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兮聞言,猛的噤聲,紅著臉喏喏不敢再哭。殷凌瀾淡淡一笑,拭去她眼角的淚,低聲道:「鐵老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哭了。」
他的聲音如清泉流水,頃刻就撫平了衛雲兮心中的悲苦。
鐵老頭在一旁下筆如神,很快就寫出了一張藥方,甩給了殷凌瀾:「她中的是斷腸草,又因為體內有了少許的河豚毒。河豚毒量不多,照她之前所說的,應該是用來假死用的。所以兩毒一齊發作才會眼口鼻流血,幸虧你給她吃了我給的避毒丸,又及時救治,不然十條小命都不夠毒死的!」
「嘖嘖,吃了毒藥還跳城牆。當真是瘋了!」
那鐵老頭說著搖著胖乎乎的花白腦袋,哼哼兩聲,顯然對衛雲兮的舉動無法理解。
衛雲兮聽著想起中毒之前的事,心中越發澀然,半晌才握緊殷凌瀾的手,哀哀地道:「凌瀾……大哥死了,衛國公……也死了嗎?」
殷凌瀾只是沉默,衛雲兮心中那一點飄渺的希望也漸漸沉了下來,衛雲沖和衛國公真的是死了嗎?還是雲貴嬪騙了她?可是若是她騙了她,她怎麼能知道衛國公埋伏了人手在儀昌門?
「別想太多了,把眼睛治好再說。」殷凌瀾慢慢開口。
鐵老頭看著他們兩人情深,不顧身上的毒,反而擔憂那些無用的事,忍不住出聲嗤笑:「你們真是一對苦命鴛鴦,臭小子你的毒也凶險得很,再不去醫仙谷,你活不過一個月!」
「什麼?!」衛雲兮聞言一驚,她猛的睜大迷茫的眼,失聲叫道:「什麼一個月?什麼醫仙谷?」
她驚慌起來,摸索著摸上殷凌瀾的胳膊,一迭聲地惶惶問道:「凌瀾,你的毒到底怎麼樣了?這鐵老這麼厲害,他難道都沒有解你的毒嗎?」
「你這個女娃是怎麼說話的?老夫我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這個臭小子能這麼活蹦亂跳地在你跟前,還能逞能去英雄救美,難道不是我的功勞?……」鐵老頭氣的哇哇叫。
衛雲兮只焦急看著面前模模糊糊的一張臉,可是任由她怎麼睜大都看不清殷凌瀾的神色。
「爺爺,別叫嚷了!把人家衛姑娘都嚇壞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衛雲兮側耳聽去,只聽得有一位姑娘窸窸窣窣地進來,放下背簍樣的方小說西,聲音清甜響亮:「這就是衛小姐?當真美得很呢!」
衛雲兮的眼睛傷了,但是依然對著聲音的來處禮貌地笑了笑。她心中的憂慮揮之不去,連忙問道:「鐵老,凌瀾他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凌瀾按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焦急。
衛雲兮只聽得那鐵老哼了一聲:「臭小子中的毒是一種很神秘的苗毒,叫做流觴。」
流觴?衛雲兮聽到這裡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看了不少醫書,發現越是名字好聽的毒越是難解。
比如流年醉、比如還有一種叫做胭脂血,還比如鶴頂紅。這些毒都是無藥可解的劇毒。
鐵老見衛雲兮臉色煞白,讚賞地點了點頭,自然衛雲兮是看不見的。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毒屬於寒毒的一種。很古怪,很霸道,這毒會順著全身的血脈遊走,發作時全身劇痛,寒冷異常。本來臭小子身上的流觴並不深,但是難就難在這毒中原罕見,而他吃的解藥不但不是解藥,還是另一種毒藥,叫做黃泉。」
衛雲兮忍不住驚呼一聲。殷凌瀾握著她的手也不由緊了緊。雖然他早就聽過鐵老的解釋,但是今日再聽一遍還是想要殺人。
鐵老歎了一口氣:「黃泉也是一種寒毒。兩種寒毒混合在一起,此消彼長,互相以毒攻毒,但是更深入他的肺腑。唉,任你武功再強,想要逼毒也逼不出來……」
他的話音落下,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下來。
原來如此!衛雲兮顫抖地開口問道:「鐵老,那你能解這毒嗎?」
鐵老搖頭,正要說話,那嬌俏的少女連忙接口:「我爺爺醫術厲害得很呢。衛姑娘放心,就算他解不了,還有醫仙谷的醫仙明。他可是我爺爺的好朋友……」
「咳咳……咳咳……」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鐵老的咳嗽聲就震天響起來,把那少女的聲音壓下。
那少女不滿道:「爺爺,你幹嘛啊。你是這麼說的,網明是你的好朋友……」
「咳咳……」那鐵老漲紅了一張老臉,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嘟囔:「老頭子要是有他醫仙是好朋友,老頭子我也不用十幾年都窩在窮山溝裡製藥丸了!」
「什麼?!」那少女一聽,急了,嚷道:「爺爺!你騙人!」
衛雲兮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得雲裡霧裡的,整個房中都是祖孫兩人的吵嚷聲。她不由摀住額角。
「雲兒要休息了。鐵老,青姑娘,麻煩你們出去。」殷凌瀾忽地開口下了逐客令。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清冷不容置喙。
那祖孫兩人看了一眼,連忙出去了。
整個房中又恢復了難得的安靜。衛雲兮摸索著摸到了他的手,緊緊握住,憂心忡忡:「凌瀾,鐵老也解不了你的毒,一定要去找醫仙明嗎?」
殷凌瀾慢慢把她摟入懷中,淡淡道:
「生死有命。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知足了。就算……」
他下半句話還未說完,唇上就覆上了一隻冰涼的手。他低頭,衛雲兮蒼白的面上,神色淒然,她一雙空洞的大眼掙睜得大大的:「不許你這樣說!你不會死的,凌瀾。我們就去找醫仙,讓他治好你身上的毒!」
她清麗楚楚的面上掠過絕望:「我不想再失去了。」
衛雲沖,衛國公生死不明。就算她懷了最大的希冀,但是看著殷凌瀾不肯說的樣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不能再失去了。父皇、母后、太子哥哥還有奶娘,秋姑姑……難道她這一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從自己的生命中離開嗎?
殷凌瀾低頭,終是把她摟在懷中,低聲道:「好。」
這一聲好落入她的心底,令她忍不住嗚咽起來。她埋首在他的懷中,淚盈落眼眶。
「好了,鐵老不是說不能哭麼?別哭了。」他低低悅耳的聲音就在耳邊,衛雲兮不想哭,但是卻還是忍不住,這一個多月的恐懼絕望,那日日夜夜渾渾噩噩想要令她發瘋的消息折磨著她。
如今他就好好的在自己眼前,她就算是鐵人也忍不住這平靜之後崩潰哭泣。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唇上貼上了兩片薄薄冰涼的唇。衛雲兮腦中迷迷糊糊的禁不住驚了驚。他的舌就趁這個時候滑入她的口中。
衛雲兮一怔,滿腹的心酸被他的舉動打斷,想要躲,他已緊扣她的發,更深地深入她的口中吸允。他的唇間帶著令她熟悉心動的藥香,還有男子口中特有的清香混雜在一起,猶如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纏纏綿綿地就纏住了她的心中。
四周沉靜下來,她被他抱在懷中,身子緊貼著他的身子。他的蜜吻彷彿要把她融化,衛雲兮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燙,熱氣透過衣衫似乎也能傳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舌尖劃過她的丁香軟舌,與她糾纏吸允,絲毫不放鬆。衛雲兮被他吻得幾乎無法呼吸,好不容易急促的氣息彷彿是一劑絕好的春|藥,令兩人無法分開。
他的手扣在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吻的深入越來越用力,彷彿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裡。衛雲兮只覺的自己身上難受,但是哪裡難受卻說不出來,只覺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引著她想要更多。
「凌瀾……」她終於費力與他分開,臉紅如紅布。
殷凌瀾靜了靜,聲音亦是嘶啞:「我……」
衛雲兮聽出他言語中淡淡的愧疚,忍不住道:「沒事,我……」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心中掠過生平未有的大膽念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低聲道:「我很喜歡。」
她喜歡他,喜歡他碰觸她,喜歡和他日日夜夜在一起,生死都不分離。這樣的喜歡就如她想要融入他的身體,再也不分離。
殷凌瀾微微一震,看著懷中嬌羞無限的衛雲兮,深眸中掠過自己也不明白的決然,他猛的打橫將她抱起。
衛雲兮只覺得天旋地轉間人已被他放平在床上,她驚呼一聲,眼前陰影覆下,他已低頭與她頭貼額地對視。她忽地明白他要做什麼,不禁緊張地捏緊了被角。他的呼吸近得就輕輕噴在她的臉上,像一支羽毛輕盈地挑動著她心底那一根敏感的弦。
「我們……我們在哪裡?」衛雲兮話音剛落,就有種掐死自己的衝動。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那麼煞風景呢?
果然頭頂上傳來殷凌瀾低低的笑聲。她從未聽過他這麼輕鬆的笑意,忍不住也跟著傻傻地笑了笑。
「放心,我們在一處很隱蔽的莊子。誰也找不到。這點小事龍影司還是能辦到的。」殷凌瀾淡淡地道。
他說著伸手輕撫她鬢邊的散發,眼前的她那麼美,雖然一雙似水剪眸充滿了看不清的茫然,但是她臉上的每一條輪廓都是無懈可擊的美麗。
她是他的雲兒,一輩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他慢慢低頭,含住了她如花瓣嬌嫩的唇瓣。衛雲兮一顫,忍不住回吻了他。帳子低,他與她就在那一片天地中,大悲大喜後,再也沒有此刻的靠近更令兩人感到歡喜平靜。
「雲兒,我怕總有一天你會恨我。」他輕吻她的眉頭,一路向下,他的吻那麼輕,細細地纏綿地。令她心中深深一悸。
他看著懷中臉頰如花一樣顯出嬌嫩顏色衛雲兮,烏黑的深眸中湧動著複雜難懂的洶湧暗潮。
「不,凌瀾,我怎麼會恨你?」衛雲兮睜著對不准焦距的眼瞳,輕聲問道。
「如果找不到醫仙……」他的話還未說完,衛雲兮已深深堵住他的唇。
她的決然令他心中一顫,再也顧不得所有,把她深深地摟在懷中痛吻起來。他的手探入她的腰間,手一扯,她身上單薄的衣衫已敞開,露出嫩黃色的肚兜,鴛鴦戲水的刺繡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胸。細細的帶子纏繞在她細嫩優雅的脖子,這菱形的肚兜把這一片春光很好地包裹起來,令人遐想翩翩。
殷凌瀾烏黑的深眸漸漸沉暗,無論他看過多少次都不會厭倦。她的美是懾人心魄的美,可以令他忘了一切,只想要把她緊緊抱在懷中佔有。她的鎖骨清冽美麗,隨著她的呼吸漸漸地隱動。
衛雲兮顫抖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輕撫上自己柔軟的所在。
她只聽見殷凌瀾低低歎了一聲,下一刻,薄薄的肚兜已翩然落地。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她的胸前柔軟抵著他堅硬的胸膛,越發襯得男子的英偉和女子的嬌柔。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褪去身上的外衣,露出白皙卻精瘦的身軀。衛雲兮伸手輕觸,忽地,她停住手上的動作,猛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聲音哽咽:「凌瀾,你的傷……」
「好了。」他低頭輕吻她手,低低地道:「看來天不絕我。」
交船票啊啊啊啊!趁小殷童鞋還未完全毒發,趕緊船一次啊啊啊。
當然落深淵被救其實也挺狗血的,哈哈……但是木辦法,不狗血不成活啊。各位就給力砸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