭腦昏沉,仿若醉酒。程靈素這一招的拆解應對,甚至後手反制,明明心裡想得清楚,而到了運勁之刻,手上卻不知為何生生慢了一拍。不但如此,手一動,竟還帶得腳下一個踉蹌,被程靈素一招掙脫,還反手又往他胸前一劈。
「怎麼回事?」歐陽克正自站立不穩,胸口挨了一掌,縱然程靈素並未用什麼勁力,也是應手而倒,連手裡的折扇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天旋地轉地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也跟著漸漸模糊起來。
程靈素脫得身來,探手入懷,拿出了事先藏在懷裡的那兩朵藍花,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可能!」幽藍的花骨朵在風中簌簌發抖,似是孱弱不堪,幾乎連小說睜不開的歐陽克卻立刻認出這正是他之前在懸崖底下見程靈素拿在手裡,後來又在她帳內看到種在塌邊的那奇形怪狀的小花,「這花我事先查看過,分明無毒……」
程靈素微微一笑:「好,我教你一個乖。我帳中雖然說不上是人來人往,平日裡總也有人要進出,這花就放在我帳中,總不好隨隨便便就傷了人。因此若沒人動它,自然是無毒的。除非……」
歐陽克猛然醒悟:「是那酒……」
「還不算太笨。」抬程靈素格格一笑,手將方纔掙動間散亂開來的髮絲往耳後撥了撥,手背在被日頭曬得有些泛紅的額頭上貼了貼:「這花花香馥郁,本是無毒。一旦加了酒之後,才是真正的香氣醉人。」
歐陽克自小就在毒物裡打滾,對奇花異草本應防備頗深。只是他在崖下見程靈素拿出過此花,當時雖然有所警醒,可後來又立刻發現這花香中並無異常,再加上之後他潛入程靈素的帳中親自探查,確認此花雖香,確是無毒,心裡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這才失了防範。
這花乃是程靈素按照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種,花香如烈酒,醉人於無形。歐陽克在程靈素帳中之時其實已經嗅入了一點這香氣,但他仗著內力精深,這點酒力一時半會兒的也根本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才心存輕薄,一直緊緊地摟住程靈素不放,將程靈素刻意從巾帕中取出來的花香當作了女兒香,毫無戒備地聞了又聞,這大漠裡種出來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前世的威力,還真奈何不了這位來自白駝山的少主。
三番兩次地栽在這個小女子手裡,歐陽克心裡再有不甘,此時也擋不住翻湧上頭的濃濃酒意。眼皮越來越重,強自撐起的精神漸漸渙散,心裡的警覺愈盛,意識卻愈發不受控制的逐漸遠去……
正心焦如焚間,只感到有人在他懷裡輕輕一碰,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輕語:「這『醍醐香』如飲烈酒,但於性命無礙,醉一下就好……」
緊接著一聲忽哨,馬蹄擊地聲由遠及近,稍稍一停,又漸漸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有靈蛇拳奇招迭出~一個有醍醐香奇毒四布~所以說嘛,剋剋啊,和靈素妹子鬥,到底是誰贏了呢?哇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