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項任命與她沒有關係,祝融便不甚關心了,嬌嗔道:「哼,你不告訴我,我還不稀罕聽呢,」
劉欣哈哈一笑,抱著祝融一躍而起,輕輕落在馬背,「駕」的一聲輕叱,那馬悠悠地往漢軍大營走去,火兒甚通人性,不用主人招呼,便乖乖地跟在劉欣那匹座騎後面「的的」地跑著,
其實,這裡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但是劉欣對於包括牂柯在內的南中五郡是十分重視的,
那裡雖然人煙稀少,卻是整個益州的大後方,南中如果穩定了,對於整個益州的發展自然是極有好處,而且蠻族各部落如果能夠真心臣服,這裡幾乎就不用再派兵守衛,對於劉欣整個兵力的部署也十分有利,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南中一帶蘊藏著豐富的礦產,由於蠻族沒有掌握足夠的冶煉技術,所以未能加以很好的利用,今後這些礦產完全可以運往荊南,為劉欣提供大量的金銀銅鐵,正因為如此,劉欣才摒開北方戰場,集中力量解決這邊的戰事,
歷史上,諸葛亮採用七擒七縱的策略,最終平定了南中蠻族的叛亂,但是,現在的情形與歷史上已經有了出入,劉欣再用這樣的辦法便有些行不通了,首先,孟獲此時還沒有成為整個蠻族的首領,他的威望還沒有達到那樣的高度,不可能通過收服他一個人就收服整個蠻族,再一個,劉欣把祝融變成了自己的女人,就算孟獲現在成為蠻族的領袖,他也不可能被劉欣所收服了,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劉欣只能對蠻族各部落採取恩威並施的手段,
所謂「恩」,並不是指劉欣放過了眼前各部落的這些蠻兵,而是指他實行的那些政策,劉欣相信,通過這些政策的逐步執行,既可以改善蠻族百姓的生活,又可以改善漢蠻兩族之間的關係,再通過傳播漢族文化,總有一天會讓蠻族百姓認同自己是大漢民族的一員,
不過,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至少需要幾代甚至十幾代人的共同努力,而目前想要讓南中四郡盡快穩定下來,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威」,也就是劉欣經常說的殺猴儆雞,整個蠻族「雞」有許多,但是「猴」卻只有三隻,那就是祝、孟、封三大家族,祝家和封家對他忠心一片,當然不能殺了,不僅不能殺,還得好好養著,如此一來,動刀的對象只能是孟家了,但是要拿孟家開刀,也得有個比較好的借口才行,所以劉欣一直沒有對南中四郡用兵,偏偏這時候,孟獲主動跳了出來,劉欣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封烈正站在孟家的主寨裡,堅定不移地執行著劉欣下達的「殺猴」指令,整個孟家實際上是由大大小小十九個部落組成的,這些部落散居在不同的寨子裡,彼此相距並不太遠,每個部落各有自己的族長和頭人,只是大多數的族長、頭人已經隨孟獲上了戰場,現在全都一命嗚呼了,
孟家這些村寨,早在三年前,封烈就不止來玩過一次,這一回故地重遊,自然是輕車熟路,再加上孟家的青壯男子都上了前線,留在寨子裡的只是些老弱婦孺,所以他毫不費力連破七處村寨,直至現在拿下了孟家的主寨,
過去,蠻族各部落之間也時有衝突,戰敗的一方下場是十分淒慘的,他們之所以被稱之為蠻族,就是因為他們保留著許多野蠻的習俗,尤其在對待敵人的手段上,封烈也是蠻族人,雖然接受了幾年正統的漢學教育,但骨子裡還保留著蠻族的野性,何況他今天還受到了孟獲的重創,臉上厚厚地裹了六七層白布,如果將那些白布解開,可以想像得出來那是怎樣一張猙獰的面孔,
孟家的十九個村寨相繼被攻破,村寨裡面倖存下來的所有人都被押往了主寨,大多數都是女人和孩子,
看著站在孟家主寨中間那一大片空地上的老弱婦孺,封烈狠了狠心,朝著身後的士兵輕輕揮了揮手,他已經拿定了主意,既然要幫劉欣背這個黑鍋,那就要背得徹底一點,封烈剛想開口說話,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便覺得傳來一陣劇痛,不由恨得牙根發癢,枉他還幫著孟家在劉欣面前把攬求情,可那個孟獲下手卻一點也不顧及往昔的友誼,自己這副面容肯定是被他毀了,
封烈摸了摸仍隱隱作痛的臉頰,手在空中一揚,算是下達了命令,隨著他的手重重地揮下,孟家各族長、頭人的家眷被生拖硬拽地押到了中間那一大片空地上,早有士兵過來驗看男女,男的站在左邊,女的站在右邊,
封烈手下的士兵既有蠻族軍團的正規士兵,也有臨時徵召的荊南蠻族青壯,負責驗看這些族長、頭人家眷身份的自然是蠻族軍團的正規士兵,這些士兵雖然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礙於嚴明的軍紀,倒也不敢真的在那些女人身上故意動手動腳,但為了防止有男子混入女人堆裡,觸碰**部位也所難免,也弄得那些女眷們個個漲紅了面皮,
接著便有人推過一輛大車來,那些男子在士兵們的押解下依次從大車旁邊走過,只要比那車輪略略高上一點,便會被士兵拖到空地邊上,那裡早就挖好了一個兩人多深的大坑,士兵們拖著這些男子來到這裡,二話不說,按倒在地揮好就砍,血光迸處,頭顱滾在一旁,那具無頭屍體則直接被扔進坑裡,場面甚是血腥,
孟家這些年能夠發展這麼快,也沒有少吞併周圍的小部落,這樣的情景過去也不只一次發生過,但那時候的刀斧是架在別人脖子上的,而現在輪到了他們自己,饒是蠻人殘忍慣了,看到了這一幕南面,還是有許多女人和孩子被嚇得面無人色,哭聲不絕於耳,
空地的另一邊,徵調自荊南、巴郡等的蠻族青壯正在對孟家的數萬普通百姓進行清點、分派,他們都將被送往其他部落,女人強迫另嫁,男子充為奴隸,這樣的事情在蠻族日常的部落衝突中也十分常見,只不過,今天的規模更大一些而已,其實,對於孟家的大多數年輕女子來說,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因為她們的男人都已經戰死在沙場,現在她們都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在自然條件惡劣的南中一帶,單靠女人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與空地對面稍微的些不同的是,這裡的人群中不時傳出年輕女子的尖叫聲,那些從各地臨時徵調來的蠻族青壯,可沒有經過什麼嚴格的訓練,也不知道軍紀為何物,在搜檢大姑娘小媳婦的時候,手上難免會加上些不乾不淨的動作,這裡捏一把,那裡掐一下,甚至有人摟著俊俏的女孩子不肯放手,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尖叫聲傳入封烈的耳朵裡,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這種事情在蠻族人眼裡算不了什麼,他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大坑那裡,大坑邊上已經血流成河,最後一個高過車輪的男子正被推了過來,是個十來歲的男孩,
這個男孩叫做孟慶,是孟獲同父異母的弟弟,在兄弟幾個當中年齡最小,孟慶其實並不比那個車輪高,只是走過車輪旁邊時,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便被士兵們揪了出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不害怕呢,孟慶還只是個孩子,從小又受孟丹溺愛,嬌生慣養,與別人相比,他更加怕死,但是,押解他們的士兵來自蠻族軍團,也都是蠻族人,他們都崇拜英雄,更看不得貪生怕死的人,所以便將孟慶揪了出來,
孟慶眼看著前面那些被挑出來的人先後身首異處,其中就包括他的一個親哥哥,兩條腿便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執行的士兵可不管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揮起鋼刀便要砍向他的脖子,
孟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著大聲哭喊道:「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我真的沒有車輪高啊,」
封烈大手輕輕一抬,指了指那輛大車,士兵們只得又將孟慶從地上拖了起來,拉到車輪旁邊一比較,果然與車輪一般高,
既然是一般高,那麼便在可殺可不殺之列,士兵們不由得都望向封烈,對於可殺可不殺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何況孟慶又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留下他應該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這個孟慶封烈是認識的,知道他是孟獲的弟弟,本著斬草除根的精神,那卻是一定要殺的,封烈不禁有些為難起來,
跟在封烈身後的那名親兵也是封家的子弟,叫做封平,他見封烈遲疑不決,便附在封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封烈沉思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由於怕牽動臉上的傷勢,封烈現在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下達命令也是盡量以手勢代替,他這一點頭,顯然是同意了封平的建議,
封平立刻轉身叫過幾個士兵,耳語了一陣,幾名士兵會意,跑過去將孟慶按倒在地,三下兩下將孟慶的褲子剝個精光,孟慶正不知所措之間,雙腿便被士兵拉開,成大字形張著,又一名士兵從腰間拔出一把牛耳尖刀,獰笑著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