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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七十二章大婚二 文 / 冰藍紗X

    她說完冷冷轉身回了房中,秦公公還要想要再勸,但終究是黯然長歎一聲。

    每個人心中都有過不去的魔障,在衛雲兮心中,她的魔障就是殷凌瀾。那個被世人傳言刻薄寡恩的男子,那個嗜殺血腥的龍影司統領。

    唉,冤孽啊……秦公公一聲長歎跟了過去。

    第二日,衛雲兮一大早就乘了馬車出了蕭王府,這還是她第一次出了府門。她不帶秦七隻帶了陳福。陳福自從出門就偷眼打量著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衛雲兮。

    衛雲兮冷冷淡淡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看得平日不苟言笑的陳福渾身發寒。他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娘娘今日要去哪裡?」

    衛雲兮卻先不答,出了蕭王府的深宅大門,兩旁路上熱鬧非凡,處處可見商舖林立,攤販叫賣聲聲,一片清早的熱鬧景象。她客客氣氣地道:「我知道陳公公是跟隨過殷統領的心腹之人。你們龍影司自有一套聯絡手法,我不知也不會問。只是有一句話我要當面問他。陳公公可否領個路?」

    陳福臉色頓時青了又白,躊躇許久,勉強笑道:「娘娘說什麼,奴婢可是聽不懂。殷統領把奴婢給了娘娘手下使喚,奴婢自然從此以後就是娘娘的人,不敢有二主。」

    衛雲兮冷冷一笑:「陳公公不願說便罷了。我知他這一兩日一定在京都中。陳公公不說,我就慢慢找過去。」

    陳福聞言心中一凜,不由怔怔看著衛雲兮。衛雲兮也不多話,轉頭吩咐車伕。車伕應了一聲,甩開馬鞭駕著馬車得得地向前走去。過了小半盞茶功夫,馬車停在在一處的茶樓。衛雲兮也不下車,抬眼看著那茶樓道:「我知道他喜歡清靜,這茶樓後院有辟了一處花園專供達官貴人閒時喝茶書茗。他可在這裡?」

    陳福臉色一鬆,連忙搖頭。衛雲兮面上若有了悟,淡淡道:「也是,他身上寒毒剛除,也許還有酒癮在,這茶樓怎麼能有酒呢。看來是我猜錯了。」

    她說著轉頭有又吩咐車伕掉頭。陳福本來心中鬆了一口氣,可聽著衛雲兮似乎又要去另一處地方,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果然不過片刻,馬車停在一處高大精美的樓閣,還未走到近前,就聞見胭脂香氣撲鼻。陳福看著那樓閣前的牌匾,頓時臉色黑了黑,只見那上面寫著「流芳閣」,這不就是北漢京甚是有名的青樓嗎?

    衛雲兮臉上波瀾不驚,她一指流芳閣,淡淡道:「我曾在南楚聽聞殷統領曾喜歡青樓的姑娘彈琴。這流芳閣中有位花魁名喚詹娘子,有一手好琴藝,他若在京城許是找了詹娘子聽琴了。」

    陳福聽得背後的冷汗涔涔,連忙搖頭:「娘娘,殷統領怎麼會在這裡尋歡作樂呢?」

    衛雲兮淡淡道:「他自是不會尋歡作樂,只是他身子不好,吃不得苦,更住不慣客棧。這青樓中一應俱全,他若是在京都也許會選了這裡。再說青樓中人來人往,更是容易遮掩他的身份。不是嗎?」

    陳福被她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剛想要解釋,衛雲兮明眸中已掠過淡淡的失望:「你不說,定是他也不在這裡了。」

    她說著又轉頭吩咐車伕再走。陳福看著衛雲兮清淡絕美的側臉,這才感覺到了自己頭上一大片烏雲罩頂,如此看來衛雲兮是打定主意要找到殷凌瀾了!

    她這樣瘋了似地找令人心生畏懼。是怎樣的情深無怨,令她挖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只為問他一句話?

    陳福擦了一把冷汗,歎了一聲道:「娘娘,你這樣找是找不到殷統領的。」

    衛雲兮緩緩回頭看定他閃爍的眼,問道:「既然我找不到,陳公公可願幫我找到他?」

    陳福不由尷尬低了頭:「請娘娘不要為難奴婢。」

    衛雲兮靜靜看了他一會,轉頭吩咐:「車伕,去西街。」

    西街,那邊可是遍佈了北漢京中達官貴人別苑的所在。陳福頭上冷汗熱汗紛紛而下,臉色越來越難看。難不成衛雲兮要一座座別院問下來不成?

    到了西街,果然衛雲兮每一座別苑地問,陳福只覺得自己已快要被她逼瘋,衛雲兮卻有了十足的耐心,氣定神閒,只是淺淺泛白的唇也看出了她的力不從心。從清早到了傍晚,她可是足足找遍了大半個北漢京城。

    如此到了傍晚時分,陳福只覺得這一輩子從來沒有一天如今日這樣難熬。當衛雲兮繼續吩咐車伕走下去的時候,陳福終於跪下,緩緩道:「娘娘,別找了,奴婢帶您去。」

    一天下來衛雲兮已累極。她依在馬車邊看著臉色煞白的陳福,笑了笑,乾裂的唇微微一動,吐出兩個字:「謝謝。」

    她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殷凌瀾。

    一座京郊依著潺潺溪水的小庭院,白牆黑瓦,質樸而大方。他就站在莊旁邊的溪水邊靜靜佇立。天邊的夕陽已西斜,萬千金光都傾斜到了他的身上。他站在這金光之中清瘦修長的身軀在金光中如剪影一般利落。

    他身披玄色狐裘披風,靜靜看著流水潺潺,時不時摀住唇輕咳一聲。

    衛雲兮下了馬車,才走了一步腳下踉蹌狼狽地跌在地上。陳福連忙扶她起身,低聲道:「娘娘小心,唉,娘娘可是害死奴婢了。」

    衛雲兮

    雙眼已灼熱,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來。她一雙眼死死盯著那道清冷的身影,千言萬語都不如看他一眼來得珍貴。殷凌瀾聽到聲響緩緩回頭,金光打在他的週身,令她看不清他的面目,她只覺得刺眼的光影如眼前的迷障,越急越是看不清楚。

    她緊走幾步,卻聽見他摀住唇重重咳了起來。一聲一聲揪心無比。衛雲兮想要說什麼,只聽得身後的莊中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說了不可吹風,你又不聽。華泉呢?他若是在,我定要好好地罵他……」

    那少女走了出來,衛雲兮在模糊中認出她是晴。晴沒有瞧見她,逕直走到了殷凌瀾的身邊,惡狠狠地把手中的一件厚厚的披風丟到了殷凌瀾的手中,豎起柳眉:「華泉呢?為什麼他又出門了?」

    殷凌瀾淡淡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晴,咳了一聲才道:「他去辦事了。」

    衛雲兮定定地看著雙手交握的兩人,心底有什麼轟隆而過,碾碎了一地碎片無法拼湊起來。

    殷凌瀾握著她的手,淡淡回頭:「哦,我忘了還有貴客來了。晴兒,你先進去沏杯茶。」

    殷凌瀾含笑看著她進了莊子,這才緩緩地向衛雲兮走去。

    暮色漸漸四合聚攏,西邊的日頭也隱沒了光輝,衛雲兮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殷凌瀾,心中的苦澀如海蔓延。心心唸唸想要得到的一句話此時似乎已不再重要。

    他就在自己的眼前,清晰俊美的眉眼纖毫畢現,可是眼前的他陌生得猶如隔世之人。

    「你……」衛雲兮澀然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她想要笑,卻覺得此時此景笑也令人覺得她可憐又可悲。她想要哭,可眼中卻已無淚可流。

    「你來做什麼?」殷凌瀾淡淡開口問道,他的神色冷靜得不像真人。

    衛雲兮動了動蒼白的唇,卻只是渾身禁不住的微微顫抖。她有好多話要問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他可是終究一顆沸騰而來的心在他清冷的眼中漸漸墜落在無底的深淵。

    「我……」她嘶啞說出一個字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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