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當然要比了。」祝融已經搶先替劉欣回答道。「單先生。不不。徐先生。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先生。也敢挑戰我阿哥。那不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嗎。」
劉欣聽說徐庶要和他比試的竟然是劍術。擔心他狗急跳牆。使出什麼詭計。趕緊一把將祝融拉到自己身後。正色說道:「融兒。你錯了。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先生。他自幼習武。好擊劍。曾經因為打抱不平而殺過人。也算是一條好漢。」
徐庶沒想到劉欣對於自己的過去瞭解得這樣清楚。倒有些意外。他當年棄武從文。但是劍術並沒有落下。只不過由殺人手段轉變為強身健體之技罷了。因此對於戰勝劉欣還是很有信心的。
看到劉欣臉色凝重。徐庶更是信心大增。厲聲喝道:「那麼說。你是不敢比了。要是這樣的話。你就認輸吧。」
那時候。佩劍的主要作用是做裝飾品。很少用於實戰。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徵。所以讀書人大多隨身佩戴一把寶劍。徐庶的腰間就懸著一把好劍。劉欣也有一把佩劍。但戰場上使用較多的是刀槍弓箭。他那把佩劍都很少出鞘。現在更是交給賈詡做了信物。身上索性連佩劍都沒有了。
如果單比劍術的話。劉欣知道自己必輸無疑。他根本就不會什麼劍術。除了過去在電視上看到過奧運賽場轉播。基本上沒有看到過擊劍。而且就是那僅有的幾場轉播。他還看不太懂。
但是。劉欣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面對咄咄逼人的徐庶。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淡淡地說道:「刀劍無眼。劉某少與人交手。出手不知輕重。我這次是陪著融兒回娘家的。若是在這裡傷了你。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這樣吧。我就空手和你過過招。」
徐庶大怒道:「劉欣。你竟敢輕視於我。」
劉欣搖了搖頭。說道:「劉某並沒有輕視你。只是劉某向來不喜歡舞刀弄槍。你先動手吧。我讓你三劍。」
徐庶雖然已經棄武從文。但他正值弱冠。血氣方剛。骨子裡的那股俠義之氣又冒了出來。想要趁機殺了劉欣。也好替大漢除了一害。
只聽「噌」的一聲。徐庶已經拔劍在手。左手捻個劍訣。右手挽個劍花。一句話都不說便直奔劉欣刺了過來。劉欣不慌不忙。左手在祝融的腰間微一用力。將祝融平平地推了出去。身子輕輕一扭。便閃過了徐庶這一劍。誰知。徐庶這一劍卻只是虛招。他不等劍式用老。手腕一抖。攔腰向劉欣砍了過來。劉欣身體向後一仰。好似整個人都折成了兩段。那劍貼著他的面門一擦而過。
徐庶不愧為劍術高手。這第二劍他依然是留有餘地。手掌一翻。已經當空劈了下來。逕取劉欣的咽喉。這一劍他卻用了全力。疾若奔雷。勢在必得。
若是尋常人是萬萬躲不過這一劍的。就連剛才還信心滿滿的祝融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徐庶想像中血光迸起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劉欣的身體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躲過他那一劍。自始至終。劉欣的腳都沒有挪動一步。徐庶正在目瞪口呆之際。劉欣已經笑道:「徐庶。來而不往非禮也。」
劉欣說動便動。雙掌翻飛。徐庶的身周突然出現無數道人影。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那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竟壓得徐庶喘不過氣來。連閃避都忘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朝哪裡閃避。只得像根木頭一樣呆在原地。
只聽劉欣呵呵笑道:「承讓。承讓。」
徐庶覺得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這才發現只這片刻的功夫。他渾身的衣衫都已經濕透。握著劍的手也微微有此顫抖。卻不明白劉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還好好地站在這裡。他憑什麼認為他已經勝了。徐庶抬劍指向劉欣。想邀他再戰。
忽聽得「叮叮噹噹」一陣脆響。他的那支佩劍已經斷成了十多截。接二連三地掉落地上。留在他手上的只剩下一個劍柄。徐庶吃了一驚。抽身向後疾退。突然覺得胸口一涼。低頭看時。只見自己的長袍上掉下許多布條。留下了「願賭服輸」四個大字。
徐庶不禁羞慚滿面。扔了手上的劍柄。垂首說道:「徐某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在他們看來。面對徐庶的利劍。劉欣只憑著赤手空拳就大獲全勝。一身武藝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其實只有劉欣自己明白。這場比試他還是佔了便宜的。如果硬要他也拿著一把佩劍與徐庶決鬥。他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得心應手、揮灑自如。就算他靠著一身內勁和靈活的步法。還不至於輸給徐庶。但是場面上一定會十分難堪的。
對於事情演變成今天這付局面。祝定很是愧疚。如果當初不是他為了利用徐庶。而刻意隱瞞祝融與劉欣有三年賭約的事情。或許徐庶就不會堅持呆在祝家了。這一年多來。徐庶在教授祝傑功課方面確實盡心盡力。祝定還真有些擔心劉欣會一怒之下處死徐庶。不由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主公……」
劉欣不用猜。也知道祝定是想替徐庶求情。揮了揮手。不讓祝定繼續說下去。
兄弟如手中。妻子如衣服。那個年代的大多數人都和劉備持著一樣的觀點。但劉欣卻不同。當初他不想接納祝融的時候也就罷了。既然現在祝融已經做了他的女人。他就容不得別人再打祝融的主意。當然了。如果祝融自己想要離開他自然另當別論。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劉欣確實很生氣。不過當他知道祝融的心意並沒有因為徐庶才華出眾、風度翩翩而有絲毫改變以後。不由得心情大好。也就順帶著原諒了徐庶。
劉欣心情舒暢地看了一眼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祝融。轉頭對著徐庶哈哈大笑。說道:「我既不殺你。也不剮你。只罰你做一件事。」
徐庶從小行俠仗義。自有一股江湖氣息。雖然這幾年棄武從文。但深藏在他骨子裡的那些東西暫時還改變不了。聽了劉欣的話。他一挺胸膛。大聲說道:「既然輸給了你。徐某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你劃下道兒來。徐某接著便是。」
「不愧是徐元直。有擔當。」劉欣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劉某剛剛任命祝大人做了南中五郡宣慰使。全權代表劉某負責牂柯、益州、建寧、永昌、越嶲五郡的一應政務。這五郡的情況複雜。祝大人還缺一位助手。依劉某看來。元直正可擔此重任。」
徐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聲問道:「你說什麼。」
劉欣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徐庶。這不是對你的恩賜。而是對你的懲罰。我現在任命你為南中五郡宣慰副使。協助祝大人。以五年為期。五年以後。如果這五郡的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到時候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任你自去。若是五年以後。五郡的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哼。休怪劉某翻臉無情。」
徐庶低著頭沉吟不語。一副難以取捨的模樣。雖然劉欣也是漢室宗親。但是徐庶並不把他當作漢室正統。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站在劉協一邊的。
劉欣冷笑道:「莫非想反悔不成。」
輸人不輸理。徐庶是個講信義的人。說好了任他處置的。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雖然劉欣的處置方式有些出乎徐庶的意料。但是劉欣還是留有餘地的。五年的時光。咬一咬牙也就過去了。只要將南中五郡治理好。到時候還是一個自由之身。對於這一點。徐庶還是很有信心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昴起頭來。大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劉欣之所以與徐庶定下五年之期。而不是三年或者八年、十年。有他自己的考慮。劉欣知道。徐庶實際上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他的智謀並不在諸葛亮等人之下。
歷史上。曹操為了控制徐庶。扣押了他的母親。為人至孝的徐庶只好投奔曹操。卻不肯獻一個計策。而曹操也沒有十分為難他。因為曹操的目的也只是將他軟禁起來。不為別人所用就可以了。
劉欣知道徐庶性情剛直。他如果不願意為自己效力。強求也沒有用。總不能為了籠絡他而將祝融拱手相讓吧。這種事情。劉欣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何況祝融也不會答應。因此。劉欣並採用了與曹操相類似的策略。既然徐庶不能為己所用。那也不能讓他去幫助自己的敵人。
只不過在具體做法上。劉欣還是與曹操有所不同。劉欣可不想白白養著他。而是要想盡辦法搾些價值出來。這個時候讓他幫助祝定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五年的期限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既可以讓徐庶看到自由的希望而努力工作。又可以利用這五年的時候打擊天下各路諸侯。到時候。就算徐庶獲得了自由。他也沒有幾個地方可以去投奔了。畢竟有許多諸侯是入不了徐庶法眼的。
聽到徐庶答應下來。劉欣撫掌大笑。說道:「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