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姬忽地臉紅。她皮膚白皙如瓷,此時臉紅猶如兩抹紅霞輕染過臉頰,滿眼的美艷如****,令人心動。
蕭世行心中一動,眼神漸漸沉了下來,慢慢道:「立盟是政事,我還是希望藍教主能以大局為重。」
藍玉姬一聽,臉上的紅暈頓時褪去,半天才道:「皇上說得極是。丫」
蕭世行不看她,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已快到了苗疆就走吧!」
他說著當先走在了前面媲。
……
苗疆到了,苗族五部的長老們接到藍玉姬的消息,都提前幾天在這離北漢營地最近的地方搭起營寨以迎接蕭世行的到來。蕭世行到了營寨中,苗族的男男女女都聚攏過來,有人跳起了歡迎貴賓的特有舞蹈。蕭世行見苗人尚藍,頭纏布巾,衣飾風格大異中原,只是每個苗人都是瘦。男子瘦而精裝,女子瘦而苗條。看起來果然是慣常生活在密林中的民族。
當夜,苗人營寨中燃起了一處巨大的篝火。篝火中正烤著一隻肥美的山羊,時不時有人在山羊身上刷上香油,往山羊肚中填入各種各樣的香料與野果。不過一會,山羊的香氣就瀰漫了四周。而眾人就圍坐在篝火旁暢飲。蕭世行是貴賓,端坐上首,左手邊是族中最年老的長老,右手邊則是隆重打扮的藍玉姬。她頭戴沉重銀飾,身上掛著層層疊疊精美的銀飾,一張美麗的臉幾乎要被銀飾淹沒。火光照耀中,她一身燦爛銀飾分外耀眼。
長老先是用苗語說了一長串的祝禱語,然後舉起酒碗對蕭世行示意。蕭世行回禮,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眾苗人見他豪爽,都紛紛歡呼叫了起來,只是苗語難懂,烏拉拉也聽不清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藍玉姬低聲道:「皇上留點底,等等還要談正事呢。」
蕭世行一笑,坐下來道:「無妨。」
藍玉姬似笑非笑道:「皇上可別小看我們苗人的酒量,等等就知道厲害了。」
蕭世行笑了笑,不以為意。可一會他就見識到了苗人的熱情和酒量,一杯杯的水酒輪番上前與他對飲,有的甚至提了酒罈要與他對干。蕭世行心中苦笑,苗人的酒水雖大部分是果子酒,酸酸甜甜,但是喝多了一樣上頭醉酒。都說北漢男人善飲,怎麼的這偏僻之地的苗人也這麼地豪飲?!
藍玉姬見他被圍攻,笑瞇瞇地端了酒水站在他身邊替他擋酒。她笑意嫣然,輕易地就把眾人的目光從蕭世行身上移開。蕭世行見她喝酒亦是一碗一碗喝乾,豪氣不輸男子,心中詫異。可轉念一想藍玉姬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聖火教的教主,除了資質過人之外,這喝酒的硬本領也要有幾分的。
酒過三巡,熱情美麗的苗女圍著篝火跳起了逢年過節才有的舞蹈,苗條的身段,妖嬈中透著野性美的舞姿令人眼前一亮。蕭世行提著三分理智,不敢喝多。他眸光轉向一旁的端坐如山的長老們,心中頓時笑罵一句老滑頭。只見他們眼前一碗酒水碰也不碰,神情肅穆。看樣子他們要留著絕對的清醒與他談正事。反而對眾苗人來灌他蕭世行一點都不以為意。
好不容易酒席散了,月已上了中天。蕭世行所幸有藍玉姬幫忙擋酒,不算太醉,可面上已有了五六分酒氣,腳步虛浮。有一位苗人上前,可客客氣氣地用苗語問了一句什麼。
一旁的藍玉姬對蕭世行道:「長老們問皇上是今夜談,還是明日再談?」
蕭世行扶著額頭,擺了擺手:「明日一早吧。」他這樣子明日一早也不見得能完全清醒。所幸這些長老們還不至於這麼無恥。
藍玉姬於是對那苗人說了幾句,便打發他離開。
蕭世行踉蹌走了幾步,忽地腳下一軟,就在他幾乎要跌在地上時,身邊香風掠過,藍玉姬已穩穩將他扶住。蕭世行抬頭,正好對上她那一雙極媚的美眸。
他臉忽地紅了,連忙掙開她的攙扶,不自然道:「多謝藍教主!但是男女授受不親……」
藍玉姬一笑,美眸若有若無地掃過漆黑的四周,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委屈皇上做做樣子吧。不然長老們是不會相信你的誠意的。」
蕭世行一凜,悄悄轉頭一看,果然草叢中隱約射來窺視的目光。他心中一歎,扶住藍玉姬的肩頭低聲道:「得罪了!」
藍玉姬笑了笑,搭著他的手慢慢扶著他回了竹樓中。房門關上,蕭世行鬆了一口氣,一轉頭卻看見藍玉姬開始拿下頭上的銀飾。她大大方方,彷彿這間屋子才是她的就寢之所。
藍玉姬一回頭,看見蕭世行疑惑的目光,不由嫣然一笑。她盤膝坐在清涼的竹蓆上,笑道:「皇上不會以為這是我的主意吧?」
蕭世行皺眉道:「為何要這樣做呢?難道朕親自前來還不能顯示出誠意來嗎?」他說道這裡已有了三分不悅。
藍玉姬頭上沉重的銀飾已摘下,長髮亦是鬆散下來。輕柔披在肩頭有種平日不曾見過的柔美。修長妖嬈的身段在精美的苗裝勾勒下隱隱約約,誘人非常。她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皓齒,道:「皇上覺得讓奴家前來侍寢是對皇上的一種侮辱嗎?」
蕭世行一怔,他倒忘了名門貴閥中宴請重要賓客時也曾將府中美姬親自送到客人榻前。而苗人這樣做也不算過分,反而令人覺得他們看重他。……
他想了想,搖頭道:「藍教主回去吧。不是朕瞧不起苗人與藍教主。相反是因為尊重藍教主,而不能隨意玩弄如玩物。」
藍玉姬美眸中一道晶亮的光彩一掠而過,笑道:「我就知道皇上一定是正人君子,所以我不難過。但是外人對皇上不瞭解,自然要做千萬小心才會放心。我是聖火教教主,皇上道為何族中要挑最美最有資質的美人任教主嗎?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族人聯盟。」
她說得漫不經心,可蕭世行卻聽出幾分蕭索悲涼的意思。他不由同情地看著眼前一向很有主意的藍玉姬,此時才知她竟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說白了,如藍玉姬這等美人在苗人中就如一件鎮族之寶,若一遇到了與他族矛盾,大戰一場若是勝了便是勝了,若是輸了,不得不談和了,聖火教的美貌聖女們或者教主就是交換誠意的保證。
藍玉姬沉默了一會,自嘲一笑:「皇上可能還不知,曾經長老們還想把我獻給花占木呢。要不是花占木此人太過霸道,言而無信,我早就是花占木的姬妾了呢。」
蕭世行聞言酒意醒了幾分,憐惜道:「藍教主受委屈了。」
藍玉姬抬起螓首,嫣然一笑道:「這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呢?身為聖火教的教主自然要庇護全族人,別說將我送人為姬妾了,就是把我送給花占木做女奴,只要他不這麼過分,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只是……上天有眼,讓我遇見了皇上。」
她眼中皆是柔柔的情意,看得蕭世行心頭一窒。他不自然地別過頭,道:「藍教主不要誤會了……朕……」
「皇上。」他手心覆上了一雙冰涼細膩的纖手。他抬眸,看到不知何時藍玉姬已靠近他的跟前,眸光如春水,帶著蝕骨的媚惑:「藍兒不會讓皇上為難的,也不會期望能代替衛雲兮,只是想在皇上跟前,做一輩子的女奴也甘願……」
女奴?!這兩個字含義太過曖昧。蕭世行亦是男人,聽著如此***軟語溫求收她為奴,頓時血氣上湧。
他急忙掙開藍玉姬的手,正色道:「藍教主千萬不可這麼妄自菲薄。就算蕭某可以納妾,但是我心中只有雲兮一人,藍教主若是委身與蕭某,將來必會受苦……」
「將來?」藍玉姬笑了笑,媚眼流波,輕撫自己烏黑如緞的長髮,笑道:「藍兒不求將來,只求當下。」
她說著軟軟依在了他的身上。撲鼻的馨香幽幽在他的鼻間迴盪,蕭世行只覺得全身緊繃,想要推開她卻是怕碰上她那渾身上下充滿彈性又白皙如玉瓷的肌膚。
「藍教主……請自重!」蕭世行覺得自己簡直從未有這般狼狽過。什麼北漢戰神,什麼英明神武的皇帝,在藍玉姬這等投懷送抱的***面前簡直有種不堪一擊的感覺。
藍玉姬咯咯一笑,美眸彷彿要滴出水來,柔柔道:「奴家沒讀過書不知道什麼叫做自重。」
蕭世行硬起心腸一把推開她,閃身退後幾步不贊同地看著她,沉沉道:「藍教主若想要對付花占木就要收拾這等不應該有的心思,好好與朕合作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