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寥落,聽起來令人分外惆悵。衛雲沖只覺得聲音熟悉,卻不知是誰。但是聽著這聲音卻是不知不覺如中了魔一般朝她走了過去。
月色如洗練,她窈窕瘦削的身影在月下顯得分外嬌弱。衛雲沖終於看見了她的臉,心中微微一震,竟是那日在上林苑遇見的宮妃。懶
她許是飲多了酒,面上緋紅,依在樹邊看著那花燈,嬌美的面上流露深深的惆悵。
衛雲沖看著她,半晌才問道:「你在傷心?」
那宮妃回頭,驚喜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卻又在看清楚他面龐的時候黯然了幾分:「原來是你啊。你不就是皇后的兄長,衛將軍嗎?」
她正是宴飲方回的雲貴嬪。她想要走,腳步踉蹌了下,險險摔倒。看得衛雲沖心中一揪。他想要上前扶她。
雲貴嬪眼中掠過煩躁,推開他伸來的手,惱道:「你滾!本宮不需要你來可憐!」
衛雲沖頓時住了手,可是看她自艾自憐的神色,又不忍心就這麼離去。
雲貴嬪看著他站在陰影處,醉意上頭,忽地欺近他曼聲笑道:「怎麼?你可憐本宮這個樣子?還是像你的皇后妹妹一樣在看本宮的笑話?」
她眼中的淚流了下來:「你們都是一樣的人!」
衛雲沖看著她,終是無言。
雲貴嬪看了他一會,許是見他沒有對自己的粗魯言語發火,對他有了幾分好感,低聲道:「對不起。」蟲
衛雲沖眸色複雜:「你在傷心什麼?」他所見的上林苑的刁蠻霸道的女子,可不是今夜所見這般傷心自憐的女人。
雲貴嬪自嘲一笑:「沒什麼……」她說著推開他,踉蹌地朝著自己的宮中走去,衛雲沖看著她身子不穩,終是追上前去:「我扶著你。」
「不用!」雲貴嬪甩開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我說過了,不要你可憐我!」
她話音剛落,許是走得急了,腳下一絆,竟摔在了地上。衛雲沖被她一帶,兩人跌在了一起。他只覺得軟軟的嬌軀被自己覆在身下,意料中的呼痛傳來,他的唇竟是磕到了雲貴嬪的唇上。
柔軟陌生的觸覺從唇邊蔓延,女子的馨香在這一剎那撲入鼻間,令他著了魔不想離開。這不似吻又似吻的感覺令他腦中一片空白。
許久,身下的人反應過來,她狠狠一巴掌扇了他的一下,罵道:「你個無恥之徒!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說罷推開衛雲沖,急忙地跑了。
衛雲沖摸著火辣辣的半邊側臉,懊悔地紅了臉。他竟是怎麼了?
一個中秋夜,卻是各人心思各人懷。
……
中秋過後,皇宮中又恢復了平靜,為中秋佳節掛上的燈籠還未摘下,滿宮的佳節喜氣還未褪盡,衛雲兮看著一身戎裝齊整的衛雲沖又要奔赴西北,不禁唏噓。
「大哥不能多留幾日嗎?」衛雲兮不禁黯然問道。
衛雲沖看著她眼底的黯然,雖陳年的心結未解,但是亦是不忍惡言相向,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擔心,末將的傷已經好了。再說西北軍營軍務繁多,實在是不能離開太久。」
他還等著早日收攏軍心,報仇的那一刻呢!
兩人正在說著話,忽地聽見宮人唱和聲起:「皇上駕到——」
衛雲兮與衛雲沖兩人微微一怔,連忙出去迎駕。慕容修一身明黃龍袍大步而來,在他身後卻是跟著一身戎裝甲冑的年輕男子。大約與衛雲沖年紀不相上下,身姿挺拔。
慕容修看了一眼衛雲沖,笑道:「衛將軍即將去西北軍營,一路上要多多保重。」
衛雲沖道:「多謝皇上恩典。」
慕容修頓了頓,指了身後的年輕男子,道:「西北軍務繁重,衛將軍一人是太過勉強了,不過朕今日為衛將軍找了個幫手。這便是前兵部侍郎周大人之子,周澤。他文武全才。深跌朕心,他就前去幫衛將軍的忙。衛將軍也會多一個同齡知己。」
衛雲兮與衛雲沖聞言,心中都不由一突,相視一眼。短暫的沉默令慕容修微微瞇起了深眸,他冷冷一笑:「怎麼?難道皇后不滿意朕的安排?衛將軍也是?」
逼人的壓力撲面而來。衛雲兮連忙道:「臣妾不敢。」
衛雲沖亦是跪地:「皇上言重了。」
慕容修看著他們兩人,這才輕笑了聲:「不是就好。衛將軍到了西北軍營要多多照顧周副將軍。一同為南楚效力才是。」
衛雲沖沉聲道:「是,謹遵皇上旨意。」
送走慕容修與周澤。衛雲兮這才跌坐在椅上,半晌才道:「他此舉是何用意?」
給了衛雲沖的兵權,卻到頭來還要派人前去掣肘。難道說他不相信衛雲沖的能力?還是他根本就是懷疑了衛家?
衛雲沖冷笑一聲:「慕容家果然都是一路貨色。老子陰險狠毒,當兒子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衛雲兮頓時語塞,半天才苦笑道:「你別忘了,這個江山現在是他慕容家的。他自然要多多上心防範。」
帝王之術本來就如此嗎?還是慕容修令她越發感到無情冷漠?
衛雲沖譏諷道:「這個江山本來就不是他慕容家的,竊國者諸侯也。父親說的當真是沒有錯!」
他說罷,帶著沉怒離開了皇宮。
衛雲兮看著衛雲沖怒氣沖沖地離開。想起慕容修臨去的眼神,不由心口砰碰直跳。她坐在鳳座上,舉目四望,一派繁華錦繡,尊榮之極。可是偏偏覺得沒有一絲的活氣。
謀反覆仇,向來就是要死人的一件事。原本她還以為能有幾分勝算,可以徐徐圖之,可是為何到頭來卻發現漸漸走入一局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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